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綱吉認真點頭。
“到了。”川端康成說道,推開了鏡酒吧的門。
綱吉也趕忙收斂心思,好奇的看了過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到酒吧來,有些緊張啊。
“老師!”
兩人剛踏進酒吧,一個人就奔了過來,明明笑著的少年一見到綱吉,笑容就消失了。
“老師他誰啊?”少年接過川端康成抱著的東西,暗暗的瞥了眼綱吉。
“就是上次和你說得那個孩子。”川端康成說著,又看著綱吉道,“他是渡邊淳一。”
話落,川端康成又指著走過來的雙胞胎姐妹,“那個個子高一點的是姐姐千重子,另一個是妹妹苗子。”
雙胞胎姐妹向綱吉行了一禮,綱吉也回了一禮。
“走吧,去廚房。”川端康成介紹完,看了眼渡邊淳一,帶著綱吉進了後廚。
渡邊淳一見此,不滿的撇了撇嘴,緊跟著進了後廚。
一陣忙碌過後,蛋糕鮮鮮出爐了。
綱吉、渡邊淳一、千重子、苗子四人坐在吧台吃著蛋糕,川端康成給四人調著飲料,都是無酒精飲料。
畢竟,在場的,除了他都是未成年人。
雖然千重子和苗子有些特殊,但,她們外表都是未成年,也被川端康成一同放入了未成年行列。
“特製飲料,希望合你胃口。”
川端康成放了一杯飲料在綱吉麵前,又一一給了其他三人。
“謝謝。”綱吉喝了一口,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驚喜道,“很好喝呢,川端先生。”
“那是當然!”渡邊淳一自豪道,“老師做的東西是世界第一美味!”
綱吉看著渡邊淳一微微一笑:“嗯。”
“叮鈴~”
酒吧門被推開了,太宰治邁著大長腿走了進來。
無論是綱吉還是太宰治,在看到對方的時候都愣了一下。
“綱吉君怎麼在這裡?”太宰治輕車熟路的在吧台坐好,坐在他旁邊的千重子和苗子趕忙站了起來,端著自己的蛋糕和飲料離得太宰治遠遠地,就像太宰治是什麼病毒似的。
綱吉雖然疑惑兩人的行為,但也沒在意,說道:“路上碰到川端先生,川端先生說請我吃東西就來了。太宰先生呢?”
“喝酒。”太宰治笑了笑,對川端康成說道,“老樣子。”
“我們還沒有開業!”渡邊淳一非常不滿,“話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把欠的賬還了?”
渡邊淳一這麼說,太宰治卻一副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接過了川端康成遞過來的酒。
渡邊淳一見此,額上浮現出一個生氣符號,扭頭看著綱吉:“你不是他同事嗎?要不要替他把賬還了?”
綱吉:“.......”
當然,最後綱吉也沒有替太宰治還賬。他在吃完蛋糕喝完飲料後就離開了,畢竟酒吧也要開始營業了,他待在那裡也沒什麼事。
在綱吉離開後沒多久,川端康成說道:“我聽那孩子說了。”
太宰治瞥了眼川端康成。
“你最近對他做的事情。”
“你們感情真好啊,這種事他都告訴你了。”太宰治低下頭,把玩著酒杯。
“你這樣做到底是想要推開那個孩子呢還是想要讓他離你更近呢?”川端康成一邊調酒一邊說道,“像那個孩子,就算你這樣做,也不會遠離你哦。若是他心裡對你存有好感,說不定會離你更近一步。
所以啊,太宰,若是真得想要推開那個孩子,讓他遠離你,不要再踏足你的世界,那麼換個方法才是最好的選擇。”
太宰治趴在吧台上,嘴角微勾,轉著酒杯,淡淡道:“你在說什麼啊,川端先生。我可沒有禽獸到對一個未成年動心啊。遠離之類的,不存在哦,我隻是想要逗弄一下綱吉君而已。”
川端康成不可置否的笑了下,將調好的酒倒入了太宰治的酒杯裡,說道:
“人的感情是很複雜的存在。一對無比熟悉的青梅竹馬在長久的相處中都未曾對對方動心,甚至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動心了。
但是,某一天、某一刻、某一瞬動心了也是可能的。當然,也同樣可能就算雙方都結婚了也不會動心。
所以,太宰你喜歡上未成年的綱吉君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綱吉君是個可愛的孩子。尤其是對於身處黑暗的人來說,是想要拚命抓住的光。”
太宰治悶悶的喝著酒沒說話。
“你會選擇這種曖昧不清的、想要讓綱吉君討厭你、遠離你的方法,也是因為你內心也充滿了迷茫,想要推開又不想要推開。
‘不想失去的東西必定會失去但又不想他失去’,才會做出那麼迷惑性的事情。太宰,”
川端康成將調酒器放好,看著太宰治說道,“為什麼不賭一次呢?人生不就是一場賭博嗎?像綱吉君這樣的孩子,可是不多的存在啊。能夠這般徑直的踏入你的世界,還抓住了你的,也僅他一個人不是嗎?這樣的存在,都不去賭一次,你想要以後後悔嗎?太宰,或是說,”
川端康成眼底劃過一絲莫名的光:“因為那個孩子?”
