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晨母親當時患有囊性腎病,保守治療根本不管用,必須進行腎臟移植,且不說高昂的手術費,單說找到合適的□□就是一件天大的難事。
看著母親每天忍受病痛折磨,孫晨隻覺得無能為力,朋友親戚的錢借了個遍。
引以為傲的電影早已被他拋之腦後。
霍硯行就是這個時候再次找上門的,帶來了適合孫晨母親的□□,出錢給他母親做了手術。
救命的機會擺在麵前,孫晨根本拒絕不了。
手術進行得很成功,孫晨知道霍硯行不會無緣無故幫助自己,事後找上他,果然還是因為桑吟的事情。
霍硯行寡言,但是在桑吟的事情上,他話會比平常多一些。
他說桑吟是個思想很跳脫的人,很有想法,也很欣賞自己,他們在一起共事絕對不會讓自己失望。
母親的病情告一段落,孫晨心裡的石頭也跟著落下,見霍硯行因為桑吟對他的事情這麼勞心勞力,不禁調侃一句他這個男朋友真沒話說。
霍硯行當時笑了笑,說他不是桑吟的男朋友。
孫晨一時好奇,問他不是男女朋友還這麼幫忙乾什麼。
“他說,他隻想讓你開心。”孫晨一直記得霍硯行去找他的全部過程,記得他對自己的恩情,提起往事一陣感慨:“霍總是真男人。”
他拍拍桑吟的肩膀:“你可千萬彆辜負他。”
桑吟完全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麵,喃喃道:“我以為我是靠人格魅力讓你改變主意的。”
孫晨一言難儘的看著她:“妹妹,你當時那態度雖然算不上趾高氣揚,但也差不多,你自己也說了,一臭有錢的草包哪來的人格魅力。”
“……”
桑吟被真相打擊的失落:“哦。”
李霂翊看孫晨和桑吟落了單,過來叫兩人過去一起玩,桑吟沒什麼心情,擺擺手拒絕,孫晨跟著李霂翊離開,她繼續趴在吧台上想霍硯行。
滑開手機,正好收到他的一條微信消息。
時間就在兩分鐘前。
【霍硯行:殺青宴結束了嗎?】
【三又桑桑:沒有。】
【霍硯行:玩得開心嗎?】
桑吟癟了癟嘴,有點想哭。
李悅卿去世的早,桑伯遠在李悅卿去世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沉浸在悲傷中,連軸轉的工作,以此來麻痹自己,完全忽略掉了桑吟。
陳禾心疼她,把她接過去住。
她那段時間經常做噩夢,陳禾把她哄睡後,她半夜會驚醒,但是怕給陳禾添麻煩,不敢去叫人,隻一個人打開床頭燈蒙在被子裡偷偷哭,等天亮把燈關上再睡覺。
又是一次半夜醒來,她剛把床頭的燈打開,房門就被敲響了。
她嚇了一跳,問是誰。
霍硯行在門外很淡的說了句是我。
她跑下床去開門,問他有什麼事。
霍硯行也問了她一句是不是不敢自己睡。
她立刻扁嘴哭了起來,弄得霍硯行手足無措的蹲下去給她擦眼淚,哄了半天才把她哄好。
那個晚上是她自從李悅卿去世後睡過最踏實的一覺,因為霍硯行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守了她一整晚,無論她什麼時候睜眼他都會在她的視線裡。
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的事情,隻有霍硯行注意到了。
桑吟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自己睡不好,又是怎麼在她剛打開的燈的那一秒,就出現在她的房門外。
或許是他一直都守在外麵。
所以才有的這份恰好。
但是這些霍硯行從來都不說。
桑吟以前談過的那些男朋友,哪個不是做了芝麻大點的事情就恨不得昭告全世界,覺得自己對女朋友天下第一好,自己是天下第一好男友。
霍硯行就是隻字不提,好像他做這些並不是想在她這裡討要些什麼回報。
覺得為她做的這些,都是應該的。
突然就按耐不住想見他的心情,點開購票軟件,大概是老天眷顧,回京城的航班有一趟兩個小時後起飛,從酒店到機場,時間剛好夠用。
桑吟毫不猶豫的買了票,跳下高腳椅,急匆匆往外衝。
袁元剛從洗手間出來,看見一道人影飛過,定睛一看,喊道:“姐,你乾嘛去啊?”
回應她的是桑吟揮動的手臂,以及一句歡快的回答──
“回家找我老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