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柳心裡和明鏡似的。
他一邊帶著人在村裡到處看,一邊在心裡嘀咕,幸虧姑奶奶有先見之明,在村裡的豬被投毒後就吩咐了村裡,大家都已經銘記於心,不會透出什麼馬腳來。
查是查不出什麼來的,牛羅村現在就隻剩下兩頭牛,好像是怕牛又走失了,這會連牛也不牽出去放,而是割草回來喂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昨天三人各拿了人一斤肉,雖說牛羅村的人照顧牛不周到,但到底牛也不是公社發的,所以就嚴肅的說了幾句,讓下新村的人以後多加小心,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要及時上報,不要動不動就要衝去彆人村打架。
牛羅村的人當然是應下的。
三人走之前又開口提說要買點牛肉。
吃一頓肉太難了,昨天那肉帶回家,就放了一點油,切了尖椒炒上半斤的牛肉,一家人吃的彆提多香了,那糙糧也不覺得割嗓子了。
這會他們三個可是沒想白要,他們錢都準備好了,正好不要肉票,咬牙買個三五斤,也好讓家裡老娘孩子都解解饞。
當然,昨天也沒想白要來著,但老陳同誌幾個太熱情了。
“領導,這我就沒辦法了。我們本來昨天是想賣來著,可回來一想,這是病牛啊,賣了,要是吃的人吃出什麼問題來,我們這不是害人嗎。”
“再缺錢也不能乾害人的事情啊!”
趙乾事一聽,吃驚:“你們把肉丟了?”
“沒,沒,那麼些肉呢,誰舍得丟了。”陳大柳說道:“昨天問了大家夥,都沒有人怕死,就咬牙把肉給各家各戶分下去。病牛肉,誰也不敢耽擱,當晚就煮了,這會肉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這話倒是讓公社的人愣住了,這是買不著肉了?
說什麼不怕死,還不是饞肉饞的緊。
也罷,都這樣了,還能怎麼辦。
這年月,吃一頓肉得看運氣。
“彆說,我們鄉下人不金貴,所以今兒一早,除了有一些拉點肚子,其他人也沒什麼不舒服的。”
陳大柳還在繼續說,不過說到這裡,他狀是才反應過來,連忙問道:“三位領導,昨天那肉你們吃了沒有?身體沒有什麼不舒服吧?也怪我們昨天沒想到這個,要不然,哪裡還敢給你們肉啊。說什麼都不行的。”
“沒事,我們也不是那金貴的人,和大家是一樣的。”公社的人忙擺手表示不用在意。
至於牛羅村的人會拉肚子,趙乾事等人都明白大約是怎麼一回事,許久不見葷腥,腸胃受不住才會拉肚子的。
要是牛羅村的人知道公社的人心裡的想法,一定會輕嗬一聲,開玩笑,我們有姑奶奶在,隔三差五就能吃肉,肚子才不會受不了呢。
陳大柳和三人道彆的時候,趙乾事走出去幾步,又沒忍住回頭。
“老陳同誌,村裡人都把牛肉吃完了嗎?”
陳大柳被問的一愣,他狀是不解的看著趙乾事,不知道怎麼回答。
“不是,你彆多想,我就是想說,要是村裡誰家還沒有吃完的,可以賣我一點。”
其他兩人也一臉期待的看著陳大柳。
陳大柳手抓了抓腦袋,有些為難的開口:“這,我們村裡有八十六戶人,一戶少的也是五六口人,多的也有十來口人,那肉分下去,也就夠大家吃一兩頓的,畢竟是病牛肉,誰都不願意留太久,現在估計是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