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真相(1 / 2)

邵司佳也就嘴上嚇唬,自然不可能真的讓鄭憑輕和她睡, 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臨睡前到林遣房裡, 拉著他們兩個的耳朵提醒他們潔身自好。

等邵司佳走了, 陳詩逸又過來敲門,看著鄭憑輕欲言又止:“憑輕,你出來一下, 我有事和你商量。”

鄭憑輕本來已經迫不及待地躺床上了,隻好不情不願地翻開被子踢了拖鞋出去。

陳詩逸帶著鄭憑輕到了陽台,陽台外夜色深深,小區裡一棟棟的高樓嵌著一個個方形的光源,在冷夜裡透出淡淡的暖意, 那是彆人家的燈火。

夜風很涼,鄭憑輕的睡衣不怎麼抗凍,搓了一下胳膊道:“有什麼事?”

陳詩逸猶豫了一下, 才小心地說道:“剛雅誌和我商量了一下,我們想著你現在高三,學業很重, 還一個人住實在有些不方便,我們也不是很放心,所以想問一下你的意見,讓你下學期來這裡住, 雅誌還能輔導你學習。”

鄭憑輕抬眼看她, 夜色中臉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楚, 但大約有些諷刺:“偶爾住一晚也就算了, 搬過來一起住的話,你讓我爸怎麼想?”

陳詩逸道:“我想,他應該不會反對。”

她歎了一聲:“你爸這個人雖然整天忙著賺錢,沒什麼時間陪你,但他還是很關心你的,你現在的情況,他肯定能理解。”

鄭憑輕聲音冷了一點:“他當然能理解,他不是一直也挺理解你的嗎?”

陳詩逸愣了一下,像是有些不懂鄭憑輕話裡的含義。

兩相無言。

夜風不懂人心,兀自吹拂。

不知過了多久,林雅誌在屋裡喊了一聲:“你們說完了就趕緊進來,外麵冷。”

陳詩逸回道:“就來了。”

罷了又去看鄭憑輕:“那麼,你……”

鄭憑輕卻突然打斷她:“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他走前了一點,屋裡漏出來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臉看起來陰晴不定,他沉沉說道:“你跟林雅誌再有共同語言,再有默契,就不能等離婚後再在一起嗎?”

這些話,上一世,他沒有問,他原以為這一世也不會問。

曾經,他和陳詩逸的關係已經糟糕到無法修複,他恨她拋棄了家庭,拋棄了丈夫,也拋棄了兒子,但是他又懷念那些曾經擁有過的幸福。

在他還很小的時候,陳詩逸還沒有那麼忙,一年還能有一半的時間在家裡陪他,給他做飯,雖然她廚藝不好,但是一直很細心。

她買了一套和她實驗用的工具一樣的鑷子刀子等等裝備,用來給他剔骨頭,給他把大塊的食物切小。

而他父親鄭不錄比她更忙,兩人交替著時間照顧孩子,反而夫妻倆幾乎完全沒有相處的時間。

他們的關係是不是那時候淡下來的,鄭憑輕無從得知,他知道的時候,他們的婚姻已經走到了儘頭。

但即使他們有足夠的時間相處,鄭憑輕也不確定,他們的婚姻是否就能維持下去,他們談論的東西,關注的事情,實在差得太遠了。

但即便如此,鄭憑輕也無法輕易諒解她,雖然鄭不錄從來不提,不抱怨,甚至對她多有包容,鄭憑輕卻不能如他父親一樣寬容。

隻是他實在太累了,十幾年的爭執累積的塵埃已經讓他疲憊不堪,一直到陳詩逸上一次找他談話,向他道歉,他那些被灰塵覆蓋的記憶,突然間就見到了陽光。

她沒有拋棄孩子就夠了。

鄭憑輕是這樣想的,更重要的是這一輩子,是未來。

他不願意再讓林遣難做,不願意讓林遣的家庭再受到傷害,所以他選擇了和陳詩逸和平相處。

但或許是吃螃蟹的時候,林雅誌拿出的那套裝備觸動了他,他理解了陳詩逸為什麼會和林雅誌在一起,但同時,他也發現,原來有些刺一直紮在他的心裡,讓他無法真正釋懷。

他靜靜地看著陳詩逸,等著她變得慌亂,無措,等著這個平靜的夜晚被打破。

但是事情並不如他所想。

隻見陳詩逸臉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鄭憑輕拳頭微微攥起,道:“爸爸在離婚這件事上從來沒有為難過你,為什麼你不能等離婚了再跟林雅誌在一起?”

陳詩逸大吃了一驚,道:“你在胡說什麼?我是離婚以後才跟雅誌調到一個實驗室工作認識的,怎麼可能離婚前就在一起?”

鄭憑輕愣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幾乎是電光火石間,許許多多的往事在他腦中重演。

陳詩逸繼續道:“我們認識的時候雅誌的妻子已經去世一段時間了,他卻因此很自責,一直振作不起來,但是他家裡還有兩個孩子沒人照顧,讓我想到了你,所以才……”

她沒有再說下去,她不確定鄭憑輕想不想聽到這些,但即使這樣,透露出來的信息也足夠了。

鄭憑輕以前從未與陳詩逸好好交流過,自然想不到事實與他所知大相庭徑,他深吸了一口氣:“你說真的?”

陳詩逸臉上微微發白,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她和鄭不錄明明是和平離婚的,也約好了離婚後正常往來,不給孩子留下陰影,鄭憑輕卻對她這麼抵觸,對她的話總是往不好的方麵解讀。

陳詩逸聲音冷了下來:“那些話是誰跟你說的?”

她想了一下,道:“不可能是你爸爸,你爸爸不是這種人。”

鄭憑輕百感交集,一時間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她,良久,他的理智才慢慢回籠,聲音越發深沉:“都是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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