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公布第六名~第四名的練習生”
在果廠的選秀節目中，選秀中期排名在出道位中位圈的練習生，基本就是最後成團的“果選之人”，就算後期排名會有起伏，臨近尾聲也會重新歸位。
唯一的變量就是“果選”之間的排位變換，也就是排名順序先後罷了。
據黎暮所知，這三位練習生要麼是鏡頭偏重，剪輯偏重的“明皇”，要麼是暗搓搓襯托的“暗皇”，要麼人設立的好，路人盤大的保送。
“接著公布第三名的練習生，她是來自AS娛樂的練習生——連俏，她獲得來自全民製作人投出的17672531票。”
第二次順位排名公布的重頭戲——C位之爭，將在徐超然和溫黛之間進行。
兩人分彆位於白津臣左右兩側，等待結果。
白津臣的聲音在空間內回響：“獲得本季《Pivk 109》第二次順位排名C位的練習生，是來自燦星娛樂的溫黛，她獲得來自全民製作人投出的48693324票。”
“第二名是來自AS娛樂的練習生徐超然，她獲得來自全民製作人投出的17693369票。”
這次順位排名公布看似是溫黛和徐超然的之間的對決，其實是同樣來自AS娛樂的徐超然和連俏的對決。
連俏是AS娛樂輸送的五人組練習生中，除徐超然以外路人盤最大，唱跳能力最強的練習生。
徐超然是走中性風台風強勁的全能ACE的線路，拿的是實力大魔王劇本。
而連俏是走又甜又颯，舞蹈能打，Vocal也能扛，台風成熟的實力唱跳藝人線路，拿的是SOLO藝人劇本。
自從第一次公演的“聶羽霖事件”後，世紀娛樂這邊有意減少AS娛樂的出道位，AS原意是七進四，也就是原來聶羽霖手下的一號宿舍。
但聶羽霖出事以後，AS娛樂的高層變動，新股東入駐，公司最大股東易主，原本打算被炮灰的徐超然突然被提為重點藝人，進一高位買二中位贈卡位的策略也改變了。
世紀娛樂這邊的意思，最多給兩個出道位，要麼都鑲邊，要麼進一個高位。
AS這邊的態度就是進一個高位，買一個卡位。
真實的數據裡，黎暮穩坐超第二名兩千五百萬的斷層C位，這次她被換到了第九名。
節目進行到中期，各公司，投資方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黎暮這個手拿劇本的棋子也該謝幕，給果選讓位了。
原本她就不是出道人選，世紀娛樂這麼做，就是想趁著“發聲事件”，換票做排名，試探她粉絲的底線。
原本的第九名連俏被換到了第三名，第三名的溫黛被換到了第一名，未發生變動的第二名徐超然為了方便AS娛樂後期比較，被壓低了五百萬票。
徐超然和連俏的票數隻差幾萬票，兩人正式形成競爭關係，後期誰家粉絲氪金指數高，打投能力強，誰就高位出道。
另一位，要麼買個卡位鑲邊，要麼重回練習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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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順位排名公布錄製結束後，淘汰的二十五位練習生，乘坐車輛離開世紀大廈，回到集宿的彆墅區，拿行李，準備離開。
留下的三十五位練習生，在世紀大廈十樓的節目組食堂吃午餐，午餐結束後，還有錄製任務。
二號宿舍的四位練習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同一張餐桌上。
黎暮正在吃她今天的“加餐”，一塊碳烤蜜汁雞中翅，她身旁的徐超然正在全神貫注的剝蝦，剝出來的蝦仁全部放入了黎暮的餐盤裡。
這時，傅朝安走了過來，他停在黎暮麵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包裝的花花綠綠的棒棒糖，放在她手邊。
自從上次黎暮低血糖暈倒後，他就隨身帶著一大把糖，以備不時之需，他太了解黎暮這個小貪吃鬼了。
她今天帶的糖，早就在來的路上吃光了。
傅朝安低頭道：“都給你了，今天回去的晚，你彆一次性都吃完了。”
黎暮表麵上乖乖聽話點點頭，背地已經打算把這一大把糖當作飯後甜點，一次性吃完。
傅朝安看到了她眼底的小情緒，他開口道：“張嘴，讓我看看你的牙。”
“不給看”，黎暮彆過頭，垂眸看著自己右手中指上的戒指。
沒錯，她就是在發脾氣，這個情侶戒指真的很礙事，既解釋不清又摘不下來，誰見誰誤會，總不能一直遮遮掩掩的吧。
傅朝安的指尖剛碰上黎暮的下巴，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他收回手指，拿出手機，接通肖野的來電。
電話那頭先開口：“朝安，有時間嗎？聊聊吧。”
傅朝安瞥了眼黎暮，沉默一分鐘左右，才“嗯”了一聲，他問：“去你辦公室？”
“對。”
在傅朝安打電話途中，黎暮全程盯著他的新手機殼，為什麼他要用這個手機殼？他這是侵犯她的肖像權。
掛斷電話後，傅朝安注意到黎暮一直盯著他的手機，他眯起眼睛把手機拿到黎暮麵前，手機殼那麵朝上。
他問道：“我的手機殼是不是很可愛？”
哼，當然可愛，她自己的臉能不可愛嗎？
傅朝安的手機殼是私人定製的，圖案是黎暮的表情包頭像，她這張表情包是從主題曲直拍中截到的，營業假笑.jpg。
表情包是一整套的，剛傳播起來，就火遍了全網，就算不關注節目，隻要有微博，幾乎人人都保存了幾張。
