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要跳舞嗎？”
“我我我我跳不動了。”
黎暮關掉手機內播放的音樂,癱靠在練習室的隔音牆上，平複著輕喘的氣息，用紙巾擦去布在額頭的細汗。
A班第三天的舞蹈導師教學課在下午一點,黎暮整個上午都泡在練習室裡，對著鏡子一遍遍的練習，又唱又跳的。
在徐超然的指導,以及兩天沒日沒夜的練習之下，舞蹈小白黎暮已經可以完整的跳出主題曲,舞蹈的完成還蠻高的。
一陣敲門聲過後,徐超然出現在練習室內，她看向半個小時前放在角落裡原封未動的餐盒。
黎暮又沒吃午飯。
唱跳是個體力活，高強度的訓練不僅讓黎暮渾身疲軟，而且沒有一絲食欲，她已經三天沒正經吃過東西了。
徐超然老媽子上身：“你怎麼又沒吃午飯？”
黎暮抬起眼皮瞥了眼放在角落裡的餐盒，聲音疲弱無力,“太累了，懶得吃。”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黎暮真的累瘦了，她幾天前剛有點圓潤的下巴，又變尖了，而且她看起來氣色不太好,就算化了濃妝也難掩倦色。
徐超然拿著餐盒和筷子，坐到黎暮身旁,她把餐盒放到她麵前，筷子塞進她手裡,“我知道你壓力大，但吃飽了才有力氣跳舞。”
她這話讓黎暮想起一句減肥金句——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
對於黎暮來說，這世界上的糟心事,沒有什麼是不能用肆意吃一頓解決的，如果不行就吃兩頓。
黎暮休息了一會兒，高度緊繃的情緒放鬆了不少，她乖乖聽話，端起餐盒打開蓋子，準備吃午飯。
筷子剛碰上米飯，練習室的門和手機定的鬨鐘同時響了。
時間到了，該去A班教室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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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導師教學課的主要內容就是檢查練習生的主題曲練習進度。
一身米白色休閒風西裝的楚霓看起來簡約又乾練，簡單的打過招呼後，直接進入今天的正題，毫不拖泥帶水。
“還是老規矩，給大家十分鐘溫習時間，十分鐘後我隨機點名，進行主題曲練習進度抽查。”
十分鐘足夠A班的練習生複盤2~3遍主題曲的舞蹈動作。
等待的時間內，楚霓
一直觀察著A班九位練習生的溫習情況，從溫習時的情況，就能看到這兩天練習生們練習情況，她的眉頭時展時舒，情況不太樂觀。
楚霓嚴格控製著時間，十分鐘一到立刻叫停：“好了，時間到了，開始抽查，原則上，我隻看舞蹈。”
但…
楚霓話外的意思是想看整體的唱跳表演。
“第一個是…”，楚霓抬頭望向站成一橫排的練習生們，目光落在舒窈身上，“舒窈，你第一個。”
她剛才可是聽蕭文謙用詞不重樣的誇舒窈十幾分鐘，現在她挺想看看這個首A有沒有打破“首A主題曲祭天的魔咒”的預兆。
舒窈的舞蹈水平在六十位練習生裡屬於中下遊，她不是天賦流的練習生，也不是舞蹈功底強勁有著十幾年舞齡的練習生。
這兩天她也在勤奮的練習，雖然不像黎暮似的玩命練，每天睡三，四個小時，但也勤勤懇懇，每天都是最後一波離開練習室的。
她是學院派，央音科班出身的，唱的部分沒有辜負“果廠第一Vocal”這個稱號，舞蹈部分，中規中矩，可以看出有花費大量時間練習，有進步，但唱跳整體不出彩。
楚霓在檢查過程中，表情一直淡淡的，最後也隻是點點頭。
接下來是幾位初舞台以dancer身份獲得A班名額的練習生進行主題曲任務抽查，結果差強人意。
楚霓對她們的表現還算滿意，但是也隻是剛過她心中的及格線，舞蹈部分都不夠出彩，個彆練習生還不如B，C班的練習生驚豔。
特彆是周梓潼，她在楚霓心裡的舞蹈水平是僅次於徐超然的，是練習生中現代舞Top2的存在。
隨著時間的推進，還沒進行主題曲練習進度檢查的隻剩黎暮和徐超然。
最好的當然要壓箱底。
“下一個，黎暮。”
其實，剛才蕭文謙不僅誇了舒窈，還誇了黎暮，他對於黎暮的讚美之詞，喜愛之情絕不次於舒窈。
畢竟，黎暮這種業務能力抗打，台風強勁的原創音樂人，第一次出現在女團選秀中。
楚霓對黎暮這幾天廢寢忘食練習舞蹈的事，也略有耳聞，她挺期待的。
黎暮清亮的歌聲在練習室回響著，她又唱又跳的，氣息依舊很穩。
“ByeByeYesterday…”
“Stop”
唱跳進度條
剛走到四分之一時，楚霓緊急叫停，“黎暮你現在狀態不對，稍微休息一下，你最後跳。”
黎暮回到練習生隊伍裡，突然右腿一軟，身體晃動一下向著右邊滑去，如果不是舒窈反應快扶住了她，她就側摔在地了。
舒窈目露擔憂，“黎姐，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腿抽筋了”，黎暮在右腿捏了捏了，原地走了兩步。
楚霓檢查完徐超然的練習進度難得的露出一個笑臉，說了句“挺好”。
《ByeByeYesterday》對於有著舞齡十幾年，精通各種舞蹈的最強舞擔徐超然來說就是Easy模式而已。
楚霓對著練習生隊伍內的黎暮招招手，“黎暮到你了。”
“來了。”
黎暮接連三天“廢寢忘食”的練習主題曲舞蹈是有效果的，但楚霓看的越多，表情越嚴肅，到最後那張紅唇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
她看著微喘的黎暮，冷冷的吐出四個字：“唱的不錯。”
沒等黎暮解析楚霓話內的弦外之音，楚霓又開了口：“知道為什麼第一次叫停你嗎？”
“請楚老師賜教。”
其實，原因黎暮也能猜到幾分。
“我之所以叫停你，有兩個原因，第一：你的舞蹈動作非常不到位，觀感不好，第二：你的表情管理失控了，很猙獰，我看不下去了。”
楚霓一針見血，字字犀利。
“第二次，你的狀態好了不少，舞蹈動作不到位的問題改善了不少，但是表情管理還是慘不忍睹，你得笑，甜一點，管理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