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花滑隊私下裡開玩笑時都說,整個花滑館訓練用的冰麵,就是蘇涼的絕對控製領域——他想滑到哪兒就滑到哪兒,他想在怎麼離奇的角度旋轉停下,一切都如臂使指。
曾經有一回恰巧蘇涼有空,他們眼巴巴地抱著他們小蘇老師的大腿,想看看他在冰麵上不帶著他們這些‘累贅’滑行時能有多自由。
最終的結果嘛……
:)
總結起來就是三個字:不是人。
冰麵上的任何一個角落,人家想怎麼去就怎麼去,忽快忽慢捉摸不定,那種腳下冰刀和冰麵接觸的聲音都帶著絕對的絲滑質感。
事後有人嘗試複刻蘇涼當時的滑行路線——路線嘛倒是勉強沒什麼問題,但是那個滑行時笨拙的凝滯的狀態嘛……
蘇涼是忽快忽慢,他們模仿複刻時確實也是忽快忽慢,隻不過蘇涼的忽快忽慢是自由如風如冰上的精靈,他想要忽快忽慢是他的自由,而他們的忽快忽慢……純粹是做不到那種毫無痕跡的速度轉換與長距離滑行。
要不怎麼說花滑隊裡的所有人都對蘇涼心服口服呢?
都是被練出來的。
而這會兒嘛……
在經曆了一年多的滑行訓練之後,現在終於也輪到他們看蘇涼帶新人進行滑行第一課的考核了!
劉洲悄悄地在邊上跟姚若愚嘀咕:“誒,老妖,你說一會兒這些小選手有幾個能跟得上咱們小蘇老師的?”
姚若愚看了眼冰麵上的年輕選手,篤定道:“不會有。”
劉洲:???
劉洲一臉震驚:“哇,不是吧老妖,你猜全軍覆沒嗎?這些年輕小將裡有些資質挺好的,真會跟不上嗎?”
姚若愚的回答仍舊很篤定:“我確定。”
“為什麼啊?”劉洲不理解了。
姚若愚看了他一眼,道:“你沒發現嗎?”
劉洲:???
姚若愚繼續道:“當時小蘇老師給我們上第一次滑行課時,是有所收斂的,後來隨著我們滑行能力的提升,實際上一年多來,滑行課程的難度是逐漸緩坡上升的,所以我們一直以來適應得還不錯。”
“你不是一直覺得,好像快能跟上時,突然好像上課的難度又有提升了嗎?”
劉洲目瞪口呆:“啊這?”
姚若愚道:“剛剛梁指導跟小蘇老師那麼說,意思就是這次的考核要往狠處下手,既然往狠處下手,小蘇老師不留手的話,你覺得這些新人真的能夠跟上小蘇老師的滑行課程嗎?”
劉洲:……
他當初也是複刻過蘇涼那個自由滑行路線的,毫不客氣地說,他看完隊友給他錄的DV後,對於自己複刻的滑行,隻有‘走冰’這兩個字能夠形容。
如果他們小蘇老師按照那個標準來給新人們‘上課’……
嘖。
祝福他們。
劉洲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快樂的吃瓜心情看向了冰麵上的待考核選手們——希望你們好運。
而冰麵上的二十多名待考核小選手已經熱身完畢,正在等待蘇涼的到來。
其中有較為相熟的選手這會兒也悄悄地湊到了一起低聲說起了話——
“我怎麼覺得這滑行課不簡單啊?”
“應該還好吧,我也聽說蘇涼的滑行非常出色,可是再怎麼出色他也是短道速滑選手,他能夠成為滑行教練,應該是有一些特彆的執教技巧吧……?”
就在所有人的等待之中,蘇涼換完了裝備,輕輕巧巧地來到了眾人跟前,頓了頓後,他平靜道:“不好意思,我還需要稍微熱身——接下來的滑行課程難度會與我的熱身滑行難度程度接近,大家可以提前了解適應。”
話音落下,他摘下了腳下的冰刀套,放到了防撞海綿擋板上,平靜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