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身上正穿著周雲娘新給他做的夾棉春衫。
布料很新,柔軟舒適,尺寸也很合身。
按說現在的天氣,穿了這身衣裳,隻要蓋上夏稻花給他的羊毛氈,就足夠防潮禦寒了。
但孫氏既然這樣張羅著,夏二郎也就由著她了。
行李什麼的都安置在車上,孫氏、桃花、三郎、稻花,四個人都在地上跟著騾子的腳步走著。等到走累了,還可以幾個人輪流到車上歇一歇。
二郎的傷勢隻是穩定了下來,並沒有好利索,因此孫氏也不敢走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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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走了小溜四天,回程竟然走了足足六天半。
把二郎送回家,到鎮上的車馬行,歸還了騾子和板車,孫氏簡直累慘了。
這板車,雖然是從曲婆婆他們那附近的鎮子上租來的,但兩家車馬行,卻屬於同一家商號。
孫氏找到車馬行,用押金條換回了押金,又結算完騾子和板車的租賃費用,手頭就隻剩下不到二兩銀子了。
孫氏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絞儘腦汁地省吃儉用,一直過得緊緊巴巴的。隻可惜,儘管她千方百計地從自己和幾個孩子嘴裡省錢,這錢也像流水一般淌出去,再怎麼摳搜也留不住!
一想到回去以後,還要麵對夏有貴那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模樣,她就覺得心口沉甸甸的,好像壓上了一塊兒又大又沉的石頭。
孫氏暗自歎息,這麼點錢帶回家去,必然要吃夏有貴一頓排頭。
裡外裡一算,損失也太大了些!
這還不如當初,直接給二郎出了那一兩銀子的代役錢呢!
好在周氏之前當著眾人的麵,答應了要給二房出十兩銀子。她得仔細琢磨琢磨,到底要怎麼跟老太太報賬。
唉,老太太真是太絕了!
若不是有夏稻花這個奸細在,她還不是想怎麼報賬,就怎麼報賬?
現在麼,孫氏忍不住恨得直咬牙——她不但得細細地給每一文錢都安排個妥當的去處,還不能跟夏稻花說的,相差太大……
要巧妙地從老太太手上摳點錢出來,怎麼就這麼難?
孫氏揣著一肚子的抱怨,灰頭土臉地回了家。
二郎已經被安頓在了二房裡屋的炕頭上。
夏有貴第一時間迎了出來,親自動手從二郎的身上,摸摸索索了一遍,真的是從頭摸到腳。
夏稻花驚愕地愣在了原地。
她沒有錯過夏二郎臉上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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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錯過夏有貴臉上的貪婪。
她似乎明白了,為什麼二郎要急匆匆地在回程之前,把周雲娘繡的那個荷包,交給她保管。
夏有貴從二郎身上翻出來一個小袋子,是用有些遭了的舊棉布縫製的,看那粗糙的針腳,應該是夏二郎親自動手縫製的。
那小袋子裡,有十來個銅板。
夏有貴罵罵咧咧地拿著那小袋子揚長而去。
他對夏二郎臉上的委屈、厭惡,和憤怒,統統視而不見,也絲毫沒有興致搭理愣在一邊,傻乎乎地旁觀了全程的隔房侄女夏稻花。
夏稻花同情地看了一眼夏二郎,卻發現他臉上的表情都消失了,現在他很平靜,甚至平靜中,還透露出一絲愉悅。
夏稻花不知該說些什麼,不過,二郎哥也許並不需要自己的同情。
從他把荷包交給自己的那一瞬間開始、或者更早,他其實已經想好了,後麵該怎麼做吧?‘
“稻花”,夏二郎突然笑著開口了:“你桃花姐告訴了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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