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洲都要笑死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裴清樾被人直接懟到吃癟,思來想去,好像也隻有在雲棉這裡,裴清樾才吃過虧。
這麼一看,雲棉是個奇人啊。
不過除了鄭宇洲,並沒有其他人知道雲棉和裴清樾之間的那些事,金導還在狀況外,問:“裴總,那我們這邊的是要剪掉封銘的那些鏡頭嗎?”
裴清樾:“不然?”
金導點頭,其實這些倒也還好,畢竟封銘在這裡本來就不受大家待見,所以很多鏡頭下來都沒有他,隻是之前直播的時候他露過麵了,所以需要解釋一下,這個可能就需要公司那邊先發一個聲明。
他原本以為目前封銘應該是天星旗下為數不多的有流量的藝人,所以才驚動了裴清樾親自出馬。
但隻見裴清樾給了古秘書一個眼神,後者立刻上前:“這些細節您跟我這邊商量就好。”
金導:?
那大老板你跑這麼大老遠來是來做什麼的?
其實不僅導演不懂,就連許鈺也不知道老板要做什麼,畢竟這件事隻要公司一個文件下來,她也可以處理轉告,但人老板親自開口了要過來看一眼,她也總不能拒絕。
她問:“裴總還有什麼其他的吩咐嗎?”
裴清樾沒什麼情緒:“沒有。”
其實他是有點不高興的,想看的戲沒看到,想搞明白的事情也沒有頭緒,他也不知道自己來這一趟圖什麼。
說完這句話後他就沒再發言,搞得氣氛一時都很僵硬,誰都沒有說話。
隻有雲棉,她本身就不舒服,這兒又沒鏡頭也沒有其他事情,在這麼溫暖的屋子裡沒一會兒睡意就上來了。
在所有人都怕說了惹老板不高興的話,所以不敢出聲的時候,雲棉頭靠在牆上,睡得很香。
裴清樾就坐在她對麵,眼睜睜看著雲棉把羽絨服的帽子拉起來,往後一靠,兩眼一閉,呼吸逐漸綿長。
“····”
在這胡思亂想的他就像是個笑話。
但也是這一會兒,他好像想到什麼,忽的沉下了眸。
在座的所有人都沒看見,裴清樾的位置慢慢站起了一個黑影,黑影逐漸清晰變成了他的模樣,而後光明正大的走到了雲棉的麵前。
帶著點剛才被看穿的惱羞成怒,裴清樾麵無表情地抬手,揪起了雲棉的帽子,兩邊給她合上,擋住了她那張臉。
睡夢中的雲棉感覺有點呼吸不上來,猛然一睜眼就看著眼前一片黑暗。
她動了動,把擋在麵前的東西扒拉開,而後就對上了一雙異常深邃的黑瞳。
那雙眼睛跟平常人不太一樣,幾乎沒有眼白。
她驚了一下,定了定神才發現麵前的人非常高,臉也是熟悉的。
是裴清樾。
但又跟平常的裴清樾不一樣,太詭異了。
忽的,麵前的這個裴清樾勾唇笑了笑,那張格外有書卷氣的臉也突然變得扭曲,雲棉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從一個人變成了一隻長著犄角的神似龍的東西。
“?!”
雲棉被嚇得頭皮發麻,下意識脫口而出:“裴清樾!!”
喊完這一聲,麵前那個奇怪的東西就突然消失不見了,雲棉驚魂未定地喘著氣。
“雲棉,你怎麼了?”
雲棉聞聲轉頭,看到了坐在自己身旁的許鈺:“許鈺姐,我····”
她怎麼了來著?
許鈺眼神有些奇怪,示意她往另一邊看。
雲棉循著視線看過去,之間所有人都在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尤其是坐在自己對麵的裴清樾。
她摸了摸自己的羽絨服帽子,心跳得還有些快:“我好像睡著了。”
許鈺:“看出來了。”
“夢到什麼了?”鄭宇洲指著下巴似笑非笑地問,“似乎嚇得不清,還在叫你們裴總的名字。”
雲棉有些茫然,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剛剛醒來的時候好像確實是叫了裴清樾的名字。
她努力回想,但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我不記得了。”
“是麼。”裴清樾抬起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
對上他那雙眼睛,雲棉腦海裡突兀的浮現出黝黑的一雙瞳孔。
安汀小聲湊過來說:“連名帶姓叫裴總的名字,還以為你們兩有什麼深仇大恨。”
雲棉覺得自己做夢還叫彆人名字確實有點不太合適,含著歉意說:“失禮了。”
裴清樾:“不敢。”
雲棉:“·····”
大家:“?”
這個不敢是什麼意思?裴總難道還跟雲棉有過什麼往事嗎?
哥哥說裴清樾小氣是真的,雲棉還以為剛才他的試探已經結束了,沒想到他在這兒等著呢。
這時古秘書走了進來:“裴總,這邊已經結束了,我們先走吧。”
裴清樾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嗯。”
不知道為什麼,鄭宇洲總覺得現在裴清樾的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
雲棉也跟著站起來:“裴總,我們借一步說句話可以嗎?”
裴清樾動作微頓,視線在她身上淺淺凝住:“行。”
兩人離開後,剩下的人都目瞪口呆。
安汀問:“宇洲哥,你跟裴總是朋友,跟雲棉也認識,那雲棉跟裴總····原來也是認識的嗎?”
