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令筠飛快的偷偷看了眼一旁坐著的人。
蕭昱珩剛欲抬起的手是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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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日落時刻出宮,到現在天已黑透,本來也隻是來走個過場,假裝兄弟情深。
未等菜上,蕭昱珩就站起來準備回宮。
顧令筠急急忙忙也站起身,這晉王也不知是怎麼的了,大喜之日竟然讓人演奏《霸王破陣槍》,顧令筠聽了直覺怪異,心裡惴惴不安。
時刻關注著這邊的晉王一見動靜,笑著走過來,挽留道:“皇兄那麼急著回去,何不多留會?”
蕭昱珩淡道:“天色已晚,朕就不多留了。”
隻見晉王笑得有些古怪,背過身往前走幾步拉開距離後說道:“今夜是本王的新婚之夜,特意備了一場好戲給諸位助興,但還要皇兄配合。為了不掃興,臣弟鬥膽先讓皇兄留下。”
晉王話音剛落,院子裡的門就被鎖上,也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了許多帶刀的侍衛。
在座的皆是一驚,連忙站起身,因著急帶到了好幾張凳子,打碎了好幾個酒杯。
而亦有似早已知情的,動作是不急不緩。
蕭昱珩將一切淨收眼底,臉上沒有一絲慌亂,笑道:“既然晉王盛情,朕又怎麼會撫了你的好意。”
說完又重新落了座,顧令筠見狀也跟著坐下。
身後眾人也緊接著效仿。
顧令筠臉上也如同蕭昱珩一般鎮定,不知何緣故,她一直覺得,晉王興不起什麼風浪。當今日迎來了傳說中的“造反”,她更多的是興奮,以及一種微妙的看“猴戲”的心理。
有侍仆匆匆遞上了一個盒子,晉王打開,對著眾人說道:“本王想請各位大人看看這東西——”
晉王邊說邊將它拿起,隨著他的動作,裡麵的東西逐漸浮出真麵目。
“是聖旨。”有人脫口喊道。
晉王一笑,“的確是聖旨,但這是先帝下的密旨,有哪位大人可以幫本王讀給大家聽聽。”
離晉王最近的官員自告奮勇,接過打開看了數行,就像看到什麼陰森可怖的東西一般,嚇得抖起來。
“晉...晉王,這...這......”
另一位大人走出來,和晉王對了對眼神,接過聖旨說道:“就讓下官來替張大人讀吧。”
說完往前走,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元後所養之子晉王蕭昱修,性情溫厚,才識過人。必能承以大統,故朕百年之後,傳位晉王,以遵禮製。”
聽完是當下炸開鍋,有人憤然直罵:“簡直是胡說八道,晉王你真是吃了豹子膽,竟敢謀逆。”
晉王也不惱怒,“若有人不信,可上前來看看這是不是先帝的筆跡。謀逆的不是我,是他,蕭昱珩——”
“在先帝病重時,謀合先後偽造聖旨,謀朝篡位!父皇離世前得的病也全是他們母子弄出來的,先帝,根本就是被他害死!”
“這怎麼可能!”
“胡說,全是胡說!陛下又怎麼會做出這些事。”
就當眾人議論紛紛時,一直坐著的老太傅站了起來,緩緩說道:“晉王說的,全是真的。”
老太傅已曆三朝,也曾擔任陛下的老師,他這一出言,原本護著蕭昱珩的人氣勢也弱了下去,停了下來,看向他。
一直沉默的蕭昱珩隻是嘲諷的勾起唇角,並不出言。
見狀晉王有些惱怒,抽出身旁侍衛的劍,指著蕭昱珩說道:“怎麼,心虛了,不敢承認?”
見蕭昱珩依舊不回應,劍指的方向偏了偏,指向顧令筠,“過來我這邊,蕭昱珩隻是利用你,蒙騙你。他給你的不過是個貴妃,等我日後登基,許你為後!”
“放肆!逼宮弑兄已是天理不容,何況是娶嫂為妻,晉王你真是得了失心瘋。”有人出言怒道。
“這又如何,唐太宗不也殺兄逼父,照樣成為一代明君。曆史向來是由勝者所書,更何況我隻是取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蕭昱珩這才出言表態,“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蠢。”
晉王模樣已經變得有些癲狂,“令筠,過來。”
顧令筠聽他喊自己的名字,硬是生起了聲雞皮疙瘩,看了眼蕭昱珩,高聲回道:“我就是被皇上打進內務府當洗腳婢也不會看你一眼!”
蕭昱珩也看了她一眼,吩咐道:“保護好貴妃,先離開。”
“好,敬酒不出吃罰酒,今夜裡一個也彆想走。”晉王說完打了個手勢,在外圍候命的士兵逐漸向他們靠攏。
在場的人漸漸分為兩撥,各以蕭昱珩和晉王為首。
顧令筠和部分女眷,被簇擁著退至一邊。
綠竹驚恐的握住她的手,嘴裡念著,“娘娘不用擔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顧令筠看了眼她抖得像篩子般的手,反安慰道:“相信我,沒有事的。”蕭昱珩可是有主角光環的啊!
原著中的晉王造反雖不同今日,但依舊沒能成功,她是一點也沒覺擔憂。反倒是覺得,這晉王是要提前下線了!
“讓朕想想,你是許諾了他們什麼,複辟複國?”蕭昱珩氣定神遊的一句話讓逐漸逼近的士兵停下腳步。
晉王聞言惱羞成怒,“彆廢話,蕭昱珩,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忌。”
“是嗎,那來看看?”
蕭昱珩話音剛落,四處的牆頭上出現的一排弓箭手,仆人打扮的人身手敏捷地從桌底抽出藏好的武器。
晉王還未來得及細想府中是何時出了這變故,外院就傳來一道聲音,洪亮高亢,不怒自威——
“末將救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