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正下意識去摸自己的口罩,還是好好地戴在臉上,她是怎麼…認出來的?
雲棉沒有得到回答也不急,她一早就收到了許鈺發來的黎正的照片,這不是巧了嗎,黎正也是盛世旗下的藝人,說是藝人也不算,因為他還沒有正式出道,原本是要作為一個組合的預備成員出道的,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他並沒有在最終的出道名單裡。
現在他就一直作為練習生在盛世裡等著下一次出道的機會,鄧臨之很可能就是用這種方式來讓黎正受製於他的。
我聽到你跟工作人員說的話了。雲棉說,謝謝你的關心。
黎正心裡砰砰直跳,他跟劉冬來到這個攝製組的時候並沒有用自己的身份證登記,所以雲棉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他抬起眼對上雲棉的視線,雲棉依舊笑吟吟地看著他,溫聲問∶還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有那麼一瞬間,黎正想起了雲棉那個娛樂圈清道夫的稱號,但想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就算是那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自己沒錢沒事,更是跟雲棉沒有任何關係,她怎麼會幫自己?
今天拍攝現場的道具都換成了全新的,而且還封了起來,現在雲棉還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黎正心裡隱隱有了低,他鬆了口氣,說∶注意安全。
聽到這句話,雲棉低聲笑了下,並沒有再讓他說什麼,遠處導演在喊準備開始拍攝了,雲棉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到了身後巧打的手裡∶天冷,大家起的也早,帶黎正去喝杯熱咖啡吧。
理巧知道雲棉的話外音,便點頭對黎正道∶這邊來。
聽到這話,黎正原本忽上忽下的心突然就落了下去,也是,如果出事了怎麼會查不到自己身上呢?
正好,這麼多年自己也累了,算了吧。
黎正跟著玕離開後,雲棉就走到了海邊。
這個天氣不會有日出了。跟拍的導演說,我們把最後一遍拍完就結束了!加油!
雲棉點點頭,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各自乘船上了各自的那個台子。
為了避免穿幫太多沒有美感,海水是沒過了腳的,雲棉赤著腳碰到海水,有點失望,不過時間太緊,日出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
隨著音樂緩緩放出來,雲棉的手也搭在了琴鍵上。
而不遠處的劉冬一直緊緊盯著她們座下的支架台,卻發現她們身形動也不動,哪裡會有被影響到的樣子?這不可能。
為了讓鄧臨之這次順利拿到第一,他們做了兩手準備,一個是黎正,另一個就是支架,這裡救生員這麼多,在支架上動了手腳她們不會出事的,但肯定也不會順利地拍下去。
可是為什麼,現在看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邊坐在車裡的裴清樾遠遠地看著海麵,聽到導演道∶其實雲棉的那個想法很好,如果這個時候有日出,光照過來會更有新生的感覺,不過既然沒有隻能後期多下點功夫了。
裴清樾微微斂眸,過了會兒他身後的黑霧漸漸擴大,又瞬間飛上了雲霄。
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貔貅的黑影穿梭在海際的雲層裡,突然那雲層被衝中破,耀眼溫柔的日光劃破了天際。
導演助理驚得大喊出聲∶臥槽!導演!!!
導演也呆住了,整個片場都是安靜了一瞬,隨即突然尖叫起來∶日出!是日出啊!!!
導演震驚了∶雲棉這是什麼錦鯉體質,怎麼要什麼有什麼?
雲棉看到了突然落到琴鍵上的光,她微微愣神,轉頭看過去,與此同時,對麵的柏麗生問做了同樣的動作。
導演立馬拿著喇叭喊道∶都安靜!音樂彆停!繼續!
雲棉看著海麵上慢慢升起的太陽,眼睛裡也仿佛染上了光,她唇邊漾起輕淺的笑意,轉過頭來,繼續按著琴鍵,緩緩啟唇哼唱著自己的和聲。
一曲終了,參與拍攝的人都克製不住的激動起來,這難道不是上天都在眷顧她們嗎?
這種天氣卻突然有了日出,這不比電視裡演的夢幻和精彩?!
而且雲棉和柏麗生在日光照下來一起轉頭的那一瞬間,簡直可以說是神來之筆了,兩人還特彆默契的沒有停下動作,不然這一幕就很難剪。
導演想起之前總導演李導說的,雲棉就代表了收視率,這下她信了。
棉皇不愧是棉皇,天氣都要給她幾分麵子。
把一些細節又補錄了一遍後,整個MV宣告錄製結束,雲棉和柏麗生遙遙對望,都不由自主地站起來,而後雲棉從琴凳上起身,看向後麵的日光。
這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一些了,光還不算太刺眼,她微微仰起頭,盯著太陽看,好像自己整個人都被籠罩在光下。
原來太陽也這麼溫柔,因為知道這是自己的新生,所以特意初來露臉了嗎?
