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水都說乾了,灌了兩大杯水又繼續教,她仍是不配合,林永成終於承認自己不得小閨女喜歡。
小白果快被他煩死了。
走開啊!你好吵!!
晚上被煩得久了,這天夜裡,小白果做起了噩夢。
她夢裡也有個特彆吵的林永成。
林永成:“爸爸!”
小白果:“誒。”
林永成:“爸爸!”
小白果:“唉。”
林永成:爸爸!”
……
小白果就暴躁了,你有完沒完?從下午吵到晚上,一直在吵吵吵的,現在睡著了還不放過她,還在吵。
魚魚就冒火了!!
壞蛋爸爸不打不行,不打他他總在夢裡吵魚魚!!
小白果在黑暗中睜開了眼,過了幾秒鐘,她突然坐了起來,再趴到白芨身上,抬起小拳頭就揮了過去。
夜裡打爸爸這種事,小白果早就業務熟練了。
她閉著眼都能完成。
“pia——”
一擊即中,小拳頭砸在林永成臉上,她的火氣馬上就消了。
魚魚已經打過反派爸爸了,他不會再變話癆了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他變話癆也不用擔心,再給他一拳頭就是了,一定能把他從魚魚的夢裡趕出去!!
小白果翻身回去秒睡。
一秒入夢。
這次是個美夢,夢到林永業賠了她好多好多魚,她好想吃魚,吃不到魚每天晚上做個吃魚的美夢也行啊!
林永成又一次半夜被打醒,他身邊的白芨呼吸平穩,內側的小白果像是夢到什麼好吃的,還在吧唧著嘴。
他突然產生一個疑問,白芨睡著了有打人的習慣,明明是帶著孩子一起睡的,為什麼每次挨打的人都是他?
就很不理解了。
林永成想了一會。
所以,是他比較好欺負?老婆孩子都欺負他,如果打到孩子,孩子會哭鬨,打到他能當沒發生過。
就夜裡打人的問題,林永成覺得很有必要告訴她。
……
第二天早上,林永成踩著自行車送她去醫院。
路上,他試探著開口:“媳婦,你睡著了有個不好的習慣,你知不知道?”
“你都說我睡著了,我能知道?”
林永成:“……”
好吧,這個問題算白問了。
白芨問:“什麼壞習慣?”
“你……你睡著了會打人。”
“不可能!我什麼時候打你了?”白芨的第一反應是否認,她白天都沒有打過人,夜裡睡覺怎麼可能打他?
他就是瞎說,就是眼紅小閨女會喊媽
媽了,他自己不會教孩子,眼紅她有什麼用?真是莫名其妙!!
難怪小閨女不肯喊爸爸!
“你真的有這個習慣。我被你打過好多次了。”
“你少來這套,你就是嫉妒乖寶會喊媽媽,不會喊爸爸。我從來不打人,白天不打,晚上更不會打。”
結婚好幾年了,以前怎麼沒聽他說過?
白芨能信才見鬼了。
林永成又酸了,“你彆在我心口紮刀子啊!”
他是有一丟丟的嫉妒,但她夜裡打人是事實,他被打過好幾次了,一次可能是幻覺,不可能次次都是幻覺。
說給她聽,她也不會信。
他能怎麼辦?林永成隻能退一步了。
“下次你再打我,我就叫醒你。”
白芨說:“行吧,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不打人。”
“我知道你不信,沒關係,等我下次挨了打,半夜叫醒你就知道了。到時候你彆生氣,咱們好好講講道理。”
講道理就講道理,白芨還怕他不成?
睡著了打人,也不可能隻打他一個人,以前帶著小紫蘇一起睡,現在帶著小白果睡,兩個孩子夜裡都沒哭過。
她真是信了他的邪了!!
……
天氣突然轉涼,小白果接手了姐姐的舊毛衣,外麵又套了件小外套,穿了三件衣服的她有點行動不使。
她像隻笨拙的小企鵝一樣抬了抬小胳膊。
自由慣了,突然被三層衣服給封印了,她更不想動了。
穿那麼多衣服,適合鹹魚躺。
這個冬天,躺躺就過去了。
好在白術把那個裝醬油的玻璃罐子騰了出來,洗得乾乾淨淨的,把她的小魚小蝦養進了罐子裡。
涼床上鋪了層厚毛毯,小白果在毛毯上鹹魚躺。
在魚的誘惑下,她糾結了半分鐘,還是坐了起來。
然後,她發現少了兩條魚!!
