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是他們花滑隊的人呢?!
他們主教練老梁不行啊,就這樣的人才,不是說蘇涼從小到大原本就是練花滑的嗎?怎麼去年沒能拉到花滑隊來,反而被人家短道速滑隊給撈走了啊?!
教練們痛心疾首,選手們目瞪口呆。
姚若愚當然知道蘇涼很強,可是強也是要講基本法的吧……蘇涼的滑行強他能夠理解,他甚至能夠理解蘇涼的三周跳質量很高很出眾,但在蘇涼完全沒有進行跳躍訓練的情況下,他怎麼就輕輕鬆鬆進化到三周半了啊?!
這就是滑行出色的結果嗎?
姚若愚不知道能說什麼,他身邊的劉洲就更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至於不遠處還沒進隊的新人們——
“啊……三周半……”
“啊這,剛剛是誰說蘇涼隻會滑行來著?”
“。”
“不是我。”
“那肯定也不是我!”
眾新人們麵麵相覷,然後有人看著冰麵上的蘇涼遲疑了半晌:“你們說,這位小蘇老師,他不會是不止對我們進行滑行測試考核,還要帶我們進行條約考核吧?”
啊這。
……
跟著蘇涼進行跳躍考核,那總不能讓他們一起也來個三周半吧?
很顯然,蘇涼的表現已經完全地鎮住了他們,以至於腦內的想法都越發離譜古怪了起來。
***
冰麵上的蘇涼並沒有在意現場圍觀的人群都在想什麼,他隻是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樣自由肆意地在花滑的冰麵上自由熱身滑行了,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裡,他更多的是跟隊裡的選手們一起熱身,帶領他們進行滑行訓練。
而同樣,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裡,雖然短道速滑和花滑確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但是短道速滑的訓練也幫助他更好地掌握住了自己的身體。
對比剛剛穿越過來那時的狀態,他對於自己現在這個年輕的身體的掌控已經近乎完美了。
而他身體的力量、耐力、爆發力等各項素質在經過一年多的訓練之後,也與剛穿越時的狀態有所不同了。
年輕的、已經可以完美掌控的身體,已經能夠熟練運用各項細節技巧的掌控力,還有一年多來不間斷的花滑滑行訓練……
所有要素疊加起來,這才意外造就了看起來花滑實力比一年多前看起來甚至有所進步的蘇涼,也造就了那個堪稱輕鬆的後外點冰三周半跳躍。
直到5分鐘後,蘇涼熱身完畢,回到登冰口的位置,現場的不少年輕小將才恍然而甚至帶著點恐慌地想——哦,他熱身完畢了啊。
哦。
剛剛這,隻是他的熱身而已啊?!
就在五分鐘前還覺得蘇涼給他們上滑行訓練課程沒什麼所謂的待考核小將們,這會兒一個個臉色僵硬、如喪考妣。
接下來的‘小蘇老師滑行訓練課’如約進行。
正如現場的姚若愚所猜測的一樣,聽懂了梁華生‘暗示’的蘇涼,沒有對這些年輕的待考核選手們留手。
作為花滑國家隊的特邀滑行課老師,蘇涼‘親切、友好’地一點一點起速,終於將滑行節奏帶到了在場這些年輕考核選手跟不上的程度。
區區15分鐘課程結束,現場考核選手——全體,卒。
看到這裡,梁華生也有些頭疼了起來。
他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一開始暗示蘇涼的時候,他沒想到蘇涼放開了手會是這個效果,彆說是還沒進隊的待考核選手了,就算是隊裡的正選選手想要跟上蘇涼的這個課程節奏,隻怕都要丟掉半條命。
沒看邊上劉洲那小孩兒臉都綠了嗎?
蘇涼顯然也發現了自己的全力發揮好像太過了些,恐怕很難達到梁華生原本想要的考核效果。
不過在剛剛的滑行課程中,他還是觀察到了幾個滑行基本功不錯的待考核選手,想了想後,他輕巧地滑到一旁,與正在計分的教練員們溝通了他看到的信息,也讓正在計分的教練員們頻頻點頭。
而等蘇涼回到擋板旁時,被梁華生抱著坐在海綿擋板牆上的暖暖已經一雙眼亮晶晶放光地看向了他。
“哥哥好棒!”
“哥哥好厲害!”
小家夥完全是個真情實感的蘇涼吹,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我喜歡哥哥’,一雙小肉手劈裡啪啦鼓掌鼓個沒完沒了。
不僅是自己鼓掌,他抱過暫時被放在一旁的‘剛剛’和‘迦迦’,讓他的兩個小夥伴也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說法,簡直全方位三百六十度地在表現什麼叫做‘我的哥哥天下第一’。
在看到蘇涼從海綿擋板牆上抱起他家弟弟然後下冰後,梁華生看著蘇涼,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道:“小涼啊……你那個三周半?”
蘇涼明白梁華生的話裡藏著的是什麼意思,但他確實更愛短道速滑這個項目,於是並沒有猶豫遲疑給梁華生留下什麼希望。
他隻是平靜篤定地道:“梁指導,我是短道速滑隊的選手。”
不論他的跳躍或滑行能力保持得多好,他也始終隻是一名短道速滑隊的選手。
他對花滑這個項目也有著自己的感情,但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多更複雜的選擇,他能夠獲得穿越的這一次機會,原本也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更早、更好地奔向短道速滑的頂峰。
在聽到蘇涼的這個篤定的回答之後,梁華生才不得滿是遺憾地放棄了更多的掙紮。
唉,你說,明明是這麼好的一個花滑的苗子,怎麼就被人短道速滑隊給拐去了呢?
那個滑行、那個跳躍、那個藝術表現能力……
梁華生隻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真是越想越心痛啊!
終於,蘇涼對新人的滑行考核結束,他也去更衣室換下了花滑用的冰刀冰鞋,然後帶著暖暖返回了短道速滑隊的速滑館。
因為今天的花滑考核緣故,蘇涼在花滑館的用時比平時要多了些,他回到花滑館時裴景已經在這裡等了他一會兒。
對於蘇涼的遲到,裴景倒是沒說什麼,他了解蘇涼,大約是花滑隊那裡有事所以才會有些耽誤,這麼點時間也影響不大。
不過這麼想著,在蘇涼去換訓練裝備時,裴景逗著坐在一旁和‘剛剛’‘迦迦’玩得不亦樂乎的暖暖,隨口問了一句:“暖暖你知道哥哥剛剛為什麼來遲了嗎?”
小不點抬頭看了眼他裴伯伯,大大的眼睛裡有滿滿的疑惑,但後來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來,於是一本正經地說:“剛剛梁伯伯好傷心哦!”
小家夥模仿著梁華生惆悵的臉,皺著張小臉大力歎氣道:“唉,我真是後悔呀!”
裴景:嗯?這都是啥跟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