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汽車停在楓林深處,風吹過紅色枝葉搖搖晃晃,隱隱看得到天邊鑲了金邊的雲彩。
唇瓣的熱度互相傳遞增溫,阮玉覺得她整個腦袋都要燒掉了。
忘記推開江一,被江一捂住的眼睛也一直沒有閉上,不是想看江一的表情,而是純粹傻住,忘記了閉眼。
睫毛騷動掌心,江一在阮玉唇上吮了口,鬆開了她。
不止談戀愛談的像是初戀,接吻接的也是。
隻碰唇瓣的吻,江一笑著揉了揉自己唇,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剛剛的滋味。
阮玉捂著唇,慌亂的從袋子裡找出了口罩帶上,隻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之前回家換衣服,她就順手把口罩帶上了,沒想到現在竟然派上了用場。
臉遮住了,耳尖的紅色就更明顯,江一沒克製自己,抬手捏了捏,被阮玉委屈的視線盯著也沒鬆手。
如果不是知道太快會嚇著她,他現在就想把她抱到腿上,把想捏的地方全部捏一遍。
“不要捏我耳朵……”見眼神攻勢沒用,阮玉氣弱的反抗。
江一收手,但卻俯身在她耳尖上親了一口,含住了耳廓輕咬,阮玉渾身發顫,喉嚨發出的細碎聲響帶了絲嗚咽。
江一鬆嘴的時候,阮玉迅速爬到了窗戶旁邊,在車內離江一最遠的地方。
“我覺得我喘不過氣了,江叔叔你能不能彆再親我了……”
跟犯病窒息不同,但江一再繼續她覺得產生的後果可能比犯病還危險。
她整個人就像是被火點燃了,被咬過的耳朵也像是沒了一樣。
阮玉手捂上去,碰到了水跡,反應過來那水是什麼,又嚇得馬上鬆了手。
“好。”江一朝她招了招手,“把安全帶係上。”
阮玉偷偷地打量江一,慢慢的坐回原位,可是安全帶還沒拉上,江一又靠了過來。
阮玉拚命的往後麵縮,可憐巴巴地看著江一:“我真的喘不過來氣。”
所以饒了她吧,就不能以後再親嘛。
阮玉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江一本來隻是想幫她係上安全帶,聽到她乞求的聲音,靠著她的額頭碰了下。
“阮玉,彆叫我叔叔。”不是三觀正直,因為她叫的叔叔不好意思做壞事,而是三觀太歪,因為她叫叔叔,身體的衝動不斷往下湧。
江一問了額頭就坐回了原位,阮玉重重的喘了兩口氣,思考起江一說的話。
他們在一起了,是不該再叫他叔叔。
隻是該叫什麼?
“一一?”
阮玉怯怯的叫出聲,江一半晌沒反應過來她是在叫他。
反應過來也是斜睨了她一眼不說話。
這就是不滿意的意思了,那叫江江?
估計他也不會喜歡。
“江一。”
阮玉想到他總是連名帶姓的叫她,試探地叫道。
簡單的名字,被女人用軟軟的腔調叫出來還算好聽。
江一點了下頭:“隨便你。”
明明是他不準她叫他叔叔,現在又說隨便她,阮玉癟了癟嘴:“一一。”
江一掃她,她就轉頭看外頭的風景,連帶妮娜也被她帶著頭朝外。
“芋頭。”
江一懶洋洋地叫了聲,“把頭轉回來。”
阮玉:“……”芋頭是什麼東西,江叔叔好像變得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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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山半山腰有家溫泉會所,江一仔細考慮才把阮玉往這裡帶。
對於經常跟阮家來往的那一夥,沒人不會不認識阮玉,他倒是不在乎被不被發現,隻是麻煩越少越好,所以隻有把她往其他的圈子帶。
比如說他的圈子。
進了會所,阮玉還在氣江一叫她“芋頭”,抱著妮娜去換衣服。
江一換浴袍的時候還在想阮玉鼓著腮幫子的樣子,原來她也會生氣的啊,他還以為她隻會軟軟的叫哥哥叫叔叔,沒半點脾氣像是泥捏的。
“怎麼笑成這樣,聽說你帶了個女人過來,人呢,被你的死亡笑容嚇跑了?”
江一剛踏出門檻,就被調侃了句。
江一睨了唐恒一眼:“你怎麼在這?”
“江爺這話問的有意思,這是我的產業我不在這裡該在哪裡?”
唐恒嬉笑的把手搭在江一的肩上,還沒放穩就被江一甩開。
“看來是我選錯了地方。”話雖然那麼說,江一的表情卻不差。
阮玉還沒出來就聽到了江一跟人說話的聲音,踏出門檻就忍不住看向了江一身邊的男人……腿上的刺青。
刺青從腳踝到了一直到浴袍掩蓋的位置,阮玉分辨不出來具體的圖案,隻能隱約的看出來中間是個女人的畫像。
“阮玉。”
自己的女人盯著彆的男人的腿看,論誰都高興不起來。
阮玉眨了眨眼,走到了江一的旁邊,說起來她哥哥跟她說江一的時候,說他以前吃喝嫖賭,是個滿身刺青的大哥。
吃喝嫖賭就不說了,但是她好像沒看過他身上有紋身。
想著,阮玉偷偷低眸掃了眼江一乾淨的腿。
看到阮玉,唐恒怔了下,旋即笑了起來:“還以為你帶女人過來,沒想到是帶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