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麗臉蛋因為氣憤而變得格外鮮活。
霍硯行淡淡道:“沒有。”
簡單的兩個字堵得桑吟一陣心梗。
這人就是故意找她不痛快!
桑吟張了張嘴,本打算繼續跟他吵,但是想起他剛才皺起又鬆開的眉頭,突然覺得沒意思,不想再在他這裡浪費時間,放下酒杯要走。
霍硯行攔下她:“去哪兒?”
“關你屁事。”桑吟語氣很衝。
霍硯行再次擰起眉,明晃晃表達他對桑吟這句話的不滿:“你爸讓我看著你。”
“你那麼聽他話,你當他兒子得了。”
柴輕月一直在樓上,估摸著桑吟差不多要到了下來找人,老遠看見她和霍硯行站在一起,也沒多想,走進之後才感覺到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想著悄咪咪離開,結果卻被桑吟逮個正著,隻能折回去,先是老實巴交的和霍硯行打了個招呼,才看向桑吟:“桑桑,上樓玩嗎,他們都在頂樓熱鬨呢。”
“走。”桑吟才不想待在霍硯行身邊當個乖乖巧巧的掛墜。
霍硯行知道她要去哪後,不再阻攔,隻叮囑一句:“少喝酒。”
桑吟笑眯眯轉身,一雙眼彎成月牙:“就不。”
霍硯行眉心皺的更加厲害,桑吟理都不理,挽著柴輕月一起往樓上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霍硯行才側頭吩咐跟在身後的助理:“過去看著點她。”
-
莊園裡的彆墅一共三層,頂層是露天花園的設計,比起樓下的精英薈萃,頂層是二世祖們的場子。
背景音樂也從高雅的交響樂轉變為夜店風的勁爆舞曲,年輕的男男女女湊在一起,奢靡又張揚。
泳池旁邊的沙發上坐著一群人,邊打牌邊胡扯。
其中一個人環顧了一圈後,挑起話頭:“怎麼這宴會都快過半了,還沒看見桑吟呢。”
“人家現在是桑導兒,忙著拍片呢,哪有空讓你見。”
斜坐在沙發扶手上的人拍了拍身邊的蔣信澤:“我沒有,那咱蔣少總有吧,好歹是前男女友呢。”
蔣信澤是蔣利的兒子,也是今晚宴會的主角之一。
聽到旁人的調侃,他咬著根煙,笑著罵了句“滾蛋。”
“不過還真是沒想到,桑吟看著跟個花瓶似的,還有這能力,國際電影節,牛逼啊。”
他們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誰要是有個什麼風吹草動,不出一天,基本上能把每個人的耳朵傳個遍,他們這群人仗著家底無畏瀟灑,沒個什麼真正正經的事情乾。
對於長相過於出挑的人,很少有人能去關注這張臉之外的特點,這好像是一種普遍現象,所以當初桑吟獲得電影節影片提名這件事情出來後,在圈子裡流傳了好長時間。
美貌加上任何一張牌都是王炸,更何況桑吟單是憑借一張臉,已經足夠矚目。
“什麼能不能力的,誰知道她那個提名到底是怎麼來的,沒準是她爸給她砸錢砸出來的呢,娛樂圈水深著呢,多得是為出名不擇手段的,前段時間那熱搜,不就有個女明星為了資源爬床,被原配拖街上打了一頓嗎。”
在場的多是些不學無術的人,但也不至於聽不出來這段話裡的指桑罵槐。
蔣信澤臉色稍沉,丟出最後一張牌,正想說點什麼,一道含笑的女聲先他一步。
“你要想砸你也可以砸啊,又沒人攔你。”桑吟雙手環胸,站在沙發一側,隔著一張茶幾居高臨下的睨著對麵的人:“哦對,忘記你沒有可以參賽的作品,不然我幫你拍一個?名兒我都想好了,就叫’長舌婦‘,你本色出演,肯定能捧個最佳女主角的獎項回來,到時候彆忘請大家吃飯。”
孫含薇被刺的神情一僵,而後也笑起來:“隨便說說而已,誰還不知道娛樂圈亂。”
“的確,彆人可能不清楚,但是薇薇你肯定知道。”桑吟勾著笑,一口一個“薇薇”喊得格外親昵:“畢竟我們這些人好像還沒有過抓三兒的經曆。”
柴輕月很捧場的撲哧笑了聲,然後按住翹起來的嘴角:“不好意思,沒忍住。”
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孫含薇的父親在外養了個小情兒,娛樂圈的一個小明星,開始瞞的挺好,後來不知道怎麼泄露了風聲,她媽帶著她一起衝到藏嬌的金屋,來了個捉奸在床,這件事兒在圈子裡更加不是秘密。
大圈子裡又分小圈子,不是誰跟誰都能處得來。
孫含薇和趙藝妍一夥人跟桑吟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見麵總得唇槍舌劍一番。
桑吟大多時候都處於無視狀態,但是架不住她們上趕著找罵。
她本來不想扯出孫含薇的家事,好歹孫含薇的爸爸也算是她的長輩,可孫含薇造她黃謠,這她就忍不了了。
果然,一提這件事情,孫含薇臉色“唰”一下變得難看,再一看旁邊,各個都在看戲,她惡狠狠瞪了桑吟一眼,起身離開。
場子不會因為她一個人離開冷卻,而且先撩者賤的道理大家都懂。
孫含薇走後,其他人繼續玩,該怎麼樣怎麼樣。
蔣信澤站起來,笑容挺燦爛的迎上去:“好久不見了桑桑。”
“誒──”桑吟拿著手包擋在兩人中間,阻止他想抱自己的動作:“好久不見就好久不見,上手就彆了。”
蔣信澤也不尷尬,放下手,裝模作樣的“嘖”了聲:“好歹咱倆也有過一段兒,這麼不給麵子。”
桑吟和蔣信澤高中的時候談過一段時間,很短,也就一兩個禮拜左右。
那個時候講喜歡跟玩一樣,糊裡糊塗在一起又糊裡糊塗分開。
桑吟的性格比較兩極化,屬於那種處得來會很喜歡,處不來就很討厭的類型,蔣信澤跟她還算合拍,分手後也沒什麼矛盾,做朋友後反而親近不少。
“我過來就已經夠給你麵子的了,做人彆太貪。”桑吟嘴上是這麼說,但還是從手包裡摸出一個絲絨盒子遞過去:“歡迎回來。”
“什麼東西啊?”蔣信澤接過去:“彆是求婚戒指。”
“做什麼青天白日夢。”
蔣信澤打開,是一塊兒卡地亞男士手表。
“謝了。”
蔣信澤摘下手腕上的表準備換上桑吟送他的這一款,但是手裡還拿著個盒子,不太方便。
桑吟看不過去他磨磨嘰嘰,上手幫忙。
得到霍硯行命令的助理嚴鳴一直隱在角落留意著桑吟的一舉一動,收到霍硯行問他桑吟喝沒喝多的消息後,嚴鳴看一眼泳池邊拉拉扯扯的一男一女。
低頭打字。
【嚴鳴:沒有。桑小姐滴酒未沾。】
這個回答許是在霍硯行意料之外,他又問了句桑吟在乾什麼。
【嚴鳴:桑小姐正在給萬錦百貨的小蔣總帶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