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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吃晚飯的時間,都是黎暮最痛苦的時候,她不僅隻能吃草,還得挨傅朝安的氣,被他時刻監控著。
傅朝安好像特彆喜歡盯著她看,和盛放一個毛病,那種好奇,試探的目光讓她不太適應。
吃了晚飯就是自由練習的時間,《BadRomance》組在一個練習室內練習,黎暮因為晚飯的事,心情不爽,一個人去走廊靜靜。
“VJ老師,您彆跟我了,我想自己靜靜。”
VJ老師不為所動,依舊扛著攝影機走在黎暮前麵。
“您這樣,我壓力很大的。”
還是不為所動。
畢竟這是VJ老師的工作,黎暮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在第三次協商失敗後,她就沒繼續趕VJ老師離開。
隻是跟VJ老師形成了一段和諧的距離,她在前麵走,VJ老師在後麵拍。
路過練習室這層的樓梯間時,黎暮隱隱聽到一陣啜泣聲,從門內傳來。
她開了門,悄聲走了進去。
一個穿著D班綠色訓練服的女孩,坐在第一節台階上,頭埋在胳膊裡,發出很小聲的啜泣。
女孩聽到聲音,抬頭看向黎暮,她的眼睛哭的紅紅的,兩邊的衣袖濕了一大片。
“你…你好。”
“你好”
黎暮是最見不得彆人哭的,她從口袋裡掏出手帕遞到女孩麵前,手帕疊的方方正正的,帶著刺繡那麵朝上,還有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謝謝”,女孩膽怯的接過手帕。
手帕隻是被她拿在手上,女孩低頭看著手帕,手指在刺繡上摩擦,這是極好的蘇繡手帕,用料考究,針線很密集,細致。
刺繡圖案是一枝傲雪梅,圖案生動逼真,立體感極高,光潔度高,不同的光線,角度下,擁有不同的色澤光
彩。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女孩喃喃道。
黎暮接下句:“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樓梯間裡響起兩個女孩的笑聲。
黎暮坐在破涕為笑的女孩身旁,瞥了眼她腰間的名牌,“方斐晨,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偷偷抹眼淚?”
方斐晨再度哽咽,她緊抿著嘴唇,重重的閉眼再睜眼,把眼中氤氳的淚水擠出來,努力把話說清楚:“我…我…我。”
她是vocal,是位置測評選曲時被調劑到rap組的,《迷宮》這一組能唱rap隻有兩個人,她們都自顧不暇,顧不上同組調劑來的,沒有基礎的vocal和dancer們。
兩天了,她們的rap沒有一點進展,歌詞和編曲都是盛放幫忙的,這次公演太重要了,稍有不慎就得卷鋪蓋回家,她們都是下位圈的人,壓力很大,六個人哭了三個,還有一個精神崩潰的。
方斐晨就是那個精神崩潰的,她從小嬌生慣養,一個人從深圳到北京參加選秀節目,吃不好,睡不好,性格還內向,年紀小容易想家,在高壓環境下兩天不到就崩了。
想著想著方斐晨的眼淚就不受控製的往下墜。
黎暮拿過手帕替方斐晨擦去眼角的淚,輕聲道:“不急,先平複心情。”
方斐晨大口喘著氣,情緒稍稍平複後,她道:“謝謝…”
“不客氣”,黎暮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壓力大頂不住了,這種情況她今天見到五六次了。
“你是哪一組的?”,黎暮問。
“《迷宮》”,方斐晨小聲提醒。
又是《迷宮》?這組的練習情況這麼差的嗎?這一下午哭了四個,這個該不會也是被調劑到《迷宮》的吧?
“你不會rap?”,黎暮試探的問。
方斐晨點點頭,她哭的眼睛,鼻子,臉頰都紅了,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如果不介意,我可以指導一下”,黎.隱形導師.暮開始營業。
“好,謝謝黎老師…”
黎暮先帶著方斐晨回了《BadRomance》組的練習室,剛進練習室黎暮就震驚了,她上午安慰過,教過rap的女孩全找來了。
徐超然正帶著這三個女孩一字一句的練rap,她看到黎暮回來了喊了聲“停”,練習室內的視線全集中在門口的黎暮和她身後的方斐晨身上。
“你又帶回來一個”,徐超然的語氣很無奈,眼神還有點幽怨。
這落在溫黛眼裡,就是徐超然在給到處沾花惹草的黎暮擦屁股,那無奈又寵溺的語氣,那幽怨帶著酸味的眼神。
磕到了!
……
“你先進去等我”,黎暮對著方斐晨說。
方斐晨點點頭,就進了《BadRomance》組的練習室。
隨後,徐超然出來了,她知道黎暮有話要說,停在黎暮麵前,問:“怎麼了?你心情好點了嗎?”
“好多了”,黎暮把徐超然拉到走廊的窗前,她瞥了眼練習室,又問:“這是什麼情況?”
“還能是什麼情況,你惹下的桃花債唄。”
黎暮前腳剛走,這幾個女孩就帶著一大堆零食來了,說是來感謝黎暮教她們rap,還說今天一定要親自感謝她。
她們來時,徐超然在帶著溫黛,左見練習,順便把她們也帶上了。
“你呀你,就知道到處沾花惹草”,徐超然的指尖在黎暮額頭上輕點一下,她感歎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來選秀出道的,還是來當導師的。”
“說實話,你是不是拿了盛放給的助教錢?”
“沒…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