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的地理位置倒是不錯,可這樣好的地段,這家茶樓的生意怎麼會這樣清淡呢?
夏稻花這會兒正惦記著做茶樓生意呢,自然對各色茶樓,多了幾分留心。恰好她還打算觀察下新任縣太爺的作風,便奔著那家很顯然有幾分冷清的茶樓去了。
進了門,小二無精打采地將她迎上了二樓的雅間。
夏稻花要了個臨街靠窗的雅間,竟然有三四間屋空著,讓她任選。
夏稻花定了一間,打賞了小二十個銅錢,引著他說話。
見了銅錢,小二頓時眼光大亮,原本無精打采的模樣一瞬間就無影無蹤,簡直一轉眼就從閉緊了嘴巴的河蚌,化身話癆狂魔。
夏稻花隨便提個問題,他都能禿嚕出來一長串相關的內容。
夏稻花聽著都忍不住樂。
“什麼?客官您說這裡生意為啥這麼冷清?嗨!還不是之前那縣太爺鬨的!
縣太爺在我家包了兩間雅間,常年在這裡請客喝茶,談詩論畫、訪親會友,隻是一直掛賬,從來不曾給過錢……”
“旁人得知縣太爺愛在這裡徘徊,有些喜歡巴結的,便纏了上來,但他們也都是不愛結賬的……
更多人則是避之不及。
大家夥兒都知道,謝太爺他不喜歡銅臭,最厭惡商人,我們這些個商戶,見了謝太爺,哪裡還有站的地兒?
往日裡那些在鄙店喝茶的商人主顧,也不敢來了……”
夏稻花從話癆小夥計口中,掏出來不少信息,越發覺得這個人有幾分用處,便又打賞了他十個錢。
小夥計興奮莫名,又透漏了一些信息:
這家老板正打算把這店盤出去,隻是一直沒有去牙行掛牌,因為心裡到底還有幾分糾結,有些舍不得這家祖傳的店麵。
此時生意清淡,基本上就是靠著往日的積蓄苦苦支撐。這老板打著的,就是看看新來的縣太爺,是個什麼行事作風的主意。
若是新來的縣太爺是個好官,他就再堅持堅持,把這生意做下去。
若是新來的縣太爺不是個好鳥,他就把店賣了,回到老家買上幾畝地,佃給人家種,自己個兒收租子養老去。
夏稻花聞言,愈發仔細地觀察起這家店的布局來。
她覺得這地方真心不錯。
隻是,自己剛剛打算買個鋪麵做茶樓,這茶樓就自動現身了,這種事情,未免也太湊巧了些。
她打算多觀察觀察,回頭若是這家店到牙行掛牌了,她再來問價。
至於說不經過牙行,直接與老板私下交易,夏稻花表示敬謝不敏。
這大楚朝的律法她又不熟,怎麼知道不經過牙人的交易,會不會有什麼隱患?
跟小夥計聊了一會兒,夏稻花點了一壺茉莉花茶,要了幾樣茶食小點,就坐在窗邊,觀察新任縣太爺全家往那縣衙後頭的宅子裡搬運行李。
彆的不說,單隻這些拉車的馬,都是上好的胡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