太宰治抬眸看向川端康成,銳利而冷漠黑暗的眼神似乎又回到了他還是港口黑手黨乾部的時候。
“川端先生不去當情感谘詢師真是浪費了,明明自己也是一個單身狗。”
“你說什麼?!”渡邊淳一不滿的瞪著太宰治,如同狂犬一般齜牙咧嘴,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太宰治聳了下肩,喝完酒,和川端康成揮了揮手,走出了酒吧。
“老師,他又沒有給錢!”渡邊淳一不滿道。
川端康成笑了笑:“記賬上。”
渡邊淳一見川端康成不在意的樣子,哼了一聲,說道:“老師,你剛才說得那個孩子是誰啊?為什麼那家夥的反應那麼大?啊,當然,要是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反正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那孩子啊,我沒有見過,隻是聽織田說過。”川端康成說道。
“哦。這樣啊。”渡邊淳一撇了撇嘴,“太宰治那家夥那時候還是港口黑手黨吧?這麼凶惡的人還會帶孩子?”
“不。聽說,是那個孩子主動跟著太宰的。”
太宰治從酒吧走了出來,嗬出一口熱氣,今夜比往日要冷。
他抬頭看了眼天空,天空黑沉沉的,似乎蒙了一層灰黑色的紗,看不見一顆星星。
他手揣兜裡,抬腳朝前走去。
那個孩子。
那個突然出現在他的世界又突然消失的孩子,是第一個讓他產生了或許活下去也是不錯的想法的人。
但是,就像是驗證了“不想要失去的東西必定會失去”的話,那個孩子消失了。
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似的。
現如今,他也記不清那個孩子的模樣了,就連名字都模糊了,唯一記得的便是“小不點”。
是啊,一個幾歲的孩子,還沒有他的腿高。
太宰治歎了口氣,站在橋上,縱身一跳,踩在了護欄上,俯瞰著橋下的河流。
“賭博嗎?”
“若是、我從這裡跳下去的時候,綱吉君出現並拉住了我,我就賭一把。若是.......”
太宰治嘴角一彎,抬腳朝著橋下跳去。
“太宰先生不要跳啊!”
綱吉忽然出現了,抱住了太宰治了腰,太宰治踏出的腳收了回來。
“這麼冷的天,跳下去不死也會感冒的。所以,不要跳!”
“好。”
太宰治鬆開綱吉的抱著他腰的手,跳下了護欄。
“綱吉君怎麼在這裡?”
綱吉眼神飄忽了一下:“剛好路過。”
怎麼可能把因為我覺得你情緒不太對,所以出了鏡酒吧就一直等在那裡了吧。
“我知道。”
“嗯?什麼?”綱吉疑惑不解。
太宰治一笑:“沒什麼。”
綱吉見太宰治真得沒什麼,也跟著笑了笑:“好吧。”
感覺太宰先生有什麼改變的樣子,唔,就像是放下了什麼東西一樣。
“綱吉君。”
綱吉看著太宰治。
“對不起。”
“哈?”
“這幾天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可以當做是我腦子發病頭腦不清乾的嗎?”太宰治鳶色眸子盯著綱吉。
綱吉眨了眨眼,舒了口氣,笑道:“可以哦太宰先生。說起來,就算太宰先生不說,我也想要和太宰先生提這件事呢。這樣的戲弄真得很過分啊,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當真了,會很不好吧?到時候真當真了,且不是雙方都會很尷尬嘛。現在能夠聽到太宰先生這樣說不會再戲弄我,我也很高興呢。”
“戲、戲弄?”
“是啊。”許是比較暗,綱吉也沒有發現太宰治表情的不對勁,“中島君說,太宰先生經常這樣戲弄彆人啊,像是國木田先生就經常被太宰先生戲弄。”
太宰治:“.........”
“敦君嗎?”太宰治笑了。
“嗯嗯。”
“好,我知道了。”
綱吉狐疑的看了眼太宰治,總覺得太宰治語氣有些危險。
太宰治抬手揉了揉綱吉的頭發,輕笑道:“以後絕對不會戲弄你了。”
綱吉抬頭看著太宰治,那鳶色的眸子仿佛是一彎水,水滴在了他眼裡,又順著眼睛滴在了心裡。
綱吉有些不自在的應道:“.......嗯。”
這時,有亮點從天上飄了下來。
綱吉伸出手接住了那亮點,驚喜道:“太宰先生,下雪了!”
太宰治嘴角勾起:“嗯。我知道。”
說著,太宰治轉個彎,回頭看著綱吉:“走吧,回家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