“啊歪,魚!”小白果不乾了,她指著玻璃罐子就在叫了。
我的魚呢?還有兩條不見了!
她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眼裡滿是疑惑,雖然她不會說話,但隻要看她的表情,
就知道她的疑問了。
“昨晚死了兩條。”李秋容告訴她。
小白果氣呼呼的。
本來嘛,昨晚做了個美夢,她看林永業有點順眼了,還盼著夢裡的景象能夠成真。結果……他真不是個東西!
他害死了她的魚,而且是兩條!
太過分了,下次一定要咬死他!!
李秋容戳了戳她的小肥臉,養了幾個月,臉上已經養出了小肉肉,再養養,應該能養成一隻小肥崽了。
“咱們不生氣,還有幾條呢。”
……
再一次見到林永業,已經是五天後的事了。
他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似的,不再低垂著腦袋,挺直了腰背,眼裡有了亮光,不知道這幾天經曆了什麼。
下午三點多,家裡隻有老人孩子。
林永業提著個小魚簍上門了,白術給他開了門,他客氣地點點頭:“白叔,嬸子,我又來了。”
李秋容說:“快坐吧。”
林永業挑了張距離小白果近一點的凳子坐下,這小侄女剛學會喊人,就已經開始坑爹了,要多接觸一下。
老三的日子過得太順暢了,看老三被坑,還挺開心的。
他一轉頭,就見小白果在瞪他,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乖寶,二伯來了。”他立刻抬高了小魚簍,還在她麵前晃了晃,“上次說了要賠你的魚,二伯也帶來了。”
小白果是挺記仇,但想讓她消氣也容易。
一聽賠她的魚,她那點氣就像個被針戳了下的氣球,馬上就泄氣了,還伸長脖子想看小魚簍裡的魚。
可惜脖子不夠長,她看不到。
不過沒關係,她還有外公外婆。
“啊歪,魚!”小白果開始找助力了,她抬頭瞅著李秋容,小肉爪還指著魚簍,“魚!魚!”
快,抱魚魚去看魚。
李秋容見她急切的模樣,彎腰抱起她,“那就看魚吧!”
湊過去一看,小魚簍裡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
小白果憂心地蹙著眉頭。
她的魚在哪裡?她看不見呀!
白術說:“我去拿個盆,倒在盆裡就
能看到了。”
裝了半盆水,把魚往盆裡一倒。
十條三指寬的鯽魚立刻在水裡遊了起來。
天氣轉涼了,鯽魚又是好養活的魚,這是昨天下午抓的魚,在家裡養了一晚上,還一路帶進了縣城,現在還活著。
小白果饞得口水直流。
好想吃魚,魚魚好久好久沒吃過魚了!
“魚!魚……”
“好多魚。”李秋容給她擦了口水,就忍不住笑了,“乖寶想吃魚了?那今晚吃魚湯吧,讓你嘗嘗味。”
這些鯽魚小是小了點,但有十條,再放點蘿卜煮個湯。
小白果的口水又灑了出來,有魚吃了,她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了,指著林永業就是“啊啊啊”的叫著。
她是在表揚林永業。
魚魚原諒他了,他送魚給魚魚吃,他是好人!
小白果臉上笑開了花,小紫蘇就搞不懂了,“妹妹不是要養魚嗎?怎麼變成吃魚了?她哭了怎麼辦?”
李秋容說:“她就是饞了。”
小白果用力地點點頭,對,魚魚就是饞了。
李秋容笑問:“乖寶還跟著點頭?你能聽懂嗎?”
為了保險一點,白術從盆裡抓了一條魚,之前死了兩條小魚她就很不開心了,他當著她的麵抓魚,她總該有反應嗎?
結果恰恰相反,小白果是有反應,但不是針對白術抓了她的魚,而是嫌他抓少了,那麼小的魚一條怎麼夠?
那麼一丁點,還不夠她塞牙縫。
全部抓出去殺了呀!!
小白果指指裝魚的盆,再指指門外,“魚!阿歪……”
快把盆端出去,今晚一頓吃光!
白術沒領悟到她的意思,她不哭就行了,他宰了一條小魚,很快又進來拿了一條,她還是沒哭。
直到十條小鯽魚全宰了,小白果終於安心了。
不錯,要表揚一下外公,十條魚全宰了才夠吃嘛!
“妹妹養魚是為了吃?”小紫蘇終於領悟到了,“之前的兩條大魚,妹妹為什麼哭得那麼大聲?”
小紫蘇對此表示不解。
李秋容和白術也不懂了。
當事人剛會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