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壓力越來越大了,阿皎都有些擔心自己也會像羂索一樣被壓成紙片兒。
【六天,隻剩下六天了。】祂在阿皎腦海中急得團團轉,但這件事祂完全插不上手,隻能靠阿皎自己來麵對這詛咒的力量。
這是屬於阿皎一個人的戰爭,與這個世界的任何人,任何事情都無關。
在外麵的話,祂還能強化馬甲來幫助阿皎抵抗,但是在這個詛咒內部不一樣。
就算是祂也無法插手。
【很快了。】
如果不是詛咒力量在這個世界被翻倍了,阿皎不至於被壓得不能動,應該就是和在本丸的時候差不多,等回到本丸就會好很多了。
知道阿皎在安慰自己,祂卻完全無法放下心來,沒有了那份力量,回到本丸後真的會好很多嗎?
阿皎剛想笑笑,身上壓力再次一重,頓時悶哼了一聲,所有聲音都咽了回去。
“……喂。”
伏黑甚爾同樣感覺到了壓力變強了,看向阿皎,有些意外,隨後有些遲疑。
雖然他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看在這家夥給惠專門做糖的份上吧。
“嗯?”阿皎沒動,隻是轉動著眼睛看向出聲的伏黑甚爾。
他能感覺伏黑甚爾的聲音似乎是擠出來的,一看就知道他身上的壓力也不小。
伏黑甚爾:“……”
要不你還是彆說了,我就是想說你流鼻血了。
結果你這一開口,何止是鼻血啊,一開口嘴巴裡的血就跟不要錢似的。
見伏黑甚爾不說話,阿皎也不問了,壓住了打哈欠的動作,眼角也有些濕潤,明顯因為哈欠被壓了回去導致分泌生理鹽水了。
可在伏黑甚爾和兩麵宿儺眼中,就是他最開始鼻子開始流血,隨後口中開始吐血,最後眼睛和耳朵也開始往外麵流。
阿皎一開始確實沒察覺到,以為自己流眼淚了,可後來就察覺到了。
口中有血,他最開始還以為那血腥味都是口中的。
【……我這算不算七竅流血?】
注意到自己的情況,阿皎忍不住在腦海中對祂調笑。
祂噎了一下,頓時更著急了,【都這種時候了,你能不能不要開玩笑了?不要用這樣輕鬆有趣的語氣說著這麼可怕的事情啊QAQ】
【沒事的,我感覺還好。】
阿皎眨眨眼,聽話地不再說了。
“喂,小子,你要死了哦。”
兩麵宿儺雙手撐在地麵,慢慢坐了起來,饒是阿皎也不得不讚歎一句不愧是千年前的強者詛咒之王,羂索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阿皎並不想說話,開口很難,但兩麵宿儺這話又不得不回答。
他可不想等到將來兩麵宿儺離開這裡,遇到夏油傑還有五條悟他們張口亂說,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我死不了的,你太小看我了,時間快要到了,我要回去了,這個世界察覺到我不是這裡的人,在排斥了。”
——所以看上去才這麼嚴重。
“是嗎。”
兩麵宿儺不置可否,阿皎也不清楚他到底信了沒有,但他確實要到回去的時間了,這話他可沒有騙兩麵宿儺。
“而且,我還要帶著剩下的一半回去,我怎麼可能為了這邊的世界,選擇犧牲我那邊的世界,這裡又不屬於我。”
——所以啊,從這裡也能看出來,我不可能會死,至少不可能會死在這裡,否則的話,“夏油傑”這個身份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做?
努力了一把,拯救了其他的世界,自己的世界反而不管了?
這算什麼?
來搞笑的嗎?
模模糊糊陷入昏迷,阿皎仿佛聽到兩麵宿儺說了什麼,不過卻沒有聽清楚,意識就黑了下來,徹底進入了夢鄉。
……反正,應該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旁邊的伏黑甚爾和被壓得喘不過氣的羂索卻都聽到了兩麵宿儺的最後一句話。
“小子,壓根不存在什麼世界之心吧?你才是轉化的容器。”
如果阿皎聽到了,他必然會反駁,然而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有人和他說什麼,就連祂都忙著關心他,並沒有注意兩麵宿儺的話。
——你才是你口中促進另一個種族誕生最重要的容器,而不是那什麼世界之心。
所謂世界之心,壓根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