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晴聽話的乾嘔起來,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什麼都沒吐出來,反而暈暈乎乎趴在紀若餘身上睡著了,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省。
等到再醒過來,紀若晴才後知後覺的知道,估計是當時紀若餘給她紮了小銀針,所以她才沒吐,反而昏睡了過去。
醉酒的後果,就是頭疼。
紀若晴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揉著要炸了似的的腦袋喚道:“小蓮......給我倒些熱水進來洗把臉!”
小蓮沒進來,進來的是紀若餘。
他手上端著碗黑黢黢的湯藥,紀若晴一看到這湯藥就皺起了眉頭,可憐巴巴的看著紀若餘:“哥哥,我能不能不要喝藥......”
“喝酒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不喝了?”紀若餘輕輕睨了紀若晴一眼,將碗遞到她嘴邊,“醒酒的,甜的。”
紀若晴將信將疑的接過來,仔細嗅了嗅,果然一點兒苦味都沒有,甚至還有一絲甜味。
她一邊看著紀若餘,一邊睜著大眼睛試探性的抿了一小口。
紀若餘沒騙她,果然甜絲絲兒的,和喝糖水一樣。
紀若晴立馬笑逐顏開,一股腦全喝了下去,笑盈盈的說道:“真好喝,謝謝哥哥。”
“好喝?”紀若餘輕輕眯了眯眸子,問道,“那以後還喝酒嗎?”
紀若晴望著他明明平和的眸子,卻感覺其中裹挾著風雨欲來的危險,讓她身體本能的起了個哆嗦,連忙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喝了不喝了。”
“還偷偷一個人溜出去玩麼?”紀若餘繼續問道。
“......”紀若晴可憐巴巴的嘟著嘴看向紀若餘,好想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剝奪她出門玩的權利,但是卻不敢問,隻好小聲說道,“我好餓......小蓮呢?是不是做飯去了?”
紀若餘輕輕勾了唇角,意味不明的笑著:“小蓮?她不會再來了。你若餓了,哥哥去給你做飯吃。”
......
夜國。
千宸殿內。
如水的回憶漫上夜千辰的心頭,那絲微弱的光亮似乎照亮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內心那一片沉寂的黑暗。
他還記得那張天真無邪又純真的笑容,杏眸裡滿是明媚。
他還記得他親手編了一隻竹葉雀兒給她,雖然是用來道歉的,她卻笑得雙眸彎彎,甜得沁人,完全忘了他曾弄傷過她的事情,反倒嗓音軟糯的說道:“謝謝你。”
明明是他不小心弄傷了她,她卻謝謝他......
這才是他認識的白櫻蘭,而不是現在眼前這個人。
夜千辰的回憶從竹葉雀兒上拉回來,望向白櫻蘭的目光依舊冰冷。
他沉聲說道:“折了便折了,這隻竹雀兒,始終不是孤最先送你那隻,所以無所謂。”
不是原來那隻,再怎麼修複也回不到從前。
就像他想起她時的感覺,再怎麼樣也回不到從前了。
白櫻蘭一下子就慌了神,神色無助的說道:“可是王,您說過,這竹雀兒,對您對我,都意義非凡的......”
“是意義非凡。”夜千辰冷冷的眸光落在白櫻蘭臉上,帶著看穿一切的銳利說道,“可是意義非凡的是孤小時候送你的那隻竹雀兒,你已經將它弄丟了,不是麼?”
“白櫻蘭,是你不珍惜。”夜千辰斂下眸子,厭倦的擺擺手,“你下去吧。若再糾纏,休怪孤不念過去的情分。”
白櫻蘭臉色一片煞白,緊咬著唇,卻不敢再糾纏,隻能掩著滿臉的淚痕,黯然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