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吟醒過來的時候,房間內窗簾緊閉,光亮被遮擋的嚴實,任何一絲都沒有透進來。
她還蒙著,以為自己在杭城的酒店裡,想去摸手機,一動,後知後覺出身體各處拆卸重組一般的酸痛。
不再動作,挺屍似的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關於淩晨的記憶逐漸回籠。
十指緊扣的雙手,淩亂褶皺的床單,她站在第三視角完完整整的回憶了一遍荒唐又放縱的後半夜。
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仿佛還縈繞在耳際,桑吟瞬間變成一隻熟透的蝦子,羞恥的往被子裡縮了縮。
明明一開始隻是怕霍硯行碰水感染到傷口,想著幫他洗個澡,最後怎麼就演變出了這麼一段令人臉紅心跳的經曆。
“哢嗒”一聲輕響,房門被打開,桑吟下意識閉上眼。
視覺暫失,其他感官神經數倍放大。
她清楚聽見熟悉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到床邊停下,猶如實質的目光在她臉上遊移。
身側床鋪微微凹陷,清雅的沉香木味道絲絲縷縷鑽進她的鼻腔。
下一秒,唇上一熱。
齒關緊接著被挑開。
桑吟沒想到霍硯行會來這麼一出,再也裝不下去,瞪大眼,伸手去推他。
霍硯行沒設防,很輕易被她弄離開她的唇,眉心困惑不解的蹙起來。
桑吟捂著自己的嘴,一雙眼水潤澄澈:“沒刷牙。”
霍硯行解釋:“我刷了。”
“……”桑吟無語:“我是說我。”
他在她手背上吻了下:“不嫌棄你。”
“你敢嫌棄我。”因為捂著嘴,桑吟聲音悶悶的:“我隻是注意我自己的形象。”
霍硯行勾唇輕笑:“難受麼?”
他不問還好,他一問,桑吟的氣就像做了火箭一樣嗖嗖向上躥:“都說了幾遍不要了夠了,你耳朵裝了自動屏蔽儀嗎,死活聽不見?”
“這不是得免去你的後顧之憂麼。”他語氣耐人尋味。
“?”桑吟沒怎麼轉過彎來:“什麼後顧之憂?”
霍硯行卻沒有多做解釋:“餓不餓?飯做好了。”
殺青宴上就沒吃什麼東西,又做了這麼一場大汗淋漓的運動,桑吟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聞言忙點頭。
霍硯行掀開被子,準備抱她去洗漱。
桑吟已經自動自發圈上他的脖頸,雙腿一彎,勾著他的腰,像隻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霍硯行手臂托在她臀部下麵,桑吟想起什麼,盤在他腰間的腿收緊,拍他肩膀:“手,手!”
霍硯行把護在她背後的手遞到她眼前:“沒壓到,放心。”
應該是重新包紮過,霍硯行的手不再是睡前又腫又厚的模樣,紗布變薄許多,看起來乾淨利落不少。
“你又弄過了?”桑吟問他。
霍硯行“嗯”一聲:“有點濕。”
桑吟立刻緊張起來:“都說了不讓你洗澡,彆碰水,你非不聽。”
“不是因為洗澡。”霍硯行把她放到洗漱台上,意有所指:“你弄濕的。”
“……”
桑吟紅著臉,麵無表情的指著浴室門口:“你給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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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坐到餐廳吃一頓不早不晚的飯,桑吟邊喝湯邊瀏覽群消息。
不出意外,殺青宴上一群人肯定又是喝的爛醉,現在才醒,在群裡各種嘚吧嘚。
有人問昨晚拍的照片在誰手機裡,桑吟翻了翻自己的相冊,發出去幾張合照。
不經意間滑到截圖保存的那張照片,桑吟幾乎是瞬間想到霍硯行在關鍵時刻落下的那句詢問以及剛才那句讓她雲裡霧裡的“後顧之憂”。
他果然還是看到了。
而且不光看到了,還給她來了一出秋後算賬。
擱在餐桌底下的腳踢向對麵,桑吟罵霍硯行:“小肚雞腸。”
“怎麼了?”霍硯行對桑吟突如其來的責罵已經習慣,慢條斯理的給她在麵包上塗抹著果醬。
“不怎麼,就是想罵你。”
桑吟又是一腳踢過去,神色自若的將截圖在手機裡刪掉。
摸到這個帖子的原貼,打字回複——
三十歲的男人真的能打,打樁機的打,親測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