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一大早,她還沒起床,她引以為傲的寶貝兒子跑到她門前一直等著,一見麵就說要娶這丫頭為妻,而且口氣不容置疑!
淩夫人又驚又氣,雖然她對淩劭極為疼愛,可是成親乃是大事,她早就暗中相看了許多名門大派的千金小姐,都覺得有不足之處,怎麼能放任一個婢女成為她寶貝兒子的正妻!
氣的是這婢女前不久還被兒子送給了彆人,身子乾不乾淨還兩說,如今做妾都已經是抬舉她了,怎麼還能成為正妻!
不想這丫頭一段時間沒見,竟出落得如此絕豔,這種令人炫目的美麗連同為女人的她看了都不免晃神,何況是正年輕氣盛的淩劭,如何能經得住這等誘惑,自然是拜倒在這楚楚可憐的美人裙下,無所不應了。
淩夫人覺得自己已經猜到真相,便冷眼打量著靈溪,冷笑道:“好一個美人,真是我見猶憐啊,我這段時間沒管教你們,你們一個個心氣都高起來,知道暗地裡挑唆少主子了,區區一個奴婢,不安分守己,竟然想做少夫人了?隻怕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靈溪盈盈拜倒,垂眸回答:“夫人,天地為證,奴婢對少主並無覬覦之心,之前少主將奴婢送給薑公子,奴婢也是欣然應允的,不知道夫人緣何對奴婢有這樣的誤解?”
淩夫人一愣,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她兒子今天早上口口聲聲地來說,定要娶眼前這少女為妻不可。
淩夫人決計不能拿引以為傲的兒子開刀,便對她冷哼道:“不必在我麵前掩飾,我知道你們這些丫頭,仗著年輕貌美就不安分,你要是還想在府裡待下去,就老老實實地回去做劭兒的通房,若是再起幺蛾子,我不聲不響地賣了你,你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母親要賣了誰?!”
屋外傳來一道冷冽深沉的男聲。
話音剛落,隻見淩劭一臉凜冽之氣,大步流星地進了屋裡。
淩夫人一見兒子過來,心裡不由得一慌。她知道自家兒子的個性,要做的事沒有誰能違逆他,就是父母也乾預不了。
他見靈溪跪在那裡,背影頗是美麗憐人,垂眸的樣子讓人見了分外憐惜。
淩劭看了她一眼,便撩起衣袍,瀟灑而決然地跪了下去。
青年儀態挺拔俊美,昂首道:“母親不用為難她,一切都是孩兒自作主張,是孩兒喜歡極了她,非她不娶!若是母親執意要趕走靈溪,從今以後,也不會再有我這個兒子,我意已決,請母親原諒兒子的任性!”
他往地上重重磕了一頭,也不等淩夫人回話,起身拉住靈溪的手臂,直接就往外走。
直氣得淩夫人眼淚都出來了,捶胸頓足,嘴裡不住喊著冤孽。
可到底淩劭的話她是聽進去了,抹了抹淚,也不得不認命了,她生的這兒子連他父親都管不了,又怎麼會聽她一個內宅婦人的話呢。
她真正氣的是,淩劭在自己麵前如此維護那丫頭,把她這個掌門夫人兼未來婆婆的臉往哪兒放!於是越想越心酸,想到那句古話有了媳婦忘了娘,淩夫人又忍不住哭了。
綠蘩在一旁不停寬慰,想到淩劭剛才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勃勃英姿,不由更愛慕他,可他此舉卻是為了彆的婢女,方才他更是一點都沒注意到旁邊的自己。
當下她心裡又酸又苦,若不是礙於身份,真想和淩夫人一起哭一場。
那邊主仆二人淒風苦雨,這邊的淩劭拉著靈溪的手,卻是一路無話。
昨夜他們雖然有了那樣親密的糾纏,可是到了白日裡,一言不發的二人之間卻有點淡淡的尷尬。
此刻這尷尬中,還摻雜一點曖昧。
到了空無一人的花園,他才停下腳步,看向她低垂的眼眸,和那微微紅腫的櫻唇。
淩劭慢慢放開了她的手,一向穩健如山的人心底快速地閃過了一絲慌亂。
想到昨晚自己的種種孟浪,和她在身.下不勝嬌弱的情態,他喉結不禁吞咽了一下,才緩緩吐出一句低沉嘶啞的話來,
“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