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也不清楚。
【我在這些世界做任務,慢慢洗去原本世界的痕跡,等到我徹底洗去所有那個世界的痕跡,我就徹底和那個世界無關,徹底成了這個世界的人了,那些東西自然就不會再給我壓力。】阿皎沒有先去解釋自己想要乾什麼,而是說著自己的考量,【詛咒是那個世界給我的,那份喜愛同樣屬於那邊的世界。】
他落到這個世界,察覺到這個世界的問題,當時他就在考慮解決的辦法,而那個辦法聽上去可行性還非常高。
他知道,自己不解釋清楚的話,祂不會接受。
祂作為世界意識,如果小世界滅亡了,祂會有感覺嗎?
會有的,很疼啊。
在阿皎看來,這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這是一場世界與世界的碰撞。
這個世界有負麵情緒誕生的咒靈,卻沒有正麵情緒誕生的另一種存在——另一種本該與咒靈互相平衡的存在。
相當於,咒靈沒有天敵。
外來入侵物種為什麼可怕,為什麼會破壞平衡?
因為沒有天敵。
詛咒不是外來入侵物種,但卻可以這麼理解,因為它們同樣沒有天敵啊。
想要促進誕生從正麵情緒中出現的存在,需要的自然是一個世界的正麵情緒,就如同,詛咒這種存在,其實是世界的惡意一般。
巧了不是,阿皎身上就有。
他是被那兩個世界喜愛的,祝福的。
如果將那份喜愛分離出來,會不會誕生另一種與詛咒相似的存在?
【萬一情況更嚴重了呢?】
祂怕疼,但是祂更加擔心阿皎的情況。
【我雖然運氣一直很差,但是關鍵時刻運氣還是很好的,不會更嚴重的,我的猜測不會出問題,所以不但不會更加嚴重,或許還能讓我更加輕鬆一點。】
祂從來不會懷疑阿皎的腦子,隻有一種情況。
那就是在關於阿皎自己的事情上。
祂太了解阿皎這個人了。
他喜歡把自己放上棋盤。
這個人有著該死的善心,利益得失,想得太過透徹。
【而且,就算會變得嚴重……】阿皎說到這裡笑了一下,詢問祂,【你覺得,值得嗎?即使會變得嚴重,但是並不會影響到我的生命,隻是看上去會辛苦那麼一點而已,可換來的卻是這個世界的未來,你覺得值不值?這是我賺了啊。】
【不一樣,我當初和你說好了,帶著你當各個小世界的錨點,穩定小世界,可其他的並不是你的責任,你不要總是去背著不屬於你的責任。】
祂不關心這個世界嗎?知道這個世界在走向滅亡,祂也擔心得很,可這卻不是祂會犧牲阿皎的理由。
這個世界原本也和阿皎無關的。
他隻是一個過客罷了。
【你說的對,這並不是我的責任,我也不是爛好心,這不是恰好遇上了嗎?隻是順手罷了,而且,我喜歡這個世界的人。】
他隻是,不想這個世界那些還沒有長大的孩子,也如同他自己世界的那些孩子一樣,早早地麵對災厄,嘗儘了生存的艱難,在還懵懂的時候就過早地離開了。
小孩子就應該在安全的環境中好好長大啊,等到成為了大人,就去為下一代的孩子撐起一個安全的環境。
這是傳承。
阿皎說服不了祂,就像是祂說服不了阿皎一樣。
【你總是這樣……】
腦海中的童音開始帶上了哭腔,阿皎一聽這聲音就無奈了。
他最怕這個了。
但他清楚,他這時候妥協了,未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還會有更多的哭聲,即使他那時候已經看不到了,可他知道會發生的,既然可以避免,為什麼要躲避?
他不是剛好有辦法可以試試?
【彆哭了,我們得出發了。】
正在嗚嗚噫的祂一聽這話立刻就停了下來,一時間居然有些迷茫,【去哪裡?】
【離開這裡。】
再不走的話,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聊完了該回來了。
而一旦夜蛾正道回來,阿皎可能還真的走不掉,除非和夜蛾正道動手。
他確實不介意被看住,但不能是這個時候,他需要去找五條悟還有夏油傑。
不看著的話放心不下,這兩天就是天內理子的死亡時間了,這種時候肯定不能出差錯,要不然說什麼都沒用了。
伏黑甚爾不是現在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可以對付的,五條悟確實在這一次覺醒了反轉術式,成功反殺伏黑甚爾,可那時候,天內理子已經去世了。
已經去世了。
什麼都遲了。
想到過馬路時推著自己過去,提到蛋糕目光閃亮亮的天內理子,阿皎忍不住笑了笑。
“哥哥,你要去哪裡?”
剛控製輪椅走到門口,阿皎就看到之前救下來的兩個小孩。
阿皎:“……”
我能說,我要偷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