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術師的典籍裡,都會提到一條河流。它貫穿過去與未來,沉浮時間的奧秘,每滴河水都是凡人的一生,每朵浪花都是時代的綻放。
被衝刷到河邊的術靈,不乏價值連城的珍寶,可以瞬間令人重傷治愈的逆日,讓老人回歸青壯年的逆年,
讓青春暫駐的定月,以及可遇不可求的聽日,它就是流金河,所有時間的終末。
但對於凡人和白銀術師來說,流金河注定是隻能在虛擬作品尋找的奇觀。雖然二翼術師就能踏入時間大陸,但無論在哪個國度,二翼術師都已經是社會上的支柱棟梁,他們的術法境界已經登堂入室,尋常人終其一生也隻能享受術師文明的福利······或者奴役。
而且白銀術師可能會很窮,但二翼術師絕對是想富就能富。流金河在時間大陸並不難找,勤奮點探索,一個月至少能碰見十次,稍微冒點險每次都能搶到一到三個時間術靈,積少成多之下,撿到逆時係列這些一次性珍貴術靈的概率並不低。像一翼逆年的價格,足夠普通人在迦樂世租房舒舒服服快活一年。
所以在繁星凡人看來,這條突然從天幕直流三千尺的流金天河,非但不是災難的象征,而是繁星國度贏麻的起點,仿佛繁星法主很快就將時間大陸也納入繁星版圖。
哪怕流金河周邊是白塔軍事禁區,但許多人都猜測以後會不會開放流金河,讓白銀術師和凡人也進去淘金。
所以當白塔要塞附近響起驚天動地的戰鬥轟鳴,普通居民自然是按照廣播撤離到安全地方,但迦樂世的術師們卻是主動趕赴白塔要塞。
“這些異國術師居然敢在迦樂世撒野!”
“我們繁星首都近千年都安然無恙,今天居然被外人肆無忌憚地踐踏!這是我們無法洗刷的恥辱,我們繁星術師的顏麵都丟光了!”
“哪怕戰死到隻剩最後一個人,也絕不能讓入侵者得逞!哪怕流乾最後一滴血,也絕對要讓入侵者付出代價!”
“群星的恥辱,必須以死來句讀!吾即群”“星!”
“吾即群星!吾即群”“星!”
在激動憤怒的人群裡,術師們自發喊出繁星史詩裡星空王的名言。這位英雄詩篇傳頌的星空下第一強者,
在危急之時為了守護家園一人獨戰七萬術師,哪怕身後空無一人,前方是無窮無儘的敵人,他也毫不畏懼高歌“吾即群星,一人一劍轉戰三千裡!
繁星國度的劍術師數量六國第一,與根植在骨子裡的英雄情結有莫大關係。
當經過一個街口,兩波人流彙合,繁星史詩的歌聲逐漸感染所有情緒激蕩的術師,眾人不約而同唱頌偉大的英雄詩篇,術師們的歌聲在迦樂世夜空飄蕩,如同千軍萬馬奔往戰場。
但這裡麵最清晰最好聽的領唱者,居然是一位女術師。
索妮婭、笛雅和菲利克斯,三人看著黛達蘿絲情緒激昂地歌唱英雄詩篇,贏得周圍無數術師的跟唱和傳播。哪怕她們都仍然戴著口罩,但黛達蘿絲的聲音識彆度太高了,粉絲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黛達蘿絲與我們同在、第“”“”一歌姬也在奔赴戰場、能與黛達蘿絲共赴戰場我已經死而無憾的感言,在人群裡此起彼伏。
等黛達蘿絲停下來喝了口水,轉頭看著三位凝視自己的少女,歪了歪腦袋:怎麼了?“”
“你唱得很好聽。”
“謝謝。”
“不客氣······”索妮婭很難描述自己的心情,畢竟在她們四人裡,反繁星反星空最純粹的人就是黛達蘿絲。
村姑隻是為了保護亞修,如果繁星願意接納亞修,她恨不得跟亞修定居迦樂世成為首都人;笛雅對繁星沒有惡感,畢竟如果沒有索妮婭,繁星國度對她來說就是書本上的名詞;甚至連菲利克斯,也隻是想打破天幕,如果繁星法主願意開放國度,她多半會就此偃旗息鼓。
唯有黛達蘿絲這個四柱神鐵杆信徒,是徹頭徹尾的反繁星鬥士,畢竟四柱神教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顛覆神主國度,打破天幕隻是一種形式。
周圍的繁星術師怎麼都想不到,令他們士氣振奮的領唱者,讓他們無比憧憬的國民女神,居然才是最大的繁星叛徒。
就在這時候,一位術師展開虛翼飛到半空中,大家不禁抬頭看向他迦樂世有——飛行禁令,雖然白塔要塞正遭到襲擊,但王座廳既然沒有解除飛行禁令,他們情緒再激動也不會飛起來,除了害怕違反,更因為能飛起來的二翼術師,多半都是擁有爵位的貴族。
除了索妮婭這種最低級彆的劍爵,其他封爵貴族都受過群星祝福,無法違反任何已知法律——但貴族的基本義務就是熟讀所有法律,包括最高法院的案例指導以及最新修正案。
因此這位飛起來的術師,要麼不是貴族,要麼是······擁有特權的聖域術師。
隻聽聖域術師大聲說道:““”諸位,我是真理大學的教授,武器大師奧萊隆。
“是他啊。索”妮婭喃喃道。
笛雅:你認識?“”
“嗯,以前有過一麵之緣,我跟亞修說過。”
“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那時候你還沒來插足我們的二人世界,乖女兒。”
“滾!”
奧萊隆說道:首“先,非常遺憾的是,我並不是白塔的知情者,我的資格不夠。但毫無疑問的是,現在白塔正在執行繁星法主的重要計劃,流金河明顯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一旦成功,我不敢說繁星會國力大增,但繁星法主必然能力壓其他神主!“
“也正因為如此,其他神主才會紛紛派遣術師入侵繁星,又因為空門概念爆發,這幾個月來有許多異國術師成功潛入繁星。我曾經也參與過圍剿潛入者的活動,但這些異國術師潛藏極深,賊心不死,一直尋找破壞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