齊成笑彎了眼,起身插兜往辦公室走去。祁鐘顧不上什麼花了,也小跑著追上他,嘴裡還不停,“既然是彆人送的花,那就要好好保護。這麼漂亮的花放在外麵被偷了怎麼辦?”
他一邊說,一邊跟著齊成走,“你
去辦公室?”
齊成正好停在樓梯道著,“明天月考。”
“所以這節課半點下課,”祁鐘,“我一上課,就跑下來找你了。”
他被吳遊說教了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時間,吳遊說得口乾舌燥,祁鐘拗得鐵頭直闖,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祁鐘煩了,一上課就逃了出來。
“那個吳遊,”他還裝模作樣地問,“誰啊,竟然送你花,男的?”
齊成沒忍住笑了,“你真不知道
吳遊是誰?你不是和他一個班的嗎。”
祁鐘一僵,裝過頭了。
“一個班的某些人我也懶得認識,”祁鐘揚揚下巴,“什麼人都要我認識一遍的話,我豈不是要累死。”--
齊成哦了一聲,又問:“我去交作業,你跟著做什麼?”--
祁鐘皺皺眉。
齊成他們班班主任專門讓他寫作文的事他也知道,畢竟前幾天他厚著臉皮的過來蹭補課,齊成每次去交作業,都要被教導上十幾分鐘的時間。
十幾分鐘都算好的。
可是因為明天月考,最後一節課的晚自習隻上半節課,後半節課要排考場,一節課45分鐘還要分成兩半,下課後他就見不到人了,這十來分鐘的時間等不起。
“我跟你一起去,”祁鐘說,“正好有幾題不會。”
齊成意外地挑挑眉,沒說什麼,跟著他一起往辦公室走去。
楊老師的辦公室的門半合著,祁鐘正要跟著齊成推開門進去,結果手剛伸出去,就被齊成拽著一把衝進了教學樓旁邊的樹木從裡。
齊成撐著膝蓋無聲大笑,祁鐘還有點懵,“你不是要去交作文?”
“不交了,”齊成輕聲道,“快下課那會去交,楊老師不會浪費我十幾分鐘時間。”
教學樓的這一側是幾顆大樹,樹的旁邊就是一個廊道,鏤空的廊道頂種著爬牆的草,垂下來的枝葉成了兩側的窗簾,擋住幾分月光。
他們倆坐在廊道中間的石凳上,祁鐘還挺有感觸,“真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會和你一起逃課。”
因為這句話,齊成想起了第一次見麵,“我沒讓周蝶耍過你。”
祁鐘知道,“不打不相識嘛。”
很奇怪,明明之前兩人還在一張床上睡覺,現在單獨坐在一塊聊天,卻感覺到了不自在。
齊成看著遠處,“明天月考,你能進步多少?”
祁鐘餘光一直偷看著他,同一時間開了口,“冷嗎?”
兩個人一愣,又同時回答,“不知道。”
“不冷。”
氣氛尷尬了一秒鐘。
“好好考,”齊成瞥了他一眼,開玩笑道,“畢竟是我教過的人,彆丟我臉。”
祁鐘的手被這句話酥的炸成了拳頭,“考差了彆提你,考好了吹吹你的牛逼,對吧?”
齊成樂了,肯定地點點頭,“對!”
“嘿,”祁鐘也笑了,“那我要好好想想吹牛逼的台詞了,就這麼說,年紀前十教好的進步名次,老師看了都說好。”
“不是年紀前十。”齊成糾正。
“那怎麼辦?年紀前十聽起來響亮些,配得上我祁大帥哥的名號,”祁鐘摸摸下巴,忽而朝他伸出手,“你不是不冷嗎?我冷,給我暖暖手。”
骨節分明的手遞了過來,齊成還記得這雙手刷碗時的樣子。
他嘖了一聲,從兜裡伸出一隻手,握上,“你的手比我的手還熱。”
“我熱氣正在傳播給你,所以更冷,”祁鐘仗著自己學過一點知識就胡說八道,“熱的良導體,冷熱平衡,懂嗎?”
“而且我這也是為了給你加油,”祁鐘咳了一聲,第一次,膽大無比地順從心意,五指插入齊成的指縫,雙指之間被對方的手填得滿滿當當,滿得塞不下其他,“如果我能進步21名,那就把零頭讓給你,讓你往前進一名,到前十。”
齊成道:“好大方。”
他的眼睛盯著兩個人交握的手,祁鐘的手心熱而乾燥,在泛著秋意的夜晚,握著很舒服。
膚色的差異,在他的手襯托之下,祁鐘的小麥色更加深了。
他盯著手的視線讓祁鐘心裡升起強烈的羞恥心,臉上還不動聲色,
但耳朵已經紅透了,但他越看,祁鐘握的越緊。
“不能讓你進步太多,”祁鐘笑,“前十夠了,夠我吹牛逼了。”
“好吧,前十,”齊成歎了一口氣,“你不要讓我丟人。”
祁鐘自信非常,“這回倒數絕對數不到我。”
齊成被他這神態語氣逗笑,突然答應明天考試也不是那麼難的事了。
拿名字給祁鐘吹吹牛逼,也是在給自己吹牛逼。
感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