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最後的玫瑰(1 / 2)

【對不起,我還有事兒,不能跟你吃夜宵了,演唱會助演的事你跟唐凜談吧,她會轉告給我的。】

一分鐘前發送至季喻。

其實,黎暮發完脾氣就冷靜了,她不該說得那麼難聽,也不該輕易就說分手,他一定很生氣,都氣哭了。

但她也很生氣啊,她最討厭被人騙,姓傅的卻一次又一次的騙她,就算他以前跟權姿在一起過,又怎麼樣。

她又不會因為他交過女朋友就不喜歡他,為什麼要騙她,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不能真誠一點嗎?

黎暮越想越委屈,她下了彆墅內的電梯就直奔衣帽間,在裡麵翻了半天,也沒找到她的行李箱,找不到行李箱她還怎麼裝東西回家。

肯定是傅朝安這個心機深沉的狗男人,把行李箱藏起來了,他就是不想讓她回家。

“煩死了。”黎暮用力一踢,把拖鞋甩了出去,赤著腳踢在了門框上,腳趾疼的抽筋。

她跪坐在地毯上,委屈的亂揮拳,小聲嘟囔著:“傅朝安你算什麼男人,就知道騙我,我討厭死你了。”

她必須要給這個狗男人顏色瞧瞧,不要以為她好騙,她真的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黎暮起身撿回拖鞋,在整棟彆墅地毯式搜尋,地上三層,地下兩層,連角落都不放過,她就不信傅朝安能把她的行李箱全都扔了。

一搜就是兩個小時,最後黎暮停在三樓的書房前,除了這裡,整棟彆墅她都找過了,這裡要是找不到,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黎暮用指紋解鎖進了傅朝安辦公的書房,這裡跟普通人家的書房沒什麼區彆,是辦公與,休息兼並的。

十幾個箱子,放在一起是很大的一堆,這個房間整整齊齊,一眼望去就能看了個遍,除非這裡還有其他的房間。

她在書房內逛了起來,目光被辦公桌上的手辦吸引了過去,製作手辦的材料,和半成品和造型手稿,都精心且整齊的收在一邊。

幾個做好的手辦,擺放在電腦前,細看就知道手辦的造型,是她拍《嘿!朋友》這六天以來的造型,就連脖上的吻痕細節都完美的複刻了。

黎暮不在家,傅朝安又想她想得緊,夜深人靜睡不著,就

到書房裡做手辦,看著迷你Q版的黎暮,睹物思人。

“這是…我?”

黎暮拿起傅朝安放在辦公桌左側的相框看了看,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這張照片他怎麼會有?

照片上的人正是七年前的黎暮,她身穿法式複古明黃色小碎花方領緊身款長裙,勾勒出她誘惑力極強的身材曲線。

少女留著長度剛及肩膀的雙麻花辮,滑嫩的皮膚陽光下白的發光,那雙魅惑的眼睛,混雜著少女的無辜和叛逆倔強,無聲無息的撩撥人心。

照片的拍攝角度是偷拍,從照片構圖就可以看出攝影師的偏心,在光影效果的搭建下,人間絕色的風景,在她的襯托下全部黯然失色。

這是她在初中畢業前的春遊時被拍到的,她也隻見過圖片,現在照片就擺在她麵前,連右下角的日期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個雖然荒誕,但仔細推敲可能性極大的可能浮現在黎暮腦海,讓她頭皮發麻,這照片該不會是傅朝安拍的吧?

她打開相框,取出照片一看,才發現相片的邊緣有些模糊了,一看就是常拿出來翻看造成的。

黎暮記得春遊結束的第二天,肖野就帶她去傅家的莊園玩,那天是傅朝安的生日。

她又聯係起十幾天前,在莊園拍綜藝那天,傅朝安說的那番話。

他該不會真的七年前就盯上她了吧,那年她才十五歲,姓傅的不怕牢底坐穿嗎?

仔細算來,他那時也未成年,最多算是早戀。

不對,如果他真的早早就喜歡她,為什麼從英國回來後,見天就跟她作對,進了果廠還利用選管職務之便,欺負她,打壓她。

如果他不是早早就喜歡她,又為什麼要精心保存她的照片,整整七年。

黎暮越想腦子越亂,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說不定,會看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讓她再次心軟。

她匆匆把照片塞回相框,放回原位,準備離開書房,一轉身就看到了內嵌式書架旁有一扇門。

原來書房裡還有一間房間。

黎暮想用自己的指紋解鎖,發現這是一把密碼鎖,她認定行李箱是被傅朝安藏在這裡了,鐵著心要打開這扇門。

她想了想,輸入了傅朝安的生日,密碼錯誤。

還有兩次機會

,如果第三次輸入的還是錯誤密碼,彆墅的安保係統就會自動報警,這事就鬨大了。

黎暮第二次輸入密碼時,明顯謹慎了許多,既然傅朝安喜歡她那麼久,猜一個她的生日不過分吧。

她輸入991225,密碼錯誤,當場氣的拍門。

狗男人把密碼設置的這麼難乾嘛?說好的喜歡她呢?密碼都不用她的生日,為什麼不按套路出牌?

