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學院在每一次小測前,教授都會說‘這次測驗成績關乎平時分’來讓學生感到緊張,從而學會主動複習。
半個月的優勢不是假的,索妮婭早已隱隱摸透觀者的性格。這位疑似複蘇的傳奇其實是一個很纖細的人,荒誕不羈的玩笑中藏著暗湧,無言的行動裡裹著善意。
如果不是觀者主動,索妮婭是絕不會跟魔女談及她在戰鬥中的人格混亂問題,就算談也得等再發生幾次,等雙方關係更進一步再談。然而觀者卻好像等不及一樣,看見了就要立刻解決,仿佛憋著不說會影響他尿尿似的。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出自責任感,還是來源於對隊伍的擔憂,又或者是單純的善意。
像這樣纖細的人,接納一個人的速度遠比尋常人慢。而且不止是魔女,索妮婭感覺自己到現在也沒有真正被觀者接納,哪怕他說自己是他生命的支柱,但觀者偶爾看向自己的眼神裡,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距離感。
他就像是……在看什麼無法觸及的東西。
這份距離感藏得很深,或許是因為他們不在同一個國度,空間上的距離導致關係上的疏離。
連索妮婭都無法突破的隔閡,她不認為魔女能突破得了。
再說了,如果觀者真的猴急好色,挑選乾員就是為了選妃,那為什麼索妮婭還好端端的?難道真因為觀者打不過她了嗎?
索妮婭可以分析出一萬個理由來證明觀者和魔女單獨進行虛境探索是沒有任何問題。
但她就是說服不了自己。
有時候理智並沒有好用,感性的念頭占據了腦海每一寸空間,理性的軍隊潰敗逃亡。
一想到觀者和魔女遊曆虛境,而裡麵沒有自己,索妮婭就有一種仿佛被撕裂的痛覺。
她無法知道他們會在虛境做什麼說什麼,或許會說自己的壞話?或許觀者會說他的過往?或許他們會遇到虛境奇遇,像奇跡樂園,術法殿堂,甚至是命運問答……
那些曾經獨屬於她的待遇,曾經隻有她才能獲得的重視,曾經隻有她才擁有的專屬,正在一點一點地拱手於人。
如果她就不拒絕首席戰,不推掉聯誼晚會,那麼觀者和魔女將會有他們獨有的記憶,專屬的經曆,以及相視一笑的秘密。
她厭惡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也害怕自己被排擠的發展。
她知道自己這種猜疑是毫無道理的,也知道沉溺在這種情緒中毫無意義,但她就是無法控製自己。
索妮婭·瑟維就是這麼無能的鄉下村姑,拿不起,放不下,舍不得,留不住。
萬般道理,抵不過一瞬心動。
“所以你的意思是?”
特洛讚教授問道:“是調換席位戰順序,還是直接推了這次聯誼?嘛,讓現實活動為虛境冒險讓步,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
索妮婭的回答出乎教授預料,也出乎她自己的預料。
村姑緊緊盯著教授,拳頭攥得緊緊的,僵硬地搖頭:“就按照教授的安排,我要負責最後的首席戰,也會參加這場校級聯誼到最後。”
“虛境應該要為現實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