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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一個小廝跌跌撞撞的向著身前一襲白袍的男子跑了過去,他一邊跑著一邊拿著不知從哪個姑娘手裡順來的小手絹揮舞,“爺,爺,爺!來了,來了,馬上就來了!”
已是暮色四合,此刻這道尖細又女性化的聲音在空曠的官道上響起,顯得空蕩又驚悚。
誰料白袍男子似是習以為常,他淡定的點了點頭,隨後揮手示意小廝先躲到一邊去。
男子把自己搭在胳膊上的披風拿了下來,思考了良久。
這披風可是跟隨了他一個多月了,都說之間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可他,卻是放不下這個舊人,哦不,舊披風的。
何況這披風如今還是被他照料的極好,當初為了買這個披風,他站在洛城的裁縫店裡,和老板娘砍價砍了一天,這是他砍過最長的價,買過最貴的衣,這讓他可如何舍得啊!
“小白……”男人眼角含淚,緊抿唇瓣,一副堅韌不拔的樣子。
終於,一旁的小廝實在看不下去了,“老爺,你倒是快點啊,林大人他們馬上就來了!”
也不怪小廝難受,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就花了一兩銀子不到買下來的鵝毛披風,有啥好舍不得的。
男人一臉幽怨的看了眼自家小廝,一副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
“老爺,想想將來,想想日後的吃穿用度!”
聽罷小廝的話,男人眼中忽然崩出一股莫名的光芒,隨後一臉心疼的把披風小心翼翼的鋪到了地上。
馬蹄聲越來越近,白袍男子的衣擺被夜風吹的颯颯發響,在離馬匹還有百米的距離時,他大義凜然的一揮衣擺,伴隨著一聲“哎呦喂~”,整個人旋轉了一圈才鏘鏘倒到了白色的披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