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裕大婚過後沒兩天,李祁就收到了王和裕寄來的回禮和信件，裡麵還斥責他送的禮物太貴了。
李祁麵帶笑容的看完來信,卻並沒有當一回事。
要不是考慮到他王大哥新婚，不好一直去打擾,李祁都想跑去和王和裕嗑叨嗑叨他這一年來的傳奇經曆了。
不過也沒關係，他就是知言先生的事，不可能瞞一輩子，或許幾年,或許十幾年,總會被發現,李祁自己也並沒有打算將這個身份真的隱藏起來。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出名不暴露,不是李祁的範。
低調有不同的低調法,有些是真低調,有些是假低調。
李祁要的是江湖常有他的傳說，卻從不見真人的低調,想想就很有意思啊。
“小公子,你的第八冊……”
“小公子？”
“李祁！！”
“啊？陳姐姐，什麼事？這麼大聲乾嘛呢？”
“你在想什麼呢？笑的奇奇怪怪的。”陳靜萱翻著手中《尋仙》第八冊手稿,對於李祁的走神有些不滿。
“陳姐姐彆生氣，我在想我們豐來書肆今後的發展。”
陳靜萱點點頭,勉強接受了這個說辭，隻有秦祿明搖著扇子，盯著李祁發笑。
‘你這假話,也就騙騙表姐了。’
‘嗬嗬。’
“你這第八冊，到時候放出去，不知道會不會又引起什麼轟動？”陳靜萱感慨著，若不是她還記著自己的身份，怕是要和外麵那些喜歡《尋仙》的讀者一樣，追著李祁問之後的內容，不答完，不給走。
“《尋仙》引起的轟動還少嗎？”
李祁輕輕一笑，如玉少年郎，清潤俊雅，眼眸含光。
“反正都應該習慣了。”
“上次南方那邊過來的書商，才向我們打聽過你知言先生的消息，要不是瞞的緊，估計都想把你偷偷給綁走了。”秦祿明打趣道。
不過這事李祁其實也清楚，畢竟是南方來著大買家，作為豐來書肆的東家之一，怎麼可能不了解了解。
“對了，還有那個盧修潔，兩月前我派人跟他接觸過，本來也隻是抱著試試的心態，不曾想這人確實是個人精，靠著《尋仙》，竟抱上了麓山書院的大腿，成了個掛名的先生，也虧得這盧修潔，讓《尋仙》之名，在這些真的書院學子中傳的甚為廣泛。”秦祿明繼續說道。
李祁關於盧修潔的這步棋還真算是走對了，每每隻是相互的隻言片語，盧修潔就往往能完成李祁的最大預期，兩人中隔著數個中間商，李祁卻覺得他與盧修潔算是相互都能猜著對方的心思。
甚至李祁都懷疑這盧修潔是不是已經猜到，聯係他的那些人，就是他知言派去的。
都是聰明人，盧修潔看似是在外麵抹黑《尋仙》，但其實都在相互得利，隻要認真想想，猜到他知言，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
三人又聊了會兒天，又約好過年的正月十五晚一起去逛燈會，這才分開來。
推開茶樓的門，迎麵而來的就是一陣寒風，也是李祁與馬塗兩人穿的夠多，才沒下意識的哆嗦。
“少爺，今年這冬天還真冷。”
“確實，京城都這樣了，也不知北原州如何？今年可是遷過去了不少大殷百姓。”
“額，應該過得去吧，官府那邊早幾個月就開始準備了。”
“希望吧。”李祁拉緊衣領，大步朝前。
今年的過年，與往常並沒有什麼差彆，隻是李祁少了去年的幾分惆悵，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然後又是幾天的走親訪友，李祁這回卻沒能躲清閒了，時不時就被宋新筠帶上。
去宋家的時候，還遇到了李幼蓉及笄時來的些姑娘，包括宋欣和宋舒，以及之前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宋曦。
後來李祁又從李幼蓉那裡知道，這宋曦明年就會去考女官，過了的話，就又是一位宮廷女官了。
“為何不去參加科舉，正經的朝廷官員，比宮廷女官來的更好吧？”李祁問著李幼蓉。
“聖上膝下七位皇子，三位正直壯年。”李幼蓉微笑著慢悠悠答道。
“這……”
“當然，這隻是其中一些小小的因素，畢竟幾率太小，更要緊的，日後許人家，宮廷女官比朝廷官員好找一些。”
“唔……”
李祁一臉茫然，說真的，他還是覺得正經朝廷官員來的更體麵，不說彆的，單單就是薪水待遇和權利，就要高出不少，一個是為大殷服務，一個隻是為宮中服務，按李祁的想法，二者根本就法相提並論。
但……他姐姐，或者說其他人並不認同？
李幼蓉見李祁眼中茫然，就明白他並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祁兒，女孩子和男孩子是不一樣的，大多人家，難以接受一個強勢有地位的朝中官員當自家的媳婦。”
“額……”李祁確實沒想到這點。
“或許很久以後就不會了吧。”李祁隻能如此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