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貓貓低落了一會兒，才從餘悸裡抽離出來。
他推開陸越澤，打算去溫泉裡想靜靜，轉身的時候，卻瞥見陸越澤手臂上有著一道疤。
“喵？”
元貓貓伸長脖子，去看那道疤的全貌，卻在看清的那一瞬，瞪圓了眼睛。
那道疤很長，從手肘貫穿了整條上臂。
再仔細看的話，陸越澤的手臂上其實還有其他傷，不過都不如那一道看起來嚇人。
從顏色來看，都應該留了很多年了。
這是……？
元貓貓將濕漉漉的小爪子貼上那道傷疤，又像被火燙了一樣迅速地把爪子抽回來：“咪……！”
陸越澤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揉著小貓的耳朵：“感興趣？”
元貓貓扭開頭：“咪……”
沒有。
貓貓不是會打聽彆人**的貓。
陸越澤去撓貓下巴：“你乖一點，以後就講給你聽。”
貓貓不想聽。
元貓貓避開他的手，沒心沒肺地往對麵遊去，內心卻很困惑。
那肯定不是意外造成的傷，不然不會有那麼多道。
可會是誰對陸越澤下手呢？
元貓貓回頭看去，陸越澤靠在溫泉邊緣的石壁上，正在閉目養神。
他記得……陸越澤讀初中的時候成績很好，卻不是讓老師放心的優等生。
因為陸越澤經常出去打架，偶爾還會翹課。
有一次，陸越澤直到淩晨才回來，臉上掛了彩，衣服上還沾了血。
後來他才知道，是外校的混混來找陸越澤的麻煩，陸越澤一個人把五個人打進了醫院，從此方圓十裡的不良少年見到陸越澤，都得跪下叫爸爸。
經常乾架的人，身上留了疤好像也不奇怪？
元貓貓找到自己的小遊泳圈，往圈圈裡一躺，隨著泉水漫無目的地漂流。
夜空裡散落著很多星星，遠方的山影層層疊疊，比夜色更深。
他漂啊漂，泳圈停住了。
元貓貓抬起眼，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又漂回了陸越澤麵前。
元遙靜靜地看著陸越澤，或許是氤氳的水汽模糊了陸越澤的棱角，讓他的眼神也溫柔了起來。
陸越澤輕輕地推了一下泳圈，元貓貓往相反的方向漂去。
小貓短腿打水，蹬到陸越澤麵前：“喵？”
為什麼推我？
陸越澤再推一次，小貓又蹬：“喵？”
不準再推了。
貓貓要陪著你。
陸越澤又雙叒叕來一次，元貓貓轉過身，前爪抱緊陸越澤的手腕，後腿夾住泳圈：“喵嗷！”
本喵生氣了！
你再動一下試試！
貓咪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裡！
就在元貓貓和陸越澤較勁的時候，一聲鬼哭狼嚎響起：“嗚嗚嗚我給她買時裝，給她打裝備，帶她刷副本，她怎麼能這樣對我！她長得醜我也沒意見，年齡小我就當帶妹妹，可她為什麼有個嘰嘰啊！”
元貓貓扭頭，蘇淮南正抱著蘇瑭，哭得像條被搶了骨頭的狗子。
蘇瑭無奈地拍著兄弟的肩膀，對這邊解釋：“他喝醉了，想起了自己的初戀。”
元貓貓：“……”
就幾杯桂花酒也能喝醉？
哥，你太弱遼！
蘇瑭扛著蘇淮南：“我先帶他去醒酒了，二哥你們慢慢泡。”
陸越澤道：“恩。醫院就在酒店對麵，抓緊時間，死了就不好了。”
元貓貓：“……”
隻是醉酒而已，不要說得我哥像酒精中毒一樣啊！
……
少了蘇家兩兄弟，溫泉裡一下空曠了許多。
陸越澤輕柔地抱住小貓咪：“為什麼一直往我這邊躥？”
貓崽子把遊泳圈踢開，心滿意足地窩進陸越澤懷裡：“喵……！”
彆問為什麼，本喵就是喜歡！
欽點你當本喵的貓窩！
暖洋洋的溫泉讓人放鬆，小貓崽閉上眼，帝王引擎呼嚕作響，很快就睡了過去。
桂花酒的甜香隨著夜風傳來，熏得陸越澤也有點昏昏欲睡。
一滴露水從竹葉上滑落，落入池中。
時鐘的秒針開始轉動。
感受到從兩臂傳來的重量，陸越澤睜開眼，纖細的青年睡在他懷裡，睫毛上沾了水汽，濕漉漉的，仿佛是淚水。
陸越澤看了他一會兒，輕聲問：“……阿遙？”
青年皺了皺眉，含糊地回道：“喵……”
陸越澤環緊了元遙的腰，再次閉上眼，心底卻比剛才更加寧靜。
……
“喵嗷？！”
元貓貓一早醒來，發現自己買的10分鐘變人套餐不見了。
小貓咪急得把腦袋擠進枕頭底下，除了一片白茫茫，什麼都沒有找到。
“係統！”元遙問，“我套餐呢？”
係統冷漠道：【被你用掉了。】
“我什麼時候用掉的？！”
【昨晚。】
一個消費記錄出現在元遙眼前，上麵顯示，由於保質期快過了，係統默認不浪費能量，自動開啟了剩餘套餐。
元遙難以置信：“……怎麼還有保質期？！”
係統道：“世界的法則就是這樣，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生命，也就是保質期。過期了，就會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