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二天早上上學,公交車上,祁鐘萎靡地把頭埋在齊成肩膀上。
不知道為什麼齊成昨晚就能香香的睡了一個好覺,他就整晚激動的睡不著。
明明一樣爽的吧。
齊成手牢牢地攥著扶手,另外一隻手撥開他的校服外套,碰了碰他脖子上紫紅色的吻痕。
祁鐘閉著眼,嗓音擔憂,“能看出來嗎?”
齊成,“拉上拉鏈就看不到了。”
他的指尖冰冷,祁鐘皮膚卻發燙,頭一次乾這樣的事,齊成也有心虛,隻能慶幸接下來的一周都是在學校裡度過,吻的時候太過專心,感覺這種痕跡消下去也要很久。
祁鐘:“宿舍看出來沒事,老師看不到就行。”
都是第一次,身上出現曖昧的成年人的東西,誰都有些虛。
這要是被班主任被年級主任抓到……噫,死了。
兩個人從車上下去,穿著一樣的校服,差不多的身高,隻氣質是天差地彆。
“你是不是長高了?”祁鐘納悶地看著齊成。
齊成比了一下他的頭,樂了,“祁鐘,你怎麼越來越矮了啊。”
祁鐘不計較他的幼稚,自戀地摸摸下巴,“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後很開心,開心地往上躥個子?”
齊成還真給他認真的點了點頭。
“……”祁鐘捂著砰砰跳的小心臟說不出話了。
教學樓底下,一道身影正等在3班門口。
池硯早早等在這裡,昨晚上接到齊成回的消息之後,他就有了這種衝動,想要當麵見到齊成,想要和他說一些話。
他不知道這些話有沒有用,他全部的計劃都被這突然一下打破,這讓他有些無法應對。
計劃從畢業之後開始,那如果畢業之前他就有了喜歡的人呢?
衝動讓他站在這裡,他不知道他想要達到什麼樣的效果,毫無把握的感覺讓他感到無比挫敗。
齊成老遠就看到了池硯,他放在褲兜裡的左手伸出,攬住祁鐘,從他的身前蒙住了祁鐘的眼睛。
祁鐘被迫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在神聖的校園裡這樣,他隻能評價,“齊大膽。”
齊成被這個稱呼噎了一下,聲音低低,“我這麼體貼,你還不誇我。”
“……”被蒙住眼睛路都看不清隻能依附著齊成的祁鐘,“……你最體貼了。”
齊成滿意了,嘴角勾著笑,帶著他往教學樓走去,還好現在從外進來的學生隻有三三兩兩,都不認為兩個男生勾肩搭背有什麼問題。
一直走到池硯麵前,祁鐘都要心大的睡過去了,睫毛掃著齊成的手心,全表現了他的信任。
池硯看著他們倆,雙手逐漸握緊。
齊成鬆開了祁鐘,祁鐘適應了一下光亮,他也看到了池硯。不過略略挑了挑眉,就勾上了齊成的脖子,挑釁地看了過來。
“池硯,”齊成由著祁鐘勾著他
,臉上的笑慢慢變大,“這是祁鐘,認識嗎?”
“應該隻有我認識他,”祁鐘態度自然,“大學霸,還來過我們班講過課。”
池硯突然說不出之前想說的話了。
他是個優秀的人,也格外理智,享受和齊成在學習上彼此配合的感覺,那種感覺給他造成了一種錯覺,好像齊成也會享受彼此追逐的感覺。
但其實不是。
好似池硯在頂端等待著齊成,但事實卻是,齊成好像從未對頂端風景產生好奇。
在安遠高中的馬場,池硯想起來了自己下意識收回的那場告白。
他的性格嚴謹,沒有足夠的把握絕對不會去做出格的事情,那次下意識的收回了話頭,或許已經認識到了失敗。
池硯,“我也認識你。”
祁鐘的成績或許不頂尖,但對於很多人來說,他的魅力並不需要成績去加持。
瀟灑,意氣,隨心所欲。
齊成,“好巧,原來池硯和我的男朋友彼此認識。”
他還是笑著的,像池硯墜馬那日牽著韁繩的溫柔,但池硯臉色有些不好。
“男友嗎?”池硯沒忍住,蹙眉,“馬上就高考了,不是應該先學習?”
祁鐘的眉眼頓時驕傲了起來,他用一副無所謂的語氣提起,“還行吧,談戀愛和學習也沒什麼衝突,我上次還進步了十二名來著,進步的有點少,下次繼續努力。”
齊成笑容不變,手上壓著他的腦袋,用力往下一壓。
“艸艸艸!”
十二名拿出來吹牛逼吹到現在,齊成嫌他丟人。
他們的相處方式看在池硯眼裡,池硯眉頭皺得更深。
有時候他總認為齊成太過成熟,那種成熟不是市儈,而是一種什麼都看透了的淡然,笑著也就是笑著,不代表其他任何的意思。
如果他和齊成在一起,他會讓齊成真正笑著嗎?
或許吧,但他不自信。
學霸向他們道了聲再見,緩步往六班走去。
祁鐘從齊成的五指山下逃脫,之前還好好的發型又亂了,他心疼地擺弄著自己的發型,自己的男朋友罵不得,隻能歎口氣。
把齊成送到班裡,祁鐘站在門邊,看著他往裡麵走。
他的餘光下意識掃過上次讓他覺得格外不舒服的男生,那個瘦瘦弱弱的男生微微抬著頭,偷偷地朝著齊成看去,眼神藏在發絲之中。
有些眼熟,哦,馬場見過,分宿
舍的時候,他就站在齊成那隊身後。
祁鐘嘴角挑起,“齊成。”
齊成停住腳步,疑惑地轉身看他。
他的發絲被窗外的微風吹起,校服外套的校服敞開,裡麵的白色短袖乾淨清爽。
祁鐘無聲看了他幾秒,然後走進了3班教室。
3班的學生都在看著他,人已經來齊了一大半,不知道這個高三的風雲人物、12班的學渣逆襲代表想要乾什麼。
齊成也不
知道,但他含笑站在微風陽光之中,縱容地等著祁鐘上前。
祁鐘走到他跟前,按下他的頭親了上去,兩個少年在教室輕輕吻了一下,隨即分開。
圍觀群眾消了聲,安靜又震驚地看著他們。
祁鐘偏偏頭,頸部拉長,他的視線從齊成臉旁穿過,放在常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