黎暮哼哼唧唧的樣子，太可愛了，看得傅朝安手癢，他在其他人看不見的桌下勾住了黎暮的手指，笑的眉眼彎彎。
“其實，我覺得本人更可愛”，傅朝安晃了晃黎暮的手指，低頭問道：“你覺得呢？”
黎暮甩開傅朝安的手指，反在他手背上掐了一把，這就是給流氓的懲罰，她咬牙道：“我覺得你可以圓潤的離開了。”
傅朝安輕笑一聲，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輕叩兩下，以做提醒：“小心你的牙！”
…
說完，他就離開了，不到五分鐘，一個工作人員就來找黎暮。
工作人員低著頭，在黎暮耳邊小聲道：“肖總找您，請您去辦公室一趟。”
肖野的辦公室在二十五樓，黎暮來到二十五樓時，整個樓層內隻有她一個人，請她上樓的工作人員早就不見蹤影了。
肖野辦公室的門開了一小條縫。
聲音從小縫裡傳出，鑽進在門外等待的黎暮耳中，雖然說話的距離不近，但黎暮耳聰目明的，聽的倒是挺清楚。
她可以聽出正在交談的人是肖野和傅朝安。
辦公室內，肖野和傅朝安討論著，關於黎暮的事情。
是傅朝安先開了口：“你為什麼要換她的票？”
“為大局著想，這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肖野的話一聽就是敷衍。
傅朝安當然不吃肖野那套，他坐在在肖野對麵的真皮沙發上，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有節奏的叩動著，等待著肖野的解釋。
肖野被這有節奏的叩動聲搞的心煩意亂，個個都對他施壓，他就是個受氣包！
反正傅朝安也不是外人，肖野直接從保險櫃裡拿出一份裝訂好的合同，扔在他身上：“自己看吧，看完你就懂了。”
這份合同是節目正式開始錄製前一周，世紀娛樂和黎暮簽的那份“導師約”，合同上明確標注著黎暮總決賽會以第十名卡位結束。
傅朝安翻到合同的簽名頁，他的指尖停在【黎暮】這兩個棱角分明，大氣瀟灑的字上，一時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
氣她，也笑她，明知自己手拿祭天劇本，根本出不了道，還玩命通宵練習，二進醫院，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不僅要被他“欺負”，還要承受著來自多方麵的壓力。
值得嗎？他現在隻覺得這孩子倔強的讓人心疼。
傅朝安用了一些時間，把合同翻了個遍，確認沒有任何漏洞，才放下合同，他抬頭看向肖野，緩聲道：“粉絲打投數據都是公開的，下半場，你打算怎麼辦？”
“先換著，看看這次的反應，再考慮下一步。”
除了半路殺出的不僅瘋狂氪金還下場拉票的京圈太子爺，這一切都在肖野的掌控之內。
他要是再不攔著，傅朝安就送黎暮斷層C位出道了。
良久，肖野再度開口：“朝安，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尊重她的選擇。”
“彆再砸錢了，你下場拉票，我很難做的，現在整個京圈都在氪金給她投票，票數越堆越多，我很難收場的。”
“怕難做，就彆玩這麼多套路”，傅朝安把手機扔到肖野懷裡，語氣冷淡淡的：“就算她隻是個工具人，你也沒必要做的這麼絕，用這種方式解了她的路人盤。”
自從第二次公演上線後，關於黎暮在公演舞台為LGBT群體發聲的討論，就沒斷過，有支持，有中立，還有一群恐同人士在抹黑，攻擊，詆毀她。
還出現了一篇錘她是鐵T的文章，言語間是滿滿的惡意，高中，大學期間和她走的近的女性，都被標上“女朋友”的標簽。
評論區潑臟水的故事說的有鼻子有眼，黎暮的人設立刻成了一個男女通吃，道德敗壞的人渣，差一點就被全網黑。
文章在熱搜第一掛了三個小時，也沒見世紀娛樂撤熱搜。
最後還是陸斯年見不得不知情的鍵盤俠詆毀黎暮，由Young Blood 出麵撤了熱搜，發了律師函和公告。
如果不是因為其他幾位當事人下場澄清，又出現了幾大波校友，同學，一眾京圈好友出麵打破謠言，力挺黎暮，她就是下一個全網黑的周梓潼。
在黎暮的第二次公演舞台直拍下，有很多人因為黎暮推開櫃門，走出櫃子，挺直腰板站在耀眼的燈光下的動作，勇敢說出自己的性取向，宣布出櫃。
她成為了照亮陰暗晦澀角落的光，卻被詆毀，被扭曲，被迫接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惡意。
一次又一次。
但就算這樣，她還是堅持著，長久而堅定。
為LGBT群體發聲，為平權發聲，她這樣勇敢，赤誠，又倔強，怎麼不讓人心疼。
傅朝安越想越上頭，他的女孩怎麼可以受這種委屈。
他拍了一下桌子，起身拿過自己的手機，沉聲道：“我知道你沒有絕對的話語權，如果世紀娛樂不下場收尾，我就自己來。”
…
傅朝安出了肖野的辦公室，直麵撞上黎暮，他對上黎暮的視線，在她頭頂揉了兩下，笑道：“你是在等我嗎？你是不是想我了？”
“不是，你想太多了”，黎暮推開肖野辦公室的門，左腳剛走進去，就回過頭看向傅朝安。
她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用瞞著你了，你不用為我拉票，也不用浪費時間和金錢給我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