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靈溪回來京城後的第一個周末,她在華昕的強烈要求下被他接回到了華家老宅。
幾個長輩仍是不在家,華理也是一堆的公務抽不開身。
吃過晚飯,華昕拿著一件包好的禮物,走向那個正在房間裡專心作畫的女孩子。
“溪溪。”
靈溪放下了畫筆,用手背擦了下臉,回頭看向高瘦俊美的青年。
她今天穿了一件咖啡色的t恤,外麵套著深灰的針織背心,搭配卡其色的工裝短褲,一套很休閒散漫的衣著,可她穿上就像從二次元裡走出的美萌少女。
女孩濃密的黑發隨意地用一支鉛筆簪了起來,耳側有幾縷碎發散落,轉過頭衝人嬌嬌淡淡一笑,
華昕心底一軟,隻覺得,世界上不會再有比她更美更可愛的女孩了。
“怎麼還在畫畫,該休息了。”華昕走到她身旁,將禮物遞給她,並用指腹輕柔地擦去了她臉上沾到的粉灰。
靈溪掂了掂手裡的禮物,有些開心地問:“這難道是我最喜歡的德曼的作品?”
“聰明,”華昕寵溺地笑了,“你不是最喜歡他的嗎,正好打聽到他早年有一幅作品《雪夜》被拍賣行收藏,幾經周轉,托人買到了手,希望能討我家妹妹的一點歡心。”
靈溪拆開包裝,套上手套,很小心地將畫框擺到一個很好的角度,左欣賞右欣賞,嘴角的弧度甜甜的。
華昕見她喜歡這個禮物已經是心花怒放,不由道:“溪溪,難得能博你一笑啊,好像咱倆還沒有一起照過相呢,你今天心情好,就和哥哥還有德曼的畫,一起拍張照做個紀念好不好。”
“好啊。”靈溪欣然應允。
華昕興致勃勃地拿出手機。
靈溪雙手抱住畫框,將腦袋挨在他肩膀上,很有點小鳥依人的嬌俏。
華昕低頭看了看她,俊美的麵容上全是溫柔,然後按下了幾下手機上的快門鍵。
等兩個人選了一張最好看的照片,華昕覺得應該昭告天下,他這個很少發圈的人破天荒地發了一張朋友圈,以示兩人情深義厚。
靈溪冷不丁問了一句,“三哥,你認識成沉這個人嗎?”
華昕笑意微斂,蹙起了眉,“認識是認識,交往不多,怎麼?”
“沒怎麼。就是問問。”靈溪微笑,“他這個人挺特彆的。”
華昕心裡一沉,瞅著她的神色,斟酌地回答道:“他這個人,的確是很有本事,不過恃才傲物,十分狂悖,而且在男女交往方麵也……他從高中開始,身邊女友換的就沒停過,好像二姐高中那會也和他交往過幾天……小女生頭腦簡單發熱,光看到他那張臉就撲上去了,這種男人就不能做男朋友,溪溪,咱們還是離他遠點的好。”
最後一句,他說的無比鄭重。
靈溪見他突然神色凝重,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放心好了,我不會是他的緋聞對象。”
華昕這才安了心,握著手機的手心有點發熱,暗悔剛才那個朋友圈就不該發。外麵的壞男人這麼多,他妹妹這樣漂亮單純的小白兔很容易被盯上。
他剛想刪除那張照片來著,靈溪輕聲問道:“華粵姐姐回來了嗎?我有看到她發的動態。她怎麼沒有回家來?”
“啊,”華昕撂下手機,言辭鑿鑿地回答:“可彆提了,咱這位姐姐是那閒得住的人嗎,這一回來都是各種局,哪還能記得咱們這弟弟妹妹啊,也就我記掛著你!一時一刻也不忘哪!”
靈溪笑了笑,又拉著他看自己今天一天的創作。
這麼一打岔,他就忘了刪除照片這回事。
等他再想起來,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動態裡收到了上千個讚和幾百條評論,該看不該看的人也都看到了,似乎,也沒有刪除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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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今晚你能不能彆拉哥們出來喝了,你是孤家寡人沒人管,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啊。”周飛舟義正嚴詞。
“好的。”電話那頭的聲音簡短而冷淡。
飛舟立刻心虛地喊道:“哎哎哎,先彆掛,你最近到底咋回事啊,天天組酒局,一喝喝到大半夜,昨個一幫人還被你拉去射擊館玩到天亮,你身體素質好,沒事人一樣還能去公司上班,我可架不住這麼天天折騰,也就我心好,都要猝死了還天天這麼舍命陪你。”
“你要來就來,不來彆廢話。”
飛舟突然恍然大悟,“你是不是——”
他的聲音變得賊兮兮的,“我知道了,是不是看到自己前女友現在被彆的男人殷勤追求,有點不是滋味了,哈哈哈,叱吒情場的沉哥也有今天啊。”
成沉“嘖”了一聲,真開始不耐煩了,“你怎麼天天這麼多廢話,前女友說誰呢!”
這下飛舟疑惑了,“華粵啊,咦?你們不是在東子那裡碰過麵了,沒有舊情複燃一下下啊?哇,你這青梅變化還挺大的,從前那麼清純的白月光,搖身一變成明豔大美女了!”
成沉諷刺道:“趕緊把你的哈喇子擦一擦,免得被你家茜茜打。”
飛舟不以為意,還在勤勤懇懇收集八卦,“這麼說,還沒有舊情複燃啊,那你最近到底有什麼煩心的事,天天這麼折騰我們。不過老實說,華粵和你分手之後真的就像變了一個人,也許人家就是為了你才從清純型變成明豔型了。”
“說到清純型,今天下午華粵他弟弟華昕就在朋友圈發了和他堂妹的照片,哇塞,兄妹倆那顏值真的是絕了,就那個小女生,越來越漂亮了,真是又美又純,還有點不一樣的氣質,嘖嘖嘖,華昕這家夥,不知道誰能做他妹婿——”
“啪!”
電話被突然掛了。
飛舟對著手機屏乾瞪眼,不禁開始檢討自己今天是不是真的話太多了,有那麼招人嫌嗎。
過了兩分鐘後,成沉給他發來一條消息。
“華昕跟他堂妹的照片發給我。”
等看到照片上笑得眉眼彎彎的人,成沉漂亮銳利的唇線抿成了一條直線。
看來這段時間,某人過得十分開心,看這嘴角上揚的,生怕彆人不知道旁邊那是她最親最愛的堂哥。
那晚她給了他一頓搶白,一盆潑到心口的涼水。
他當時真的有些心灰意懶,所以他不想再出擊。
他選擇了等,可是等了這些天,沒有一通消息,也沒有一個電話。
他要是不找她,她就永遠也不會來找他。
自己天天這樣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不過是心裡裝著一個她。她離了自己,卻照樣過得開心瀟灑。
成沉隻覺得自己的心口被氣得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