鄭宇洲目光緊緊盯著離開兩人的背影:“認識這個詞不算太準確。”
“啊?”
“小孩子不懂,不要瞎打聽。”
大家:“······”
你這麼說更容易讓人誤解吧!
鄭宇洲:“他們去哪說話了?你們節目組的攝像頭都安裝到位了嗎?”
剛走進來的金導:“···鄭影帝,要不你彆演戲了,去乾狗仔吧。”
鄭宇洲輕哼:“狗仔太低級,一般人的瓜我不吃。”
“!”
傳下去,裴總真的跟雲棉有瓜!
難怪裴總會買下這麼小的一個小公司,難怪他願意花那麼高的價錢來捧一堆糊咖,難怪從來不上節目的雲棉突然就要上節目了!
你看雲棉做夢都在喊裴總的名字,還是連名帶姓地喊!
樁樁件件,每一個都是兩個人關係匪淺的證明,也對啊,有了裴總這樣高質量的男人,封銘算個什麼?
鄭宇洲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在大家眼裡卻早就走完了好多個故事。
並不知道自己跟裴清樾已經被想成了什麼樣的雲棉這時候跟裴清樾走到了外麵的一個角落裡。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會兒外麵的溫度比之前的低了很多,她拉緊衣服而後抬眸直視裴清樾。
“裴總,我想之前的事情,我欠你一個道歉,對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做的事情實在是欠考慮了。”
裴清樾:····
現在這些年輕人開始流行什麼鋪墊都沒有簡單直接就道歉了嗎?
他垂眸,淡淡問:“之前的什麼事情?”
啊,非要這麼尷尬地說出來嗎?
雲棉無聲歎了口氣:“之前冒昧退婚,對你造成的不好的影響很抱歉。”
裴清樾:“你還不足以給我造成什麼影響。”
那你今天一直明裡暗裡針對我做什麼呢!
雲棉覺得這人有點好笑,於是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對你說聲抱歉。”
她一直都是有事就趕緊解決,以免夜長夢多,打擾自己以後的幸福生活,還有小半年要在裴清樾的公司工作,她不會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裴清樾:“哦。”
哦是什麼意思?這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雲棉摸不太準,但說也說了,於是點點頭:“那希望你回去一路順風。”
裴清樾:“哦。”
雲棉試著說:“那我先走啦?”
裴清樾皺眉:“就沒了?”
“啊?”
還有什麼嗎?
裴清樾非常不滿:“你的道歉,隻有這麼兩句話?”
不是你說的對你沒什麼影響嗎?
雲棉好脾氣地問:“那為了表達我的歉意,回去以後請你吃頓飯,你看可以嗎?或者還有什麼是需要我為你做的?”
不是裴清樾看不起雲棉。
好吧他就是看不起。
雲棉這樣能給自己做什麼?
但出於對雲棉為什麼能看到自己的好奇心,裴清樾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節目結束後聯係古秘書預約。”
“好的。”
看她真的有問必答一點脾氣都沒有,裴清樾沒忍住,問:“雲棉。”
“嗯?”
“你為什麼不穿彩·····”他話音一頓,改了口,“為什麼不穿以前的衣服?”
“不好看。”雲棉微微一笑,“我現在不喜歡那種····嗯,殺馬特風。”
裴清樾神情滯了片刻:“嗯。”
“你走吧。”
看他沒有繼續找自己的問題,雲棉微微鬆了口氣,她其實還在擔心裴清樾看出什麼了,繼續問出什麼過去的問題。
等雲棉離開後,裴清樾就一直沉著臉。
直到上了回去的車都沒有鬆開。
這周錄製結束了,鄭宇洲也是跟著他一起回去的,一路上追問:“你們說什麼了?怎麼這麼嚴肅?她惹你生氣了?”
出去那會兒不是挺高興的嗎?
“沒有。”
“那你臭著張臉做什麼?”
裴清樾沒有回答,難道要他說自己原本是要多問雲棉一些問題的,但因為被雲棉突然的一句殺馬特給弄得不會了嗎?
他擔心雲棉接下來又說自己什麼不懂的話。
“鄭宇洲。”
“咋啦?”
裴清樾皺著眉:“什麼是殺馬特風?”
“·····”
三秒後,整個車裡響徹了鄭宇洲殺豬般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前排的古秘書:“這就是你們家的影帝嗎?”
經紀人文立搖頭:“他除了臉和演技,其實一無是處。”
後麵的裴清樾看他笑得都要撅過去了,也不指望他,而是自己拿出了手機。
鄭宇洲湊過來看他一板一眼地打字,笑著問:“裴清樾,誰說你殺馬特了?我都說了讓你多上網,這多少年的詞了你都不知道。”
“嗬。”裴清樾冷笑,“詞我不知道,影帝多久會過氣我比你清楚,要不要知道?”
鄭宇洲秒閉嘴:“你不講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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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這邊動作很快,下午就把所有關於封銘的離開節目組的通稿給發了出來。
《生活速度》:由於藝人封銘違反了節目的保密約定,此前在節目中的錄製鏡頭將不予保留,節目組也會與其解除本次錄製合約並追究其賠償。
封銘還是有一定的熱度的,緊接著微博下麵很快就炸開。
【果然是封銘出問題了,雲棉才會發了那條微博。】
【結合前因後果想一,跟雲棉有關的不就是前幾天那個黑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