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湯博向著甘草乖巧地笑了笑後,斜了眼古球球後,把被子在床上鋪好,迅速躺了下去。
甘草躺在床的另外一邊,將古球球往自己懷裡一摟,將燈給關了,“晚安。”
“晚安,如果你晚上害怕了,你就叫我,我就在你旁邊呢。”湯博打著哈欠的說道。
“嗯。”甘草在黑暗裡笑了下後,就閉上眼睛睡覺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也是有點累了。
寂靜的夜裡,沉睡的人有很多,而依舊還是有不少的人在活躍,今晚注定有些人難以入睡。
商陸收到甘草的書信,打開看了後,將它整整齊齊的疊放在一個禮盒裡。
然後,將禮盒小心翼翼的收到一個保險櫃裡後,就拿著鑰匙,從臥室裡悄悄地,沒有驚動潘元,小聲地出門了。
從家裡出來的商陸,直接走到路邊,打了個的士,向著小鎮的公安局開去。
這邊商陸去到公安局乾什麼,不得而知。
但是晚上同樣在活動的還有狐三太奶奶狐心心。
狐心心今天晚上終於將九尾狐精血煉化了,她從打坐中醒來後,看著自己光潔的手臂,心裡無比激動。
終於變回來了,八百年了!老娘終於可以重新站在陽光下了,不再因為彆人的嬉笑而自卑了!
她想起自己身前那貌美無雙的嬌容,就情不自禁的高聲笑了又笑,等狐心心好不容易不笑了後,她給自己幻化了一件漂亮的衣裙穿上,打著赤腳,步步生蓮地從閉關的洞穴裡走了出來。
狐心心沒有特意的查看自己的麵容,她看著自己白嫩光滑無毛的四肢與軀乾就知道大概是恢複了生前的絕美樣貌。
沉靜又美麗的森林中,一個身著青色長裙,身材窈窕,婀娜多姿的女子步態輕盈地向著溪邊走去。
狐心心緩慢地斜坐在溪邊後,滿心歡喜地將臉緩緩地探了出去,仔細地盯著溪水裡那張臉。
在月光明亮的照耀下,狐心心清楚的看見溪水中那張猙獰恐怖的臉。
看清自己的臉後,先前有多麼歡喜,現在就有多麼悲痛。
狐心心右手顫抖著的摸向自己的那張猙獰恐怖的臉。
在溪水的照耀中,狐心心先將手輕輕地觸碰到自己臉頰下方的抓痕,那凹凸不平的手感讓狐心心眼裡慢慢地生出怒火。
順著臉頰下方的疤痕往上摸,兩條疤痕到了鼻梁變成的三條,然後延伸到眼睛。
手越往上,疤痕越深,狐心心的撫摸的力度也越大,直至最後,那輕輕的撫摸已經變成了使勁的扣抓了。
幾分鐘過去後,狐心心終於將她臉上至右臉臉頰下方到左臉太陽穴的三道疤痕給摸了個遍。
當右手摸到太陽穴,那個疤痕的起點時,狐心心突然雙手狂抓著頭發瘋狂的大叫,“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叫著叫著,從狐心心的眼角就流淌出藍色的液體。
狐心心抓起身邊的石子用力的砸向清澈的小溪,將立馬那醜陋的麵容打散。
看著小溪裡波動扭曲的疤痕臉,狐心心仰天長嘯,“啊!”
喊完後,狐心心抱著雙腿就坐在小溪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早就應該想到的,做為一個狐仙死後轉修的狐鬼,怎麼會對以前的麵容抱著期待呢?
將九尾狐精血煉化的確可以恢複自己原本的麵貌,但是作為已經死了轉修的狐鬼恢複的當然是死時的樣貌。
就在狐心心哭的不能自理之時,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男人憑空出現在小溪之上。
“額~”狐心心感覺到其他陌生的氣息,抬頭望去時,不小心竄了個氣,打了個嗝,“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黑袍人微微勾唇笑道。
“嗬嗬嗬,幫我?連身份都要隱瞞的人,你說你要幫我,來搞笑的吧!”狐心心撇了黑袍人一眼,從地上起來,拍拍手上的泥土,轉身向著來時走到路走去。
“生前傾城傾國的容貌就怎麼沒了,你遺憾嗎?”黑袍人在狐心心背後輕聲說道。
狐心心沒有理會他,絕續往前走。
“八百年,整整八百年都躲在陰暗的地方猶如肮臟的老鼠般苟延殘喘,還沒有過夠嗎?”黑袍人不急不緩地說道。
原本還在往前行走的狐心心停下了沉重的腳步。
“八百年前被萬人追捧的絕世美人如今都成了什麼樣,裹了層破布躲在人群的背後八百年,還不甘心嗎?還想再遮遮掩掩的躲幾百年,或者幾千年,最後在一個陰暗肮臟地地方腐爛地死去嗎?”黑袍人嘴角的微笑越發得意。
狐心心僵硬著身體,轉過身去,抬頭目光火辣辣地盯著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