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先看一下合同，再考慮要不要簽約。”
“這是節目組高層討論後，可以給出的最好條件。”
“多謝抬愛，我暫時對女團選秀節目不感興趣。”
黎暮沒有半點遲疑，她連合同都懶得看，直接拒絕了提議，浪費時間的事沒必要做。
她靠在象牙白的真皮沙發上，白皙細長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有節奏的叩動著，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小林，你去忙二組的簽約吧，這個交給我處理。”
“是…”，負責和黎暮簽約洽談的小林，聲音有些顫抖，他拿起桌子上的簽字筆，踉蹌著跑出接待室。
黎暮聞聲回頭，入眼是一個身穿英倫黑色西裝，身材挺拔，長相頗具攻擊性的男人，他的五官和黎暮有三分相似。
他身上帶著獨屬於上位者的盛勢。
在他麵前黎暮也毫不遜色，她今天穿的很簡單，基礎款白襯衫搭配黑色西裝馬甲，黑色暗紋領帶，下裝是馬甲同係列西裝褲，腳踩一雙黑色霧麵高訂英倫皮鞋。
她長相既有濃顏係的美豔，明媚，也有鹽係的冷淡，疏離，她的五官整體偏西化，細長的彎眉，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高鼻梁，高眉骨，下頜線條流暢，有著人見人誇的完美側顏。
特彆那雙眼睛，內眼角尖而深邃，眼尾細彎，長而上揚，笑起來時，讓人感覺似醉非醉，迷離而嬌媚，不笑時，黑白分明，清亮而堅定。
烏發紅唇，眉眼淡淡，發梢微卷，就足夠了。
宛如生長在荊棘荊棘中的帶刺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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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肖總有何貴乾？”，黎暮絲毫未動，她懶懶的抬眼，對上男人的視線。
男人倚靠在辦公桌上，手裡拿著一杯咖啡，他見黎暮看著他，在紙袋裡拿出另一杯放到她麵前。
隨即開口道：“這是導師約，條件你隨便開，我都可以滿足你。”
肖野知道黎暮沒產生興趣前，是不會翻開合同的，他怕黎暮沒理解他的意思，解釋道：“你簽了合同後，會以節目選手的身份參加《Pick109》，實際上你簽的是節目導師的合約，我會付你應得的工資。”
節目組相當於花錢雇黎暮參加選秀，她
就是節目組找的後援。
其實，這是一件雙贏的事，她可以借著節目提高知名度，節目組可以借著她現有的熱度，製造話題。
安靜的會議室裡突然響起一聲清亮的笑聲。
黎暮坐正身子，目光掃過桌上的合同，語氣慵懶：“不好意思肖總，我確實對女團選秀不太感興趣，請您另請高明。”
“我給你多加百分之二十，和發起人拿一樣的工資。”
“不是錢的問題，我確實對女團選秀不感興趣”，黎暮起身對著肖野微微頷首，準備離開。
肖野重重放下咖啡，目光集中在合同的封麵，黎暮的合同是他起草的，他知道合同裡的條款沒有吸引她部分，無論怎麼加碼她都不會接受。
如今隻能拿出殺手鐧了。
“克萊因藍給你，你再考慮一下。”
克萊因藍是最近半年突然爆火的一支迷幻搖滾樂隊，黎暮很欣賞這支樂隊，一年前就在和克萊因藍的經紀人談，她想把克萊因藍簽進她的獨立音樂廠牌。
臨近簽約時談崩了，克萊因藍提前被世紀娛樂旗下的音樂公司——摩登音樂簽下了，經紀人給黎暮的理由是：摩登是大公司，資源好，發揮空間更大。
她可以接受這個理由，畢竟一年前廠牌剛建立，她那時也隻是一個通過說唱節目走到地上的小rapper，她的廠牌運營一直靠她貼錢。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有能力也有實力拿下克萊因藍，她從誰手裡丟了克萊因藍，就要從誰的手裡搶回來。
黎暮離開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又大步往前走，她知道這不是肖野最後的底線，他既然能退一步就代表她有很大的利用價值，而且那個位置必須是她。
在她馬上就要開門離開時，肖野又開口攔住了她：“黎暮，霓虹落日也給你。”
霓虹落日是克萊因藍同時期爆火的英倫搖滾樂隊，這個樂隊黎暮也盯很久了。
這句話黎暮很喜歡聽，她開始對這個女團選秀節目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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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黎暮靠在辦公桌上，她手裡拿著《Pick109》的合同，隨意的翻看著。
肖野眼巴巴的看著黎暮，簽字用的黑色中性筆一直在他手指上轉動著，他已經把最後的底牌亮出來了，如果還不簽，他隻能打親情牌了。
“黎拉普，合同你確認好了嗎？是不是可以簽了。”
肖野把簽字筆送到黎暮手上，她翻到合同最後的簽字頁，筆尖剛碰到紙張，黎暮又反悔了。
“我還要你剛簽的Synthwave製作人ACF-96，可以就簽，不可以就另請高明。”
“可以”，肖野爽快的答應了，他就當做買二送一把ACF-96當做贈品送給黎暮。
隻是這個贈品有些燙手而已，她會後悔的。
黎暮正坐在剛才的真皮沙發上，逐字逐句的看合同，一丁點漏洞都不能讓肖野鑽。
肖野覺得黎暮過於謹慎了：“暮暮，你不用這麼謹慎，我是你的小舅舅，我不會坑你的。”
“肖總，工作期間彆和我套近乎。”
他說這話自己信嗎？不坑她？是沒少坑吧？
當年黎暮的外婆老來得子，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了肖野，三年後黎暮出生了，他們倆隻差三歲，從小一起長大。
這二十二年裡，黎暮一直都在肖野挖的坑裡摔倒，爬起，又摔倒在下一個坑裡。
她真的很難相信肖野，在現在的立場上，他首先是個商人，其次才是她的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