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皎沒有說話,而是先伸手將床頭的台燈給打開了。
不是很亮,不會讓人覺得刺眼的柔和光芒瞬間就灑滿了整個房間,仿佛給人鍍上了一層金色,讓人看不清晰,就連輪廓都模糊了。
嘖。
明天是不是要把這台燈換掉啊?
五條悟心裡嘀咕著,然後再次吸溜著手中的棒棒糖。
“晚上吃糖容易蛀牙。”
“不會,放心啦,老子怎麼可能會蛀牙,我有無下限!”
所以這個糖根本就沒有碰到牙齒。
阿皎:“……”
無下限不是給你這麼用的。
算了。
阿皎沒有試圖坐起來,依舊窩在溫暖的被窩中,隻露出一顆腦袋。
這個季節溫度已經很高,可以穿夏裝了,但是阿皎不行,他很冷,似乎身上的寒氣一直無法驅逐般。
好在等到下一個世界估計就不會這樣了。
這種充滿詛咒力量的世界對他這樣的人真的非常不友好。
看著還在等待自己回答的五條悟,阿皎彎起眼睛笑了笑,聲音很輕,帶著一種古怪的味道,“悟,你們就這麼確定,我是一個好人嗎?”
要論黑泥,還真沒幾個人比得過太宰治,而阿皎接觸過的太宰治一個是首領宰,一個是還在港口Mafia,最黑泥的黑時宰。
並且,這倆當初試探他的時候,看上去一個比一個扭曲。
這也就代表著……很好學。
不求學到一百分,學個一分,也夠應付了,他當初就學著黑時宰的樣子嚇唬過變小的工藤新一,把他都嚇變色了。
五條悟呲溜棒棒糖的動作停了下來。
阿皎明明在笑,臉上的笑容標準得很,可那雙眼睛卻讓人覺得恐懼,不是殺意不是惡意,什麼都不是,可就是讓人心中有些不安。
五條悟看著昏黃台燈下的側臉,心中驀地出現了不是很好的感覺。
這樣的傑……
阿皎的嘴角依舊彎著,目光沉沉地看著十六歲的未成年五條悟,“悟不是想知道我身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厲害的詛咒嗎?你覺得會是什麼?你覺得,我做了什麼,才能被這樣詛咒?”
一連三個問題,徹底問住了五條悟。
他想起自己之前隨口說的話——大傑這是做了什麼缺德事情才能被這樣詛咒啊?
該不會,一語中的了吧?
不,也不對,他能感覺到,大傑平時那種溫和無害不是假的,尤其是對隔壁那個伏黑家的小孩。
甚至到他們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都沒見他生氣,之前被他折騰也一直沒有生氣,當時他還懊惱了很久,特彆想要刺激他,看到他更加鮮活的模樣。
但是白天學校事件,他確實感覺到了大傑的憤怒。
這也是五條悟對阿皎沒有多少防備的原因。
至少他在眼中真的是無害的。
但是這一刻,他突然不是那麼確定了。
他想起,硝子剛發現大傑身體問題的時候,問了他一句話,如果傑叛逃了,他會不會追殺他?
他們之前不是就已經知道,大傑肯定是做了什麼觸及底線的事情,所以才會被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追殺的嗎?否則的話,即使是叛逃,那個自己也不會去追殺大傑的。
可五條悟就是沒辦法真的提起戒備。
直到這一刻。
“我和傑最終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隻不過用了不同的方式罷了。”五條悟站起來,臉上那種吊兒郎當已經沒了,沉沉地看著阿皎,“現在可以說說,你到底做了什麼嗎?”
“不要隻是隨便幾句話敷衍過去,老子可是六眼,真要想做什麼,你身上的詛咒根本沒辦法,這裡是我家,你跑不掉。”
必須得問清楚了。
為了救一些人,導致另外一些存在的滅亡。
那到底是什麼?
既然稱呼為另一外一些存在,那應該就不是人類了,否則的話應該會說“導致另外一些人的死亡”。
阿皎顯然也知道五條悟在想什麼,於是繼續笑著詢問五條悟,“你怎麼確定,我那句話是真話的?”
五條悟:“……”
你特麼還能不能好了?還能不能有一句真話?
“悟,這麼確定我是一個好人嗎?”
五條悟有點心累,從來都是他讓彆人心累,但這一次,他真的有點心累了。
“你似乎一直在將我往你是一個惡人上引導啊。”輕哼了一聲,五條悟抬了抬下巴,腳直接搭在床邊,像一隻高傲的貓咪,“我看上去有那麼蠢嗎?”
“再說了,不管你做了什麼,另一個世界的老子可以阻止你,沒道理老子還不如他!”
畢竟,大傑所做的事情可是被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給阻止了,根本就沒有成功,所以如果他真的要做什麼,自己肯定可以阻止。
“就算都是五條悟,老子也是最強的!”
“是嗎。”阿皎的目光緩和了下來,下一刻詛咒飛出,直接將五條悟掀翻了,緊接著房門在五條悟麵前被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