此時有兩條路擺在黎暮麵前,不試密碼,正大光明的離開,試錯密碼,灰溜溜的被抓走。

在黎暮麵前,感性,不,好奇心占了上風,傅朝安鎖的這麼嚴實,裡麵說不定有什麼寶貝,她必須打開看看。

思考片刻,她剛按下1,3,0,4,這四個數字,書房的門從外麵打開了,一股酒氣撲麵而來。

“密碼是130412。”

傅朝安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他望著她的背影,緩緩開口:“那是我第一次為你心動的日子。”

“從那天起,我就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你,你可能覺得我是見色起意,覺得我輕浮,甚至是變態,但我就喜歡你,想占有你。”

他自嘲的笑笑:“其實,我自己都覺得很變態,但是我控製不住,我一看到你對著我笑,心臟就狠狠地跳動,像快要死了似的。”

黎暮眨了眨眼,背靠在門上,牙齒緊咬著唇,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她反手按下1,2的數字鍵,門打開了,她踉蹌一下,在摔倒之前被傅朝安攬在了懷裡。

他眼角通紅,試探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黎暮的心思全放在了房間內,借著書房的燈光,依稀可以看清房間內的裝飾。

這是一間私人畫室。

傅朝安按下門口的開關,畫室內瞬間燈火通明,他輕輕拉住黎暮的手,帶著她往畫室深處走。

往前走了幾步,黎暮便看清了畫室內的全部麵貌。

藏在書房內的這間畫室,比書房還要大四倍,裡麵裝著幾千幅大小不同,色調不同,內容卻出奇一致的油畫。

黎暮一幅一幅的數著,傅朝安叫住了她。

“不用數了,一共兩千五百七十三幅,從那天起我每天都會畫一幅,從未間斷過。”

他已經喜歡她,兩千五百七十三天了。

七年間,傅朝安畫了兩千五百七十三幅油畫,

每一幅油畫都是黎暮的畫像。

他間接的見證了,她七年間的成長,看著她從明媚青澀的少女,成長為明豔矜貴的慵懶大小姐。

傅朝安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滾燙的淚珠滴落在她肩頭。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等你長大這些年,真的太難熬了,每一天我都度日如年,你這麼好,我真的害怕你被彆的男孩拐跑。”

他默默喜歡她七年,說不感動是騙人。

黎暮的眼睛,鼻尖,臉頰都哭紅了,她哽咽道:“那你還出國留學,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故意在這兒騙我,報複我,就是因為我說你不行,讓你栽麵了。”

“外界怎麼看我,我根本不在乎,我行不行你知道就夠了。”

傅朝安吸了吸鼻子:“我那時年紀小,心智不成熟,掌控欲極強又偏執,如果留在國內一定會做出,讓你恨我一輩子的事。”

“我想看著你一步一步奔向我,而不是被我強取豪奪,關在籠子裡做一隻金絲雀。”

“我不想以愛為名,肆無忌憚的傷害你。”

他僅存的理智,讓他離開國內,遠渡重洋,冷靜,沉澱,時間讓他變得更加理智,深沉,內斂。

“可是,你騙我就是在傷害我。”

黎暮在傅朝安身上重重砸了一拳,“就算你真的跟權姿談過戀愛,又怎麼樣?我才不會因為這個就嫌棄你,你為什麼要對我撒謊?”

“什…什麼?”

傅朝安緩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誰?我跟權姿談戀愛?我跟她壓根兒就不熟,我整顆心都放在你身上,怎麼可能喜歡彆人,這是對你的不負責。”

“少騙我了,你差點就跟她開房了。”

黎暮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權姿跟她坐同一班HK飛北京的航班,還進了同一家酒店,住在對門。

她剛洗完澡,傅朝安就敲門闖了進來,一露頭她被狗仔拍了。

那時,互聯網上瘋傳傅朝安跟權姿的緋聞,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倆是一對兒,黎暮也就先入為主了。

她現在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這件事太過巧合,一切都太順利了,有問題。

以傅朝安京圈太子爺的身份,如果不是他同意,誰敢到處宣揚他的八卦,還發視頻,在群裡當著他本人的麵討論。

是她太天真了。

傅朝安乖乖承認:“我當初隻是利用了她,營銷通稿很好買的,現在的無良媒體,黑的都能說成白的,編個假戀情,P個假圖很容易的。”

“我知道你跟她坐同一班航班回京,就提前買通狗仔蹲在酒店和機場,又把你常住的酒店空房全訂了,隻留了對門那兩間。”

他笑眯眯的貼在她耳邊說:“其實,我根本沒喝醉,你說我屁股翹,我都記著呢。”

“我沒有。”黎暮臉頰微紅,一把推開傅朝安,“你這麼壞,不怕天打雷劈嗎?”

傅朝安的神情十分嚴肅:“怕,但我更怕不能跟你在一起。”

黎暮輕哼一聲,氣呼呼的轉過頭:“那你還天天跟我作對,處處針對我。”

傅朝輕輕搖頭:“我一直在向你示好,利用各種方式靠近你,不熟,不合,不奉陪,一直是你單方麵認為的。”

京圈內的所有人都知道傅朝安喜歡黎暮,除了許漾,因為,他真的是個正宗的傻白甜富二代。

黎暮眯了眯眼睛,“所以你進果廠當選管也是為了靠近我?”

“是啊,要不然誰放著錢不賺,去當什麼費力不討好的選管。”傅朝安實話實說。

“那你還天天針對我,欺負我,惹我生氣,我都要恨死你了。”黎暮說的咬牙切齒的。

她當初真的很討厭傅朝安。

傅朝安壞壞一笑:“不用點手段,怎麼能把你留在我身邊呢?”

他在黎暮鼻尖上捏了捏:“我是喜歡你,才逗你玩的,欺負你是想讓你記住我,讓我一點一點走進你心裡。”

黎暮無話可說,隻能說傅朝安演技太好了,下屆奧斯卡影帝不頒給他,她第一個不服。

她矜著鼻子,有眼淚盈在眼眶之中,抬起手在他頭上狠敲一下:“你又套路我,怎麼這麼討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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