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看起來比燕初渺要好很多。
“我會讓你出去的。”半久說,她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燕初渺的頭頂。
手腕上的傷口還在,每動一下便是疼的厲害,但她活動自如,仿佛毫無感覺。
“哥哥,出不出去都沒關係。”
她不希望哥哥為她而擔心。
……
深淵的邊界連著神界。
半久站在邊界處望去,抬頭可見明亮刺眼的陽光,世界仿佛黑白分明了,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半久站在黑暗裡,陽光刺眼極了。
她微微抬起手,穿過屏障,觸碰到了陽光。
隻是下一秒,手指漸漸黑了,有灼熱的痛感襲來。
她被燒傷了。
半久有些征愣。
“我們已經被陽光所拋棄了。”北宿的聲音在後麵響起。
她收回手看了過去。
“靈魂受損的我們,在陽光下隻要灰飛煙滅這一條路。”
半久聽著眸色清冷了。
她隻覺得有點好笑。
曾經他們拚了命的想要離開這裡,可如今隻有這裡能容納他們了……
因為……為了脫離那些人的掌控,他們強行碎了被撕扯走的魂魄呀……
—
自掌控深淵之後,北宿便在半久和燕初渺的合力之下,製作了一個又一個陣法,幾乎將整個深淵籠罩。
隻是總有些漏網之魚。
也總有溜進來想要做什麼事情的人。
這天他們再次遇到了。
那些人抱著僥幸的心理進來。
被發現時一個個的驚慌失措,然後瘋了一般逃跑。
半久沒有去追,因為北宿在那邊。
她垂眸看著地上的孩子,孩子虛弱不堪,奄奄一息了,身上滿是傷疤,看樣子是長期受虐待所致。
“想要活下來嗎?”她聲音平淡而清冷。
這個問題不是第一次問出口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小孩費力仰頭看著她,眼裡帶著對生的渴望和不甘。
“救……我……”她很費力的說。
“我救你,你將付出更大的代價,可願意?”半久問,目光漠然。
“我,願意……”
後來她救下了這個人,改名為九弦。
在九弦之前她救過其他人。
為什麼要救呢?
不是因為善心,而是報仇。
為了離開深淵去報仇和尋找時嬿魂魄的計劃。
那最大的幕後之人來自神界呀……
—
經過一輪輪篩選,一大群孩子裡隻有九弦留了下來。
其他孩子被抹去記憶,傳送到了地界。
七八歲的小孩兒,咬牙堅持著所有的訓練,仿佛天生少有表情,永遠都是麵色平靜,然後咬牙撐過了所有的艱難訓練。
她說她是被父母賣了的。
半久隻是神色淡淡的,沒有同情,也沒有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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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神界那邊神子選出來了。”這天北宿在她身邊說。
半久麵色淡淡的。
神界那邊這幾天在挑選神子,她是知道的。
直到北宿說了下一句。
“這神子好像叫雲酌。”
半久手指頓住了,這一刻手腕上的疼痛是如此的清晰。
她回頭聲音淡淡的。
“雲酌?”
“對呀,雲朵的雲,酌酒的酌,聽說是來自地界的一個現代世界。”北宿點頭,然後問,“阿久,你認識?”
半久默了好一會兒。
“可能認識吧,但也僅限於此……”
雲酌……
慕雲酌……
是同一個人嗎?
半久眼裡浮現淺淺的茫然。
但轉瞬即逝,隻剩下一片清冷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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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生於陰暗處,也曾觸摸過陽光,那麼溫暖,那麼美好,可是,最後的代價……是那無窮無儘的黑暗呀……——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