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初不也是差點兒被特級打死?”禪院晴禦半開玩笑的說著,三人對視一眼,隨後不約而同的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笑聲。
三瓶色彩各異的汽水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
*夜晚
站在路邊和禪院西原通完電話,禪院晴禦聽著那邊的聲音,垂眸隨意抬腳將麵前的一塊石子踢開,視野中卻出現了另一雙腳,對方即將離開的動作因為這個出現在麵前的石子一頓,禪院晴禦一愣,下意識的抬頭道歉:
“抱歉啊,我不是故……”她無比果斷的道歉聲停止了。
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她話頭一轉,對著電話那頭的禪院西原吩咐了幾句,結束了對話,將手機揣回了兜裡。
在眼前的男人抬腿準備離開的那一刻,她忽然伸出一隻腿踢在欄杆上,歪頭看著眼前的男人,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黑色的長發隨著動作垂落下來:
“嘿,彆走啊。”
伏黑甚爾看著眼前橫在自己麵前的那隻腿,又看了看歪頭對著自己露出古怪笑容的禪院晴禦,他腦海中浮現出曾經在禪院家被找麻煩時也總是以這樣的模式開頭。
他臉色一黑,額頭上青筋跳動著,毫不客氣的抬腿,作勢踩下,大有一幅要將這條腿踩斷的架勢——
禪院晴禦利索的收回了腿,她雙手插在褲兜裡,走在伏黑甚爾的身側,“乾嘛走那麼快,我又不會逼你打架了。”禪院晴禦好笑的開口,隨後怪腔怪調的調侃著:
“畢竟你不是還要回去陪老婆孩子來著嗎?入贅男?”
她調侃的聲音無惡意,隻是話音剛落,身旁的男人忽然氣壓低了一瞬,雖然很快恢複了正常,隻是敏銳如禪院晴禦也清晰的捕捉到了這片刻之間的變化。
她笑容一斂,眉心跳動著,剛想試探著的問出聲,就聽到了身旁人冷淡的聲音:
“老婆死了。”
禪院晴禦表情一滯,連帶著腳步都停頓了幾秒,看著眼前快速超出自己幾步的男人,表情複雜了一瞬,隻不過調整了一下表情,果斷回
避了這個話題,重新開口道:
“哈,那就憑你一個人,也能照顧孩子?”禪院晴禦的話語中毫不掩飾對於甚爾能力的懷疑,隻不過對方也沉默以對,似乎不願意和禪院晴禦在這方麵多交流什麼。
禪院晴禦跟在對方的身邊,眉頭微皺。說實話,她看得出,好久沒見伏黑甚爾,對方似乎和以前有什麼不同了。
就像是、又回到了最初那種得過且過的狀態了一般。
話說回來,確實上次遇到他之後,再見麵的時候對方就很少再身上帶血了。隻不過現在……她瞥向對方身上濃重的血腥氣,壓下右臂上活躍的景。
她表情微肅,直覺告訴她這樣的變化並不好。
但是她本身又對這種行為沒什麼排斥的,畢竟在她眼中的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唯有遊蕩於中遊,才能更舒服自在的生存下去。
她仍然雙手插兜跟在對方身邊,對方不開口驅趕,她就一直跟在身邊。
並不是擔心這麼個大男人。
她是在想著,他以何種方式活下去都無所謂,隻是真的能照顧好孩子嗎。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途中禪院晴禦時不時的隨便聊一些有的沒的,伏黑甚爾似乎對於自己成為了“最強”之類的事情感到十分好笑,畢竟在他印象中,對方似乎還是幾年前那個在森林裡,因為一個普通的“體能訓練”就能將自己跑死的蠢貨。
伏黑甚爾說到這裡,忽然咧了咧嘴,他側眸看向禪院晴禦,嘴裡帶著明顯的惡意:“我還以為你一變強,就會回去和禪院同歸於儘呢。”
禪院晴禦眼角一抽,她聽得出對方話語間的嘲諷,翻了個白眼,“老子不是蠢貨。”
“招惹我的人都死了,至於那些老混……嗯,爛橘子,他們就保佑我的心情會好一點吧。”
“更何況,老子可對於和那群家夥共同葬送未來沒什麼想法。”
她扯了扯嘴角,眼底精光一閃:“……現在時機還未到。”
*禪院晴禦跟在伏黑甚爾的身後進了房子,偌大的房子空蕩蕩的,一盞燈都沒開,乍一看像是鬼宅一樣。
禪院晴禦進入,想著也不會有給客人的鞋子,就自然的走入:“抱歉,我穿鞋進來嘍。”她隨手嘗試開燈,卻發現開關並沒有反應,她眼皮一跳,看著那個高大的背影:
“你沒交電費??”她一連詫異的看著伏黑甚爾的背影,臉上頗有些無語。
“啊,沒。”伏黑甚爾隨意的應聲,對於身後女人無語的“嘖”聲也視若無睹,大剌剌的走到榻榻米上,邋裡邋遢的就這麼躺下。
禪院晴禦一時語塞,打量著周圍空蕩蕩的房子,沒有一絲人氣。
果然她想的沒錯,今天來是來對了。
——“孩子呢?!”她站在客廳,扯著脖子和裡屋的伏黑甚爾問著。
“不知道。”
禪院晴禦臉色一黑,放在身側的手咯吱作響,她氣極反笑,臉上的暴躁幾乎要凝成實質,隻能自己摸黑尋找著生物的蹤跡。
她墨綠色的雙眼逡巡著,忽然在一個角落裡凝固。
找到了。
她大步朝著客廳角落走去,果然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對方明明年紀不大,雙眼卻出現了名為警惕的情緒。
她心一軟,作勢半蹲下來,剛想伸手安撫眼前第一次見麵的侄子,對方還略顯稚嫩的嗓音卻忽然平靜的開口:
“你又是他帶回來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