因為自己這個有點幼稚的念頭,雲棉垂眸笑了下。
導演還坐在監視器前,忙讓攝影師趕緊把這個鏡頭切近,對準了雲棉此時的背影,又繞道前麵捕捉到了她的笑意。
導演跟身旁的人歎道∶這張臉是不是為了鏡頭生的,雲棉是我拍過最好看最上鏡的女主了。
身旁的助理導演說∶彆說您了,我進圈子這幾年,真沒看到過顏值比她能打的,可惜棉皇家裡有億萬家產呢,不想混圈。
導演說∶人各有誌嘛,在她還在的時候把這些保存下來就好了。
雲棉回神的時候,工作人員的小船也到了∶棉皇,下來吧,等人過來拆道具了。
被這麼叫習慣了,雲棉也不介意,她正要上船卻忽然發現天空中有什麼閃過,她抬頭看過去,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黑影,而且她似乎……在夢裡見過,裴清樾變得那個貔貅。
雲棉愣了愣∶這麼玄乎?
工作人員問∶什麼?
雲棉回頭∶你能看到天上有什麼了嗎?
工作人員抬頭看了一眼∶太陽?
彆人都沒看見,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再看不到那個黑影,雲棉隻好回神上了船,到了岸邊,打打很快就把外套給她拿了上來,雲棉問∶黎正呢?
跟許鈺姐在車上,這會兒正在談著。打打說完又問,那另外那個人呢?
雲棉把衣服穿好,笑了下∶接下來就是他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劉冬正站在最邊緣的地方,老樣子似乎很不高興,當然了,計謀沒有得逞,這會兒高興什麼呢?
劉冬確實不高興,他正準備離開去給鄧臨之打電話的時候,就看到有幾個攝製組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那邊站著的那個,就是你,過來幫忙撤道具。
劉冬隻好停下要離開的動作,轉身去幫忙撤道具,畢竟他現在還是用彆人的身份工作的人。
他跟著大家坐船到擺放鋼琴的位置,把鋼琴抬了下去,這時又聽彆人道∶你先彆下來,等會兒還要拆支架。
聽到支架兩個字,劉冬就覺得有點不對,他可是專門換好了的,怎麼會這麼穩固的?他原本也想跟著下去,但彆人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船已經離他很遠了。
劉冬心裡莫名有點不安,而這時,原本還挺好的天氣突然就陰了下來,才剛升起來的太陽被烏壓壓的陰雲給遮住了,海麵上緩緩起了風。
劉冬心猛地一跳∶這麼邪門?
話音才落,他腳下的支架卻突然猛地搖晃了一下,一個浪打來,劉冬直接跟著搖晃的支架一起掉進了水裡。
他猛然喝了好幾口水,魂都飛到了天外,被救生員撈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驚魂未定。
劉冬渾身濕透,因為救生員多,他被救起來得非常及時,也沒其他的外傷,但膽早就被嚇破了,結結巴巴哆哆嗦嗦地問∶怎,怎麼回事?!
有個聲音道∶支架不穩吧。
支架…….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劉冬猛然抬頭,就對上了雲棉似笑非笑的眼睛。
雲棉裹著羽絨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沒事吧?
劉冬搖頭∶沒,沒事。
還好我們救生員多。雲棉說,不然要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的,可不太好。
是,是啊。
雲棉笑∶也幸好拍攝順利,不然耽誤了影響可就太大了,畢竟馬上就要決賽了。
劉冬身體都在打顫,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什麼的,他被雲棉笑得有點心涼,這話也沒有接。
雲棉看著他,接下來的話卻是問彆人的∶看了支架了嗎?怎麼會出問題?
一旁早就知道內情的導演∶被人動了手腳,昨晚放道具的那個臨時倉庫裡是有監控的,已經讓人去查了。
劉冬一下子抬起頭來∶倉庫?不是車上…
他記得道具都是放在車上的,不然他怎麼會動手腳?
導演奇怪道∶你不是道具組的人,昨天合組分開走的,你怎麼知道是在車上?
劉冬∶.
一時說漏嘴了。
他沒辦法,隻好掩飾道∶我,我猜的。
雲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猜的還挺準。
對了。雲棉說,你掉進海裡以後,手機現在已經壞了,鄧臨之聯係不到你,所以聯係了黎正。
劉冬臉色驟變,驚恐地看著雲棉。
雲棉依舊笑著∶不巧的是,那會兒我經紀人正在跟黎正喝咖啡,你猜怎麼著?
劉冬這會兒掉進海裡,又被這麼多人一言一語地套話,腦子早就亂了,如果雲棉是在騙自己,她怎麼會知道黎正,明明進攝製組的那個身份證是假的?!她又怎麼知道鄧臨之。
劉冬根本就思考不過來。
雲棉又道∶他問你,支架的事換得怎麼樣了,成功了沒有,我們拍得順不順利?
一個個的問題砸過來,劉冬已經麵無血色,他嘴唇被凍得泛青∶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麼?
劉冬∶支架是我換的?
知道。雲棉說,但不知道你換的是支架。
她笑笑∶所以昨天我們的道具全都換成了全新的。
劉冬∶你怎麼,這麼短的時間…
雲棉微微彎腰,垂眸道∶沒聽到他們叫我什麼嗎?棉皇。''
她勾唇∶棉皇,是無所不能的。
劉冬想起自己掉進海裡的事∶那我怎麼會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