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晴心虛地低下頭,夜千辰的話外之意,她當然聽明白了。
意思就是真正的白月光尋到之後,她假冒白月光的身份被拆穿了,這簪子就得乖乖還他咯?
嗬!絕無可能!
到了她手裡的寶貝絕對沒有還回去的道理!
不過幸好距離夜千辰尋到真正的白月光還有一段時間,她還可以好好謀劃一番。
更要發愁謀劃的,是晚上如何偷偷溜進紀若餘的寢殿內,到他的床邊去刷醫術點。
如果她的醫術點沒有100,那她就算抱著再值錢的寶貝,也回不了現代,隻能被係統殘忍抹殺......
夜千辰走後,紀若晴發愁地倚在廊下的美人靠邊,愁眉不展,唉聲歎氣。
“你做得很好,為何歎氣?”紀若餘清冽的少年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紀若晴回頭,看到紀若餘一襲白衣襯得麵如冠玉,身如芝蘭玉樹,眸色一片溫柔,看起來心情極好。
紀若晴扯了扯嘴角,繼續捧著她的寶貝簪子發著愁。
紀若餘目光掠過那支紫翠玉簪子,輕笑了一聲:“這簪子......是個寶貝,他竟舍得給你。”
“......!”紀若晴連忙將那簪子攥得緊緊的,警惕地看著紀若餘。
他該不會想搶走她的這簪子吧?!
士可殺不可辱,誰搶她寶貝就是狗!
紀若餘嗤笑一聲,似乎看懂了紀若晴的忌憚,滿不在乎地說道:“你放心,你更寶貝的東西已在我手中,這簪子......我不要你的。”
紀若晴悄悄鬆了口氣,但眼睛卻更亮了些。
原來她放在紀若餘那的寶貝比這簪子還值錢!那她一定要想儘辦法搞回來了......
紀若餘瞧著她那貪財算計而滴溜溜轉著的大眼睛,眸底流露出無奈的神色,但還是將藏在袖袋裡的油紙包拿了出來。
“今日出宮一趟,給你帶了些棗泥酥。”紀若餘將那油紙包放在了楠木桌案上,這是紀若晴小時候最愛吃的糕點之一。
或者說......這天底下就沒有紀若晴不愛吃的糕點。
紀若餘望著自家妹妹那明顯亮了不少的杏眸,還有她嘴角抑製不住的笑意,萬般無奈。
貪慕虛榮,又好吃懶做,矯揉造作,又嬌生慣養,胸無大誌,又目光短淺,真不知道紀國皇室怎會出這樣的蠢貨,竟還是他的親妹妹。
可她偏偏又生得這般驚人的美貌,竟成了他明麵上現在手中唯一拿得出手的依仗,真是諷刺。
就因為這般,他不得不偶爾給她些好處,好生哄著她。
“今日夜千辰未開朝會,你做得極好。”紀若餘抬手摸了摸正啃棗泥酥啃得極歡的紀若晴的腦袋,像是在誇獎他養的一隻小狗。
“......”紀若晴吃著棗泥酥的動作不停,心裡卻翻了個白眼。
紀若餘這是在開心,夜千辰成了“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麼?
那他隻怕要失望了,因為夜千辰早就知曉她不是他的白月光,怎麼可能因為她不開朝會呢?!
夜千辰隻是另有盤算著的詭計罷了。
她的傻哥哥喲......不過她是不會告訴紀若餘的。
因為這本裡的各國權力鬥爭,和她沒有關係,她也不想被牽扯進去。
她隻想......順利完成任務,帶著寶貝早日回現代!
......
是夜。
紀若晴總算想到了一個十分好的法子,溜入紀若餘的寢殿。
她白日在纖雲殿內閒轉的時候,發現紀若餘寢殿的西側,有個半開的窗牖,正好底下是半人高的花壇。
她需費些力氣爬上去,但跳進紀若餘的寢殿卻是極容易的。
所以她尋了個借口說是看不順眼自個兒寢殿的一個紫檀暗八仙立櫃,非送到了紀若餘的寢殿裡,正好放在那扇窗牖的一側。
雖然這個借口十分蹩腳,但憂心複國大事的紀若餘又豈會在意這樣的小細節,自然是由著她折騰罷了。
如此這般,紀若晴便為自己偷偷溜進紀若餘的寢殿做好了所有的盤算。
至於她如何出寢殿麼......自然是也用同樣的辦法,踩著殿內黑漆描金龍箱式櫃,爬著窗牖跳出去,然後再躡手躡腳地繞過殿外守夜的宮人,翻進了紀若餘的寢殿內。
一切都按著她的計劃十分順利。
隻是當她小心翼翼地拎著那本《千金方》走到紀若餘的床邊時,剛蹲下來把那書舉過頭頂一半,就聽到清冽帶著半分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妹妹,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