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垂下頭,隻是微微一笑,沒有回應。
可飯桌上那位一直專心用餐,沒有出聲的少主大人此刻卻微微皺眉,不耐地“嘖”了一聲,斥道:
“飛鳥,你今日怎麼這麼多話,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你都忘了?”
不得不說,淩劭自出生起便眾星捧月、尊貴無比,又在江湖上曆練了這幾年,氣質猶如鞘中之劍,冷冽深沉,和他隨身佩帶的那柄名動天下的星月劍,幾乎自成一體。
此刻他神情冷冷淡淡,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驚人氣勢。
飛鳥從小跟著他,平日頗受淩劭的信任和寵待,很機敏懂事,見少主此刻的模樣,就知道他心情必然不佳,當下更加一聲也不敢多言語。
他鵪鶉似的垂下了腦袋,弱弱地答了一句,“是奴才無狀,下次再不敢了,請少主責罰。”
見飛鳥一臉的難過,淩劭心中便軟了,知這少年的活潑開朗、言語無忌其實是他一手慣出來的,眼下自己這樣小題大做,不過是在——遷怒。
淩劭暗歎一聲,收了剛才的嚴詞厲語,擺了擺手,語氣也緩和下來,“先去吃飯吧,你待會兒去天心閣蘇少俠那裡,替我取一件東西過來。”
飛鳥點頭如搗蒜,立刻破涕為笑,答應得響亮,“是,少主!”
他飛也似地跑走了,靈溪手執托盤,同樣也緩緩後退了幾步,衝淩劭屈膝微微一福,就要離開。
不想她才轉身,就聽到淩劭的聲音在背後淡淡傳來:
“你留下。”
靈溪側過身子,看向那個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位子上、黃衣俊逸的男子。
她就側站在那,身子將轉未轉,身段卻極是嫋娜動人,清淩淩的眼睛裡布滿了防備和不解。
淩劭肆無忌憚地盯著她,勾唇一笑,頗是風流,引得那白衣綠裙的少女蛾眉輕蹙。
他手指輕扣,敲了敲桌子,
“過來,替我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