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這幾個不知死活的糧商,膽敢攔著楊縣令施政,還敢使用這些下作手段,王氏就百無禁忌了。
王氏一出手,張記這種新興的小小商戶,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雖然王氏沒有細說她用了什麼手段,夏稻花還是想想就有數了。
張記全家人被下獄的時候,估計都是滿臉懵的吧。
彆說張記原本就有不少不法之事,就算他們原本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王氏既然打了收拾他們的主意,又怎麼可能留下什麼破綻?
而收了張家的銀子的那個淮安王的管事,卻並不會為了吉祥縣這樣一個小地方的一個小小商戶,得罪世家出身的楊縣令和王氏兩口子。
要知道世家可是難纏得緊。
再者說這些把持著某些地域的世家大族,與王公貴族們相比,地位上也是平起平坐的。
彼此聯姻之類的事情都少不了。
誰會為了底下一個看不清形勢的小螞蟻,得罪自家有威有勢有能量的親戚?
楊縣令兩口子身後站著一個楊家、一個王家,總是是淮安王,都不會輕易得罪這兩位。
而淮安王的一個管事,即便輕狂些,驕縱些,又怎麼會為了一個上趕著巴上來的小商戶,觸這個黴頭?
再加上楊縣令和王氏的動作乾淨利落,將罪證一條條羅列得清清楚楚,人證物證俱全,整個案子做得滴水不漏。
即便官司打到禦前,也是人家兩口子占理!
那管事又怎麼可能為了張記撐腰?
夏稻花和王氏喝茶之後不久,便見到了縣衙發賣張記女眷的場景。
當初那個牙尖嘴利、能說會道,言語間對王氏頗為不恭敬的柳氏也在其中。
隻是柳氏此時已經沒了當初的光鮮與伶俐,整個人都十分憔悴,八成是在牢裡梳洗不易,身上的衣衫已經臟破了許多。
夏稻花彆過臉去,不願再看。
柳氏本人,還有那些沒成年的孩子,也許並沒有直接參與那些罪行。但既然享受了家族的好處,家族犯了罪、出了事的時候,自然也不可能讓他們獨善其身。
張家雖然是王氏選中來殺雞儆猴的“雞”,卻並不無辜。
囤積居奇,本身就是觸犯刑律的。
更何況他們張家,還有為了侵占民田、設套陷害農戶,逼得人家家破人亡的劣跡。
甚至,還有逼良為娼的惡行。
王氏所做的,不過是把私下搜集來的罪證,突然拋出,並且雷厲風行地將相關人等一並下獄,沒給張家人行賄脫罪的時間和機會而已。
事實上,也並沒有冤枉他們。
王氏這一招,倒是讓整個吉祥縣的官場和商戶們為之震驚不已。
很多原本打算給楊縣令使點絆子的,也都停下了動作。畢竟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就算楊縣令是個老好人,這王氏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更何況,楊縣令在借給王氏差役用的時候,似乎也沒有絲毫猶豫。
這兩口子,到底是一家人。
不管外麵看起來多麼截然不同,骨子裡都一樣狠辣,一樣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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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好夢,明天見。^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