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遙貓尾巴都翹起來了。
陸越澤這反應,妥妥的是吃醋了。
哼, 彆看某些人成天裝得酷唧唧冷兮兮的, 遇見你遙哥還是得翻車!
陸越澤睜開了眼。
夜色如墨,屋內的光也是黯淡的。
但這並不能淡化男人深邃立體的眉眼, 隻是襯得他原本就漆黑的眼更加晦暗。
元遙尚不知道危險已經蟄伏在黑暗中, 撐起了上身,去戳陸越澤的臉:“有沒有嚇你一跳?是不是感覺很刺激、心都要跳出來了?”
陸越澤:“……”
心臟跳動的節奏的確是被打亂了, 但還遠遠沒達到元遙說的程度。
他坐了起來,抓了一把額前的碎發, 有些疲倦。
陸越澤問:“你是不是很得意?覺得這樣有戲弄到我?”
元遙坐在軟軟的被子上,沒個正形, 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
他狡辯道:“沒有啊, 我隻是給你演示一下演員的行業機密!”
陸越澤笑了笑:“我也給你演示一個機密。”
元遙來精神了:“什麼什麼,告訴我!”
陸越澤朝他勾了勾手, 元遙便湊了過來,靠近了他。
“是這樣的……”陸越澤發言時呼出的氣流吹拂在元遙的臉龐上。
是哪樣?
元遙期待地豎起了耳朵,準備聆聽大佬給他說八卦。
陸越澤淺笑著看他,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稍一用力, 就將他向後推去!
被褥遭到重力的擠壓,發出飄乎的聲音。
元遙仰麵躺在床上,黑色的發絲散開, 一縷偏長的劉海垂在他的眼前。
元遙一臉懵逼:“???”
怎麼回事?
怎麼他就被推倒了?
陸越澤力氣這麼大的嗎?
陸越澤幫他挑開了那縷礙事的碎發, 雙手撐在他的腦側, 垂著眼,接著上一句話說道:“我已經忍耐很久了,勸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不然我能把你……到下不了床。”
陸越澤說了一個動詞。
元遙眨了下眼,還反應了一秒。
隨後,臉轟的一下就紅了。
柔媚的夜色中,元遙手足無措,思緒亂成一團。
陸越澤……怎麼說葷話啊!
還這麼粗俗!
元遙和陸越澤相處十五年,對方在他眼裡,一直是冷冷淡淡的禁欲係。
突然來這麼一下,元遙都替他害臊!
可是當事人似乎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臉皮真是太厚了!
元遙悶悶地彆過頭,不去看他。
陸越澤輕柔地摸上他的臉:“怎麼不說話了,現在知道害羞了?”
元遙擠出一個鼻音:“哼。”
陸越澤笑了笑,拉他起來:“不逗你了,去睡覺吧,還是說你想睡我的位置?”
元遙手腳並用爬過去,貓尾巴懸在空中,構成一個S型:“自戀,我才不睡你的窩。”
貓貓有自己的被子,才不和鏟屎官擠一塊。
元遙規規矩矩地在床上躺好,抱著被褥:“睡了。”
陸越澤“嗯”了一聲,看了眼元遙的背影,合上眼。
房間內再度被寧靜籠罩。
但某隻不作死不開心的貓沒有睡覺。
他琥珀色的眼盯著虛空中的一點,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耳朵上。
猶如一隻捕獵的野獸,靜待著,男人的呼吸頻率恢複正常的那一刻——
就是現在!
元遙喵嗷一下撲上去,咬了陸越澤的耳朵一口。
叫你威脅我!
我要欺負回來!
陸越澤:“………………”
被咬的地方很遲鈍,痛感幾乎可以看做沒有。
細微的電流卻隨著血液流向全身各處,足以讓人一整夜都沒有睡意。
陸越澤深呼吸了一口氣,支起上身,陰沉地看向元遙。
這小混蛋已經自知理虧地變回了元貓貓,還躲到床尾,把頭埋進被子裡,假裝自己消失了。
身後的貓尾巴卻翹得老高,足以看出他有多得意。
陸越澤壓下怒火,啞著嗓子沉沉道:“元遙。”
元貓貓探出小腦袋,乖巧極了:“喵?”
貓貓在。
鏟屎官你有什麼不滿要宣泄的嗎?
貓貓聽著,但不負責。
陸越澤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
他揉了揉眉心,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小貓咪警惕地往飄窗上跳去。
陸越澤冷冷看了他一眼,進了衛生間。
元貓貓歪頭:“喵?”
不來逮我?
貓貓這麼沒有吸引力嗎?
元貓貓跳下飄窗,噠噠噠走到衛生間門外。
門鎖了,暖黃色的燈光透過磨砂玻璃投出來。
小貓咪站起身撓門:“喵喵?喵喵喵?”
鏟屎官,你是在生悶氣?還是在放水?
廁所很危險的,快點出來嗷。
哢嚓一聲,陸越澤打開門,俯視滿臉寫著無辜的小貓咪。
“你想守著我嗎?”陸越澤道。
元貓貓:“喵?”
守著你?
守著你乾嘛?
由於元貓貓隻有小小的一隻,除非跳上家具,必然隻能仰著腦袋看鏟屎官。
他視線聚焦在陸越澤的臉上,餘光卻也不由自主地捕捉到了男人的寬肩、窄腰和腰下的……
元貓貓:“……”
元貓貓:“………………咪。”
小貓咪扭過頭,垂下尾巴,離開了衛生間。
是貓貓的錯。
不打擾你了。
元貓貓跳上床,鑽進被窩,把尾巴從兩隻貓jio中間擼起來,抱在胸口:“咪。”
貓貓好像做過頭了。
反省十分鐘好了。
小貓咪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開始數鹿。
數了好久,數到元貓貓都打了個盹兒後,陸越澤才從衛生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