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讓你同學加我?”
靈溪過了快二十分鐘才回複他:林湘說她想認識你,讓我推一下你的名片。
成沉看到這行字時,簡直想跑去美院的女生宿舍,挖開她的小腦袋瓜,看看她究竟在想什麼。
居然把自己的男朋友推給彆的女生?到底是咋想的?就顯得她這麼大方?
終於被她的不解風情撩出一絲火氣,成沉覺得自己必須要跟她說明白了:他現在是她的男朋友,作為男朋友不該被分享給其他異性,不管是以什麼理由!
她這種大方的分享簡直就在表明,她一點都不在乎他!
成沉問:“能打電話麼。”
靈溪這次回的很快:不能,我要睡了。
“就這麼不想讓彆人知道我和你的關係,是麼?”成沉的問題很直接,也很尖銳。
“我說過了,不公開。你也答應了。”這句幾乎是秒回了。
這下成沉真的有點動氣了,打字的手速飛快,“我是答應不公開,但是沒有讓你把彆的女生推給我。你是想說明你反悔了,還是大方到要和彆人分享你的男朋友?”
“你還不是我的男朋友,所以她說想加你,我就推了你的名片,就這麼簡單。請你不要神經過敏。”
這理直氣壯的回答。
他不久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成沉隻覺得有股火氣噌噌上漲,往心底直竄,燒得他連打字的手指都在發顫。
他努力平息了一下,冷冷地回:“好,那我就和這位同學認識一下。”
過了會,她發來兩個字。
“可以。”
看到這兩個字,成沉氣得關掉手機,直接扔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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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靈溪沒有過問兩人的進展。
林湘仍是甜美活潑,沒有一點失意,也沒有提及她跟成沉的認識進展。
下午下課的時候,靈溪借口要去圖書館準備期末考試的複習,拒絕了和成沉晚上一起吃飯。
後麵的幾天,成沉不知出於什麼因素,都沒有怎麼聯係她了,隻在晚上臨睡前,雷打不動給她發來兩條消息。
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了周五下午。
成沉下午四點就離開了公司,撂下一疊沒看完的計劃書,從車庫裡又撿了一輛並不顯眼的淩誌轎車,換了件休閒的白襯衫,打扮的清清爽爽,開車來美院的門口接她放學。
誰叫他比她年紀大幾歲呢,包容她的小脾氣是應該的,他活該被她冷暴力,他認了。
本想和她賭賭氣來著,結果也沒舍得冷下臉。
體諒她快期末要複習,哪怕是想她想得要命,都沒來打擾她,連消息都沒怎麼發,除了每天雷打不動的晚安。
今天下午開項目會的時候,想著今晚終於能見麵了,他還走了神,隻見到手下的嘴一開一合,他們說了些什麼,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會議結束後,他讓助理整理好會議紀要拿給他,倒讓助理好生不解。畢竟,成總可是業內出了名的過目不忘。
助理當然不知道,整個下午,他腦海裡浮現的,全是她的一顰一笑。
五天沒見了,他真的很想自己的小姑娘。
出發去學校之前,他還專門給她發了車牌的照片。
沒辦法,因為靈溪不能公開的要求,他還不能直接進學校去找她。他隻能在車裡等她。
就這份見不得人的憋屈,他真是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嘗到這種滋味。
哪怕是舉目無親的童年時期,他也沒有這麼憋屈過自己。
就這麼等著等著,成沉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翩然走出了校門。
今天靈溪仍是紮了一個嬌俏的馬尾,穿著霧霾藍色的圓領襯衣,配著卡其色百褶裙,裙擺的長度標準地在膝蓋上方1寸,一雙淺米色的平口瑪麗珍鞋,肩上背著書包,手裡抱著畫板,整個人漂亮嬌貴得不像話,是十足的英倫貴氣淑女範。
成沉看到她的身影,頓時有了雀躍的歡喜,可周圍人的目光同樣牢牢刻在她身上,著實有點讓他不高興了。
自己的女朋友這麼漂亮可愛,他天天還看不到,竟然白白便宜了這個學校的男生們,這會兒還死盯著她不放,都是些什麼素質低下的男大學生?!成沉在心裡對這些男生們十分嗤之以鼻。
那些彙聚在她身上的各色隱晦目光,讓成沉陡然生出一個念頭:將她帶回去藏在家裡,然後再也不放她出來。
想歸這麼想,他真敢這樣做,這傲嬌鬼的小姑娘還不得跟他鬨翻天了。
就現在這麼著,還天天對他忽冷忽熱愛答不理的,最可氣的是,居然還敷衍到要幫他給彆的女孩牽線搭橋。
一想到這,他就氣憤難平。
成沉氣哼哼地想,等她上了車,自己得好好跟她算算賬,連本帶利地跟她討回來。
他緩緩按了一聲喇叭,靈溪果然發現了他的車子,轉向他這裡,看了過來。
成沉粲然一笑,抬手揮了揮,正準備發動車子開到她那裡,就看到了前方停著的一輛賓利慕尚,從後排下來了一位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臉上帶著非常柔和的笑容,走到了靈溪身邊。
成沉心底突然有了一絲不妙的預感,不禁蹙了眉,注視著兩人。他當然知道,那個男人是靈溪的父親華文啟。
過了一會,不知道華文啟說了什麼,靈溪看都沒再看他這裡一眼,和她父親一起上了那輛賓利,走了。
成沉看著那輛賓利慕尚平穩駛入了川流不息的車流中,直到消失。
很好。
他等待了一周的約會,成功地就在眼前化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