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讀世界的時間可以無限拉長,外麵不過眨眼之間而已,所以阿皎並不擔心被藏在暗處的暗部發現不對,對他們來說,不管他和宇智波佐助在這裡待了多久,都隻相當於對視了一眼。
阿皎隻是個普通人,而宇智波佐助雖然是宇智波,但年紀還小,還沒有開眼。
——至少暗部不知道宇智波佐助已經開眼了,目前除了宇智波鼬和阿皎,大概也沒人知道這件事,宇智波佐助自己也不清楚。
阿皎一直摟著小團扇,看著他將臉埋在自己懷裡哭,一聲不吭,等著小團扇發泄完了再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的哭聲終於慢慢消失了。
宇智波佐助有些狼狽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宇智波。
他不認識這個人,但是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和外麵看到的不一樣,應該是做了偽裝。
而且……
這是月讀空間。
宇智波佐助年紀還小,但是有些族內的常識他卻很清楚,比如說每一個宇智波的萬花筒寫輪眼開啟了以後,其功能都不同,很少會有一樣的萬花筒。
如果有,那麼互相之間肯定有聯係。
而宇智波鼬的萬花筒,就有月讀。
可眼前這個人不是宇智波鼬。
這一點宇智波佐助可以確定。
此時冷靜了下來,小團扇有些窘迫和不好意思,不過比起不好意思,他更加在意阿皎的存在,手還沒有從他身上鬆開,儘管已經沒有再抱著阿皎的腰了,不過手上依舊牽著他的衣服。
“你是誰?是那個男人讓你來殺我的嗎?”
那個男人,宇智波鼬。
以測試自己器量為理由,殺了全族的人。
放過他的理由是他太弱小了,不值得他動手。
“如果我說是,你會害怕嗎?”
阿皎沒有否定,而是反問了一句。
實話說,身上帶著枷鎖感覺不太好,沒有了馬甲的抵禦,他在這個地方的感覺反而比外麵更加沉重。
這一次和以往不一樣。
對他來說,這一次的馬甲相當於他的鎧甲,進入月讀空間就相當於將鎧甲脫了。
見小團扇低著頭不回答,阿皎就順勢坐了下來。
——不好意思,站著真的有點累人。
“如果我說,我確實是來殺你的,你會害怕嗎?”
【阿皎,你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測試一下,我要確定點事情。】
阿皎在腦海中回複祂,同樣等著宇智波佐助的答案。
害怕嗎?
宇智波佐助有些麻木地發現,他並不害怕。
不但不覺得害怕,甚至還有一些期待。
他知道,阿皎不是宇智波鼬,或許和宇智波鼬有關,但他不是滅了宇智波族的那個人。
所以他實話實說了。
在月讀空間,他想要說謊會立刻被察覺到。
“能見到爸爸媽媽嗎?”
我想他們了。
阿皎沉沉地看著宇智波佐助,隨後捂住胸口身體往後一趟。
——生無可戀.jpg
他就知道事情不太妙。
他問這話,純粹是想要看看小團扇此時的心理狀況而已,現在看來,問題挺大的,不過這其實也正常。
這麼小的孩子,目睹全族被滅,滅族的人還是自己的親兄長,心理沒有問題才奇怪。
而且現在這個時候,對宇智波佐助來說,這個世界沒有牽掛,唯一的牽掛就隻有仇恨,也許在幾年後,他會慢慢有了同伴,與這個世界的聯係又會變多,但是至少目前來看,除了仇恨,他跟這個世界居然已經完全沒有聯係了。
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孤獨可以殺死一個堅強的人。
更何況小團扇還隻有七歲,還沒那麼堅強。
他不知道原本命運線中的宇智波佐助是怎麼撐過來的,但那絕對不是一個美妙的過程。
然而阿皎的動作嚇了宇智波佐助一跳,“……你怎麼了?我什麼都沒有乾。”
“是你要殺我,不是我要殺你,你不要死……”說著,聲音再次帶上了哭腔。
因為剛才哭得有些久,他的嗓子有些沙啞,此時要哭不哭地蹲在阿皎旁邊,“你要死也先把我殺了,讓我去找爸爸媽媽啊。”
阿皎突然伸手環住蹲在那裡的小團扇,雙臂用力將他抱在懷裡,下巴抵在小團扇的發頂,輕輕蹭了蹭,“要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來殺你的。”
也許在外人麵前,如今的小團扇是安靜孤僻的宇智波遺孤,但是在阿皎這個“自己人”麵前,他就隻是從前那個孩子而已。
小團扇沒有吭聲。
“佐助啊,我帶你去見其他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