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的悶哼自她嗓子裡溢出,她脊背一挺,緊繃幾秒,隨後化作一灘水,徹底軟了下去。
男人穩穩撐住她,薄唇挨在她耳側,低笑:“就這點兒出息?”
“謔”的一下,桑吟猛然睜開眼。
呼吸屏住,瞪大眼眸定定的望著天花板。
完!蛋!
她居然做了這麼!不可描述!的!一個夢!
成年人有欲/望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也是個很正常的生/理現象,但是問題就出在,她夢境的男主角居然是霍硯行!
這和青天白日撞見鬼的驚悚程度有什麼差彆?
翻了個身,臉埋進枕頭裡,煩躁的蹬了蹬腿。
“篤篤”的敲門聲傳進耳中,桑吟沒好氣的喊了聲:“誰啊?”
問完反應過來自己現在身處何地,一個激靈,鯉魚打挺一般坐起來,緊張的盯著門口。
這間房子裡隻有兩個人,除了她就是霍硯行。
房門外的人沉默幾秒,許是對她問題感到無語。
“我。”
“乾、乾嘛?”
大概是受夢裡內容的影響,桑吟一問出口,隻覺得自己的聲音都甜得發膩。
“早飯好了。”
桑吟咳了兩聲清清嗓子:“我還沒起床!”
“現在起。”
隔著門板,男人的聲音更顯低沉,和夢中的最後那聲啞笑如出一轍。
真是要命了。
“起不來!你把早飯放桌上,我一會兒出去再吃,你趕緊該乾嘛乾嘛去!”
桑吟衝著門口一通嚷,末了扯著被子蒙過腦袋,視野驟然變黑,整個人羞憤的縮在裡麵。
門外的霍硯行眉心淡淡擰起,不明白裡麵那小女人又在作什麼。
他遞了眼緊閉的房門,腦海裡回顧著近期來和桑吟之間發生的事情,想想有沒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又惹這位嬌蠻公主生氣了。
幾秒後,思索未果。
但是霍硯行也早已習慣桑吟不定時爆發的小脾氣。
她最擅長翻舊賬,因為一個芝麻大點的小細節,她都能七拐八繞的聯想到猴年馬月的事情,然後對著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按桑吟剛才的狀態來看,多半是因為做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夢,然後把一切根源都歸結到他頭上。
沉吟片刻,又敲了兩下門:“彆磨蹭太久,早飯涼了你還得熱。”
“知道了!”
“我走了。”
房間裡迫不及待丟出一句:“拜拜!”
霍硯行:“……”
被子裡的氧氣很快用完,桑吟悶得不行,在要窒息的前一秒扒拉著冒出腦袋。
大幅度喘了兩口氣,桑吟側耳仔細聽了聽門外的聲音。
沒聽到什麼動靜,她掀開被子下床,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
擰開門把,緩慢拉開一條縫隙,見門外沒人之後,將縫隙拉大,探出頭小心翼翼的觀察。
“你又鬨哪出?”
桑吟剛轉過頭,入眼便是一隻拿著文件,骨節分明的手,緊接著一道沉穩的聲音砸下來。
“!”
桑吟心跳咯噔一下,下意識想關門,但是速度沒有男人快。
霍硯行捏著文件一角,斜斜擋在門板之間,成功阻止了桑吟的動作。
“跑什麼?”
“誰、誰跑了!”桑吟見關門失敗,乾脆放棄,不做無用功“你不是說你走了嗎?”
霍硯行晃了晃手裡的文件:“回來拿東西。”
看見她又赤腳踩在地板上,皺了下眉:“去穿鞋。”
“哦。”桑吟偏要跟他對著乾:“就不。”
霍硯行看她一眼,側身進屋。
“你乾嘛!”桑吟跟著他轉身,大跨步繞到他前麵:“讓你進了嗎你就進,不知道女孩子的房間不能隨便進嗎?”
她仰著腦袋,下巴高高抬起,像隻被踩到尾巴雄赳赳氣昂昂想去報仇的貓。
霍硯行俯下身,兩根手指勾著她的拖鞋放到她腳邊:“抬腳。”
桑吟一頓,揚到天上的下巴慢騰騰往回縮,按照他的話抬起腳。
看著半蹲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桑吟心裡劃過一抹異樣。
好似從骨子裡透出淡淡的癢,撓不到,根本無從消解。
霍硯行把拖鞋給她穿上,又去拿另一隻。
這次不用說,桑吟已經配合的穿上。
鬆手的時候,霍硯行指尖不經意蹭過桑吟的腳背,一瞬間回想起那個可以稱得上“天方夜譚”的夢,她好不容易柔順下去的毛再次炸起來。
“你──”
霍硯行才說一個字,便被桑吟抓著肩膀強硬的轉身推著往外走。
“你什麼你,什麼都彆說我什麼都不想聽,你趕緊去上班,一日之計在於晨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你趕緊給自己掙錢續命去吧!”
趕人關門,動作一氣嗬成。
她背靠在門板上,呼吸都放得靜悄悄,生怕驚動什麼。
霍硯行站在門外,隨意敲打兩下文件夾。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女人心,海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