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了白天那一場順利的“撿便宜”會談之後, 曲霧觴的心情很不錯。
再加上他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變成貓了，這種不錯的心情延續的時間就更長久了。
夜幕降臨，鑽石般的星子鑲嵌在如墨的暗色天空中，曲霧觴幾步走到落地窗前，遙望著斑斕的萬家燈火。
厚厚的玻璃隔音效果格外好，他站在那裡，隻覺得世界一片寂靜。
無人打擾的夜, 最適合放空心思。
對這一段時間的回憶漸漸湧上心頭, 明明是很熟悉的事件, 可是看上去又那麼的陌生。
這真的是他自己做的嗎？
他真的會做這麼荒唐的事嗎？
淺淺的懷疑才剛剛萌生, 他的大腦就感覺到了一陣刺痛。
這陣刺痛來的快，去的也快。
在他還沒來得及細細的去思考的時候，他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亮起的屏幕點白了黑暗的房間，嘈雜的鈴聲讓曲霧觴覺得心煩意亂，他走到桌邊, 本來想按掉這不合時宜的來電，可是在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他又改變了主意。
空白的來電顯示在他接起電話後消失, “喂？”
“你最近沒有遇到什麼事吧？”蒼老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過來，對方赫然就是當初那個幫他避開曲家追查的老者。
對方的聲音沙啞而詭異, 不複前時的穩重和神秘，此刻，他略帶急切的說道：“你想不想徹底擺脫現在的情況？”
“我可以幫你擺脫你現在的困境。”
對麵的老者說道：“你現在時不時的靈魂離體，一定讓你很困擾吧……我可以幫你改變現在的境況。”
可是天下是不會有免費的午餐的。
不知道為什麼, 曲霧觴其實並不是很排斥這種情況，“為什麼？你有什麼條件？”
“我的條件很簡單。”蒼老的話語裡染上了一絲欣喜：“我要步沁月。”
“把她帶過來給我，隻要你把她帶過來給我，我就幫你擺脫現在的局麵。”
曲霧觴對步沁月沒有好感，但這並不代表他能為了自己的利益斷送對方的生命。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對麵的人就又開口了：“這對你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不是嗎？”
“她死了，不會有任何人懷疑到你身上，而隻要她死了，你不僅能夠擺脫現在這種局麵，還能夠吞並對方的公司，壯大你自己的力量……多麼劃算。”
“……抱歉。”
曲霧觴默默的想：可能對方是從清朝活到現在的，還不知道時代已經變了，他的要求是犯法的。
“你怎麼敢拒絕我！”
老者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不敢置信：“你會後悔的！”
這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在氣勢洶洶的放完狠話之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沒有號碼，也沒有來電顯示的電話查不到出處，儘管曲霧觴已經找了最頂尖的黑客來追查，可還是一無所獲。
但是對方的威脅讓曲霧觴不得不重視。
他打算讓連城查一查步沁月最近的動向，想找出她被盯上的原因，要是找到了，說不定還能借此向她談一筆交易。
可是他的想法並沒有能來得及付諸實踐。
他第一步剛跨出去，下一秒就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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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1.04 魔都
燕雀雀攏了攏自己脖子上的圍巾，細細的飛雪飄進了她的頭發裡。
媽耶！簡直急速冰寒！這裡的冬天不適合人類生存！
公交車站就在眼前，她快步走到站台下，往旁邊的電子屏幕上看了一眼，真好，她要等的車再過一分鐘就能到站了。
和她一起等車的人還有不少，在這麼寒冷的天氣裡，大家都把手塞進口袋裡，把臉藏進口罩或是圍巾裡，露在外麵的麵孔被凍得紅通通的。
從鼻子裡噴出的氣全都變成了兩條白霧，看著有點像蒸汽火車頭頂上的白汽。
還怪好玩的。
沒人說話。
公交車既喧鬨又沉默的停下了，人們爭先恐後的上車，像一條一條急於蹦進罐頭裡的魚。
燕雀雀被人流裹挾著，也上了車。
一股熱氣撲麵而來，燕雀雀呼出一口氣，總算是覺得活過來了。
下了車之後，她重新捂好圍巾，走進小區，推開一樓的玻璃門，然後走到電梯前摁下了按鈕。
這是她租的房子，不是家。
她開了門，開了燈，開了暖氣，最後扯下圍巾把自己摔進沙發裡。
剛剛研究生畢業的她找到了一份月薪兩萬的工作，但是由於身處魔都，高昂的房租和坐了火箭一樣的物價讓她還是一個窮鬼。
一個連貓都養不起的窮鬼。
她真的好想一夜之間變成富婆哦！
但是夢還是少做一點吧，現在趕緊去做貓飯，還可以到樓下去白.嫖幾下可愛的小貓咪。
一想到小可愛那毛茸茸的柔軟身體……啊！
燕雀雀重新有了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