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亞……”
琴娜心裡一動,但看見少年認真的表情,還是忍不住伸手抹掉他鼻尖的奶油,放入自己嘴裡吃掉。
......
...
來到初始夢境,安楠一時間也有些恍惚。
距離上次進入夢境,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她還是未成年人,隻能待在設定好的單人兒童樂園。如果說家族轉生夢境是一個大海,那她頂多是曾經在沙灘撿了一下貝殼。
班戟那番話,並不僅僅是警告員工,也是在提醒她這個老板:彆以為坐過幼兒園的車,就以為自己也能坐成人大學的車了。
紫飛蛾雖然跟管家鬨彆扭,但她並非聽不進勸的叛逆小女孩——她的叛逆隻會針對她的母親——因此她打算就待在自己的個人夢境裡玩,安安分分度過這幾天。
反正談戀愛是員工的工作,安楠不需要也沒資格競爭第二份榜單的位置。對於她這種從小就出生在福音的原住民而言,福音早就編織好她的未來,根本不會承認她身上還存在未知的‘可能性’。
不過……我要玩什麼呢?
在夢境裡,思考是一種很多餘的體力勞動,當安楠回過神來,夢境已經變成她最熟悉的兒童樂園。
在她小時候,這裡就是她最期待的地方,因為媽媽沒法進入這裡,她可以儘情地玩耍,儘情地吃蛋糕,儘情地塗鴉,儘情地說臟話,完全不用顧忌琴娜的臉色。
安楠發現自己也變成六七歲時的模樣,穿著她蓬鬆的紫色公主裙。
她其實本人對紫色沒多大的熱誠,但因為琴娜最討厭的顏色就是紫色。凡是琴娜討厭的,她就喜歡。
在脫離森海瑟爾之前,她唯一能穿紫色衣服的地方,就是夢境。
這裡是她的夢境,她無法隱瞞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渴望。幸好夢境裡發生的一切沒人知道,不然被那群人知道自己這麼孩子氣,安楠都不知道怎麼維持自己的威嚴。
既然沒彆人……
安楠眼睛靈動,直接躺在地上,像滾筒一樣滾進兒童樂園,然後鑽進沙坑裡玩沙子,坐旋轉木馬,蕩秋千,滑滑梯……
好無聊。
雖然對童年充滿情懷,但實際玩了一下,安楠就感覺好沒意思。畢竟她也過了那個對一切都充滿好奇的年齡,已經變成一個無聊的成年人了,再回頭玩沙子實在是有點提不起勁。
更重要是,隻有她一個人玩,也太寂寞了。
小時候可以一個人玩,是因為她有小熊朋友,小狐狸朋友,小貓朋友,但長大了隻有小熊玩偶、小狐狸玩偶和小貓玩偶。
如果能找到朋友……
就當安楠心裡浮現出這個想法,便聽見旁邊滑梯傳來呲溜的聲音——有人進入了她的夢境!
“美麗的小公主,我可以陪你一起玩嗎?”
她轉頭一看,發現是一位比(現在的)她大不了多少的稚嫩少年,一頭鴉羽色的黑短發,但比正常短發稍長,發絲沒過耳朵,接近肩膀,薄嘴唇微微抿著露出淺笑,眼眸湛藍滿是笑意。他穿著白底金絲的禮服,左肩的金色披肩熠熠生輝,白色運動短靴一塵不染,簡直就像是從童話裡走出來的小王子。
他很自然地牽起安楠的小手:“公主,你叫什麼名字?”
安楠的理性在尖叫:家族夢境是很危險的……趕緊讓他離開……不然深陷其中……趕緊讓他離開……你不需要完成任務……趕緊讓他離開!
“小安。”她低著頭紅著臉:“你呢?”
理性潰不成軍。
“叫我小修就好。”少年笑道:“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安楠心裡一動,但還是被少年拉著過去玩蹺蹺板,渾身洋溢著充滿孩子氣的雀躍。
......
...
又一次跑錯機製。
又一次團滅。
又一次被踢出隊伍。
亞修退出遊戲,待在遊戲艙沉思片刻,最後喚出福音書:「福音,有沒有那種,就是可以即時提醒我下一個機製是什麼,可以讓我這種……嗯……殘疾玩家也能順利過本的遊戲輪椅?」
「我不是想偷懶,但記機製這種單純就是體力重複勞動,如果能省還是省掉吧,畢竟我的時間十分寶貴,你明白吧?」
福音書:「拈花惹草的冕下,您不用向我介紹,隻需要10點積分,福音立刻為你安裝最新的史詩團本輪椅。」
嗯?
亞修:「為什麼我的稱呼多了一些形容詞?」
福音書:「水性楊花的冕下,這是隨機昵稱機製,請不用在意。如果您十分在意,可以消耗50積分——」
「不,我不在意。」
亞修懂了,這就像是廟裡算命佬開口‘你額頭發黑有血光之災’一樣,用來勾引顧客衝動消費的伎倆……怪不得服務態度這麼好,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才不會上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