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柔黃的燈光之下,他春衣單薄的皇後如此之美,說出的可愛話語又恰好撩動了他。
此時,他忽然想起來,原來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親近了。
見她端起藥碗,將要離開這裡去偏殿就寢。
蕭曄叫住了她。
他有些漫不經意地說道:“溪兒,今夜就在這安寢吧。”
靈溪轉過身來,她今夜烏發輕挽,隻插了一支玉簪,被粉色薄紗籠罩的身軀凹凸有致,雖未露一分春.色卻儘顯妍麗,真真是撩人而不自知。
隻見那病弱卻依舊絕美的帝王,靠著明黃軟枕,正懶懶地看著自己。那深沉的眸色,絕對是男人打量著看中獵物的目光。
靈溪明白,她今晚留下來就意味著會發生什麼。
所以她必須得裝作不知道他的意思。這隻剩下一個月生命的男人,還不值得她為他獻身。
她露出甜甜的笑容,回答道:“陛下,妾身不敢和你共寢,怕打擾您休息呢,禦醫說了您需要靜養,身子才能好得快。我就在偏殿,您有什麼需要就叫我,好麼?”
聽她這麼一說,蕭曄就想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頓時那絲興致就消失了。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聲音有點發冷:“是啊,朕已經成了一個病秧子,不若還是一個人的好,朕便獨寢吧。”
這話怎麼聽都是有點不爽的味道在裡麵。不過靈溪可不管他心情好還是壞,裝作一副聽不懂他話的樣子,仍舊衝他甜笑了一下,嫋嫋婷婷地離開了。
第二日一早,靈溪神清氣爽地早早起了床,她昨天從一個偏殿裡的宮女口中旁敲側擊地打聽到了,傅君珮每個早晨都會來和蕭曄彙報朝中要事。
所以她打扮妥當後,立刻就去了蕭曄那裡。
沒想到朱門緊閉,裡麵已經有了男子說話的聲音。
另一道陌生的男聲十分清冽動聽,如玉石相碰一般,泠泠如月,娓娓道來。
同蕭曄的低沉相比,這個男子的聲音無疑會讓人格外心生好感。
靈溪注意到,這一屋子的宮女們臉上都掛了一絲害羞興奮,不像昨日裡那古板嚴謹如泥塑的偶人一般了。
倒不知道這傅君珮是怎樣一個美男子,引得這長生殿裡的宮女都如此失態。
靈溪輕啟朱唇,詢問掌事宮女:“陛下今晨的藥可服用了嗎?”
掌事宮女小心回道:“啟稟娘娘,陛下從您昨夜離開,到現在都沒有服藥了,清晨還摔了藥碗,奴婢們也不敢再進去了。”
靈溪心裡不屑,這男人還真是有夠睚眥必報,這是做給她看呢?嗬嗬。
靈溪驕橫地發號施令起來,“你們這些人都是怎麼服侍陛下的!快把藥端了來,本宮親自進去勸陛下服藥。”
掌事宮女腹誹:昨晚還不是你不解風情,陛下他才對底下這些宮人遷怒得大發雷霆啊,不過這位主子肯攬了這個麻煩差事是最好,也省得她們受罪。
於是連忙將溫熱的藥碗遞給了靈溪。
靈溪輕輕扣響了門,聲音又嬌又靈的,直聽得幾個小宮女都心底發酥。
“陛下,臣妾來為您送藥了,可以進來麼。”
裡麵兩個男子說話的聲音頓時就消失了。
不過一會,蕭曄低低沉沉的聲音就再次響起。
“進來。”
靈溪一身杏黃色的雲錦宮裙,雙臂搭著雲英紫色的披帛,櫻唇莞爾,整個人明媚得像春日裡的薔薇。讓這間寢宮都瞬間因她而明亮了起來。
蕭曄一見她進來,還對自己笑得那樣甜美,在心裡沉了一夜的鬱氣,詭異得就漸漸消下去了。
但他臉上依舊是冷的,淡的。
見靈溪嫋嫋娜娜地來到自己身旁,帶來一陣清幽美妙的香氣。
蕭曄握拳輕咳了幾聲,對肅立在一旁,身著綠袍、端華俊美得猶如仙人般的青年道:
“君珮,你先出去等一會,等朕喝完藥,咱們再繼續說賑災的事。”
那青年清沉地應了一聲,行雲流水地行禮,明明一樣的動作,偏他做起來格外氣度不凡。
靈溪不覺用餘光掃了一眼,便看到那翠色的袍服移到自己了眼前,然後聽到他淡如清玉的語氣:“臣參見皇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