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容答應他答應的太爽快了,就算隻是請求戚容幫忙引薦花蘭芝,之後就本該與他無關,但戚容卻對此一直保持高度的關注,而且在之後聊天時,戚容也隱約表現出了對魏衍的厭惡和憤恨。
李祁一直知道,戚容選擇留在醉音樓,就是因為討厭,所以更想其消失,而這醉音樓明麵上的主子,也不過是戚容他們戲班的班主,但事實顯然不隻是如此。
“先生已經猜到了,對吧?醉音樓的主子,就是魏衍,嗬,堂堂的尚書大人!”戚容咬著牙齒,從縫隙中擠出話來,“我們這些戲子,都是他養出來討好彆人的!”
李祁嘲諷笑著,“確實是位好大人啊,若是此番我們成功了,你要去哪裡?”
戚容愣愣的看著李祁,恍然想起,這是第一個問起他想去哪裡的人,也是曾經第一個說要帶他離開醉音樓的人,而且這些善意的幫助,從未想過向他索要補償。
李祁被戚容目不轉睛的盯著還有些疑惑,直到良久以後,才聽到低聲歎息,“如果可以……我想從軍,去大殷的最北方看看,去那遙遠的邊境,儘自己的一份力,守護這片土地,就像……梁將軍一樣……”
民間有傳聞,明年官府要征兵,準備西征。
……
《黃金時代》一如既往的在報紙上更新著,不管外界的輿論如何激烈,不管批判者的話語如何刻薄犀利,它就那樣如同無數次一樣的,準時出現在每一期的《京都故事》上。
後來的劉春華憑借著自己的勤勞,在這片新的土地上,攢下了自己的一份家當,從一個打工者,成為了管理者,甚至在紡織廠出了點經濟狀況時,還拿出了自己的一份積蓄,成為了這個紡織廠的主人之一。
她的丈夫又來找了好些次,大概是因為在外麵玩膩了,還是覺得劉春華更適合家庭。
其實他們的婚姻關係還是在的,但隨著劉春華自身的成長,心理的改變,越到後來越堅定了和離的想法,此時她的孩子已經快三歲了,還沒有一個正式的大名。
又是多番轉折和扯皮後,劉春華正式與她丈夫和離,並且孩子也跟劉春華姓。
在劉春華給孩子改戶口時,劉春華回憶起這短短的幾年時間,恍然間仿佛她幾年前的日子都是前世的記憶,又看著身旁這個一直支持著、鼓勵著自己女東家,忽然淚流滿麵。
東家接過劉春華懷中的孩子,又替她擦了擦眼淚,“彆哭,以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遠處是山峰依然遙遠而潔白,像是彙聚了人世間一切的純潔一般,可是它的腳下,卻在發生著數千年來最大的變革,一個個普通人、普通家庭,彙聚成一個——
黃金時代。
在這個春節來臨前夕,《黃金時代》終於畫上了一個句號,但它在人們心底留下的波瀾,卻從未停止。
哪怕是因為節日的到來,讓先前激烈的辯論都有了不斷縮小的趨勢,但有些東西,有些改變,留下來就是留下來,再也回不來了。
因為李祁先前的一係列忙碌,雖然瞞過了自家老爹,也瞞過了結婚不久,而且日常忙碌的陳靜萱和鄧文通,但卻沒有瞞住秦祿明。
很快就被秦祿明逮住機會,逼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祁開始卻是不願說,這本就是他自己的事,但若是叫李祁隨口編寫謊話來騙秦祿明,他又是萬萬做不到的,沒多久就被這青年給磨的沒了脾氣,將這兩月來的經曆如實相告。
“你!你!你!你為何不早說?這麼大的事,哪裡能自己一個人擔著?”
“我說了,你能幫我解決魏衍?”
李祁一句話讓秦祿明住了口,“我是沒法幫你馬上解決他,但是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啊!”
“我已經有辦法了,又何須再多一人,陪我擔憂。”李祁苦笑道。
“李祁,若是真當我是兄弟,就不該瞞我,我們連生死都一起經曆過了,還怕其他人不曾?魏衍這人雖是□□羽,但朝中看他不順眼的人也多了去了,你得再聯係其他的大臣一起參他一本,不然……”
李祁聽完,點頭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是這麼打算的,這不是……也得慢慢來嗎。”說著又看向麵露擔憂的秦祿明,心中一暖,“秦兄不必憂心,我自有自己的打算,若是有什麼需要的,我可不會客氣。”
“嗬嗬,還自有打算呢?你就真完全相信孟家父子,他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
李祁搖搖頭,“秦兄,你……”
兄弟有點蠢,怎麼辦,還是跟他直說吧,“孟家父子能耐確實不至於對抗太子,但正所謂牆倒眾人推,隻要有證據,對魏衍看不順眼的人自然會貼過來,況且……還有個三皇子呢。”
秦祿明,“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