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不知道,你麵前這位小兄弟,就是知言先生?”
陳靜萱地這句話,不僅震到了鄧文通,同樣讓李祁想明白了。
先前鄧文通借用找知言先生之名,每天都來豐來書肆,陳靜萱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她卻一直沒說破,就這麼讓鄧文通繼續來。
李祁……
感覺自己是個多餘的……
還是個反派!
人家兩人心照不宣的小秘密,被他一朝戳破,哎~
然而,尷尬的不僅僅是李祁,更尷尬的是這位鄧公子。
而對於這位鄧公子來說,比尷尬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呢?眼前這個小少年……
怎麼可能是知言先生?怎麼可能是他一直尊敬、一直喜愛著的知言先生?
鄧文通雙眼無神,嘴唇慘白,微微顫抖,先前還好生生的一個精神小夥,一下子就因為一句話,成了個頹廢青年。
“不可能的吧,靜萱你開玩笑的吧?”
鄧文通在陳靜萱與李祁的身上來回掃視,覺得自己一定是受到了欺騙,或許是不滿自己拿知言先生做借口,來找陳靜萱,才騙他說李祁就是知言先生。
對,一定是這樣!
可是……
陳靜萱無奈的搖頭。
李祁保持微笑,對自己掉馬甲一事,毫無慌亂,依然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見兩人都這麼堅定的默認,鄧文通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
而且即使即使短短幾天的相處,鄧文通也知道,眼前的女孩子並不是會隨意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她嚴肅認真,有沉著冷靜,或許有人會覺得她沉悶無趣,但在喜歡的人眼裡,這些品質,確實萬萬難得吸引。
難道……
真的是知言先生?
太不可思議了吧!!
鄧文通依然不敢相信,他一直以為知言先生應該是個年輕人,或許跟他差不多歲數,又或許比他大一點,這已經比外麵傳的,知言先生三四十來歲,小了許多。
可如今,卻又要他相信,知言先生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郎,這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李祁見鄧文通一副整個人都要壞掉的模樣,也不再逗他。
“我記得你上回寫信跟我說趙水澤就是個軟蛋,外人當著他的麵詆毀我,他都不敢回,還有你藏在書櫃後麵的話本,差點被書院的先生發現了,為此你還連夜補好了,後麵被你挖出來的藏書洞。”李祁說道。
鄧文通一時間連連後退,靠在牆上,這才有了不讓自己倒下的支持力。
“你、你、你……你真是知言先生!!”
李祁、陳靜萱……
點頭。
“你以為方才我隻是騙你的嗎?”陳靜萱麵無表情,但眼中卻藏著笑意。
“沒有,沒有,隻是……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等等……”
青年本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仿佛想通了什麼似的,瞬間嚴肅了片刻,但又馬上換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這個看著有些硬朗的青年,來了副小媳婦似的委屈樣,真真是奇怪極了,也讓人忍不住去探究,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有著這樣的委屈。
“所以,你們其實一開始就知道,你們一直就看我笑話,都不告訴我真相……”
陳靜萱微微撇過頭,依然麵色如常,隻是悄悄紅了耳朵。
“這也是小公子的身份不好暴露,現在京城太多人看著知言先生了,若是旁人來了,我根本不會告訴他真相。”
這個‘旁人’有待深思……
李祁注意到了這個點,鄧文通自然也關注到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旁人?”青年眼睛亮亮的,似乎注視著自己熱愛的星辰,眼眸中也倒映起了漫天的星光。
陳靜萱抿著唇,眼角上揚,輕輕瞪了青年一眼……
李祁……
明明是三個人的房間,偏偏我是個多餘,或許我不該在房裡,而該在房底,我還是個寶寶啊,為什麼要遭受戀愛光波的直射?
李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毅然決然的起身走向眼神交彙的中央,“陳姐姐,天色不早了,有些餓了,要不要去準備吃食?”
鄧文通的目光從陳靜萱處移開,再次回到了李祁身上,“知言先生,你瞞的我好辛苦啊。”
奇怪?怎麼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不,去掉問號,好像是真的。
“你又不曾問過我是不是知言,之前寫信時,更不曾問過我姓誰名誰,如今,又何必說我隱瞞?況且你借我之名,來豐來書肆,我還沒追究你的過錯呢?”李祁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