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謙愣了幾秒,不可置信道:“你同意了?你真的同意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來得太匆忙還沒來得及準備戒指,我們這就去買戒指!”
殷子珮:我竟然一時分不清這廝是真這麼激動還是裝的……
不過以殷子珮如今的身家,自然不可能拿起戶口本就去民政局登記。她結個婚還是挺麻煩的,瞞著爸媽又是找律師又是做財產公證的,折騰了一個月才去登記。
當吳秀琳看到女兒的小紅本本時,心中百味雜陳:雖然一直在催她,但女兒無聲無息突然就真的結婚了,好像還有點兒惆悵是怎麼回事?
領了證,象征性給爸媽一說,殷子珮就急不可待地將沈思謙拐回自己的公寓。
沈思謙看著房間裡提前準備好的男士拖鞋、水杯和牙刷等物品,心裡不免有一絲危機感:“今晚我要在這裡住下嗎?”
殷子珮點點頭:“我這公寓還挺新的,也足夠大,乾脆直接當婚房用吧。等過兩天你收拾收拾,把東西都搬我這裡來。”
沈思謙:婚房都是老婆出,我這莫不是真成倒插門的了?
他被殷子珮塞進浴室裡洗澡,等沈思謙裹著浴巾出來,向殷子珮要換洗的衣物時,這個女人一臉愧疚:“啊!不好意思!我忘記準備了!”
沈思謙的目光從準備齊全的男士洗麵奶、剃須刀和發蠟等物品上一一掠過,覺得他老婆的道歉實在是太能讓人信服了。
“沒關係,那我穿白天的衣服吧。”
殷子珮一把攔住他,真摯道:“臟衣服還是彆穿了吧,大家如今都是夫妻了,你不穿也沒事兒,我不介意不介意!”
沈思謙:……你不介意我介意。
殷子珮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誠摯建議:“你要是覺得實在不好意思不想在客廳裡裸奔,那咱們就直接熄燈睡覺吧。做人老婆呢,最重要的就是講義氣,我可以陪你同甘共苦陪你一起裸睡。”
沈思謙:“……謝謝?”
殷子珮把他推進臥室:“不用謝不用謝,等我吹乾頭發馬上就來陪你,彆急吭~”
殷子珮的床單被套
用的都是最好的真絲料子,當柔和絲滑的真絲包裹住沈思謙的身體時,他甚至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這種麻勁兒還沒過,殷子珮就春風滿麵地過來了。她隨手將身上的浴袍扔在一旁,鑽進被子裡——當然,她的床上隻放了一個被子。
殷子珮摟住身旁這個中規中矩躺著的男人,笑容像剛吃了奶糖一樣甜膩:“老公~”
沈思謙隻覺得兩人肌膚相觸的地方比真絲床單還要順滑,而自己就像是一條被人捏住了七寸的蛇,根本動彈不得。
一向最擅長說服客戶的沈思謙甚至有些不敢說話了:“老、老婆,關燈吧?”
他這個樣子實在太可愛了,殷子珮忍不住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差點兒沒把人家給擠到床下去:“等一會兒再關燈嘛,我還沒看夠你呢!”
昏暗的燈光下,唯有殷子珮的眼睛亮得像鑽石一樣,但這顆鑽石倒映出來的隻有沈思謙一人。
沈思謙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爸爸能夠多看自己幾眼,他習慣了被忽視被冷漠對待,所以對殷子珮這種火一樣表達感情的方式十分不適應,卻也對這樣的感情尤為敏銳和珍惜。
他也曾萬眾矚目,受到老師們喜愛的稱讚和學弟學妹們崇拜的目光,但這些都不是獨一無二的——老師會有很多個得意門生,學弟學妹也會有不止一個厲害的學長。
但父親的重視亦或者是妻子的愛意,這樣的情感是獨一無二、不可分享的。
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如果,他放棄報複殷家,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長長久久地擁有這段感情了?
幾乎是這個想法一出現,沈思謙就將它拋之腦後,不願去深究——他克製自己的時間實在太久了,就讓他放縱片刻、享受當下的歡愉吧。隻要沒到不得不做出選擇的時候,他就還能再逃避。
殷子珮雙目亮晶晶地望著他。沈思謙與她對視片刻,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將她的臉按在自己的胸膛之上,“睡覺吧。”
殷子珮驚了一下,“今天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就……睡了?”
“新婚之夜不應該是婚禮那天嗎?”
殷子珮伸出舌尖試探性地戳了一下他,“領證後就是合法的了,沈先生,你應該定期上交公糧,履行自己應儘的義務。”手還不老實地左摸摸右捏捏。
沈思謙身體一抖,上交了人生的第一次公糧。
殷子珮:……所以這就是憋了二十六年之後的下場嗎。
還沒開始就已是結束,殷子珮錯愕之餘的第一反應是——我該怎麼安慰一個尊嚴受損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兩更!中午12點和下午6點更新,回憶結束,時間線拉回離婚後,弟弟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