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心道, 我的光陰寶貴, 你的就不寶貴了?但見裴九信誓旦旦的樣子, 儼然是篤定若能再給她一次機會, 她定能嫁給時陌。
這般自信……長歌也是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 若是打擊, 反倒像是她殘忍了……
終究是少女懷春吧。
“那就待日子出來再說吧。”她懶洋洋道。
裴九眸底大亮, 當即感激涕零地朝長歌磕了個頭,大聲道:“多謝郡主成全!”
長歌:“……”
真是自信得好可愛。
裴九離去後, 時陌緩緩自屏風後走出, 一雙黑眸不帶情緒地看著她:“彆的女子對我有非分之想, 你倒是會看熱鬨。”
長歌無辜地眨了眨眼:“那你倒教一教我, 我該怎麼辦啊?”
剛剛才哭那麼大聲,總不能當場打臉說我其實很願意嫁就不用你犧牲自己來救我了吧?
“真要我教你?”男人濃眉微挑, 露出一絲邪氣。
長歌微怔, 已經見得他大步走來,眼前陰影落下, 他的唇舌又一次霸占了她。
他將她輕輕一推,她便倒在了床上, 方便他壓著她肆意親吻。
長歌被他吻得有些意亂情迷,不禁抬臂環住他的脖子。
她聽見他啞聲問:“我是你的男人,旁人若是覬覦, 你說你該怎麼辦?”
長歌此時腦子裡迷迷糊糊的,輕輕閉著眼睛,無暇出聲。
時陌不輕不重咬了她一口, 仿佛不甘心一般又問了一遍。
長歌覺得這個人可真討厭,這種時候,她一點都不想說話,為什麼還要一直問她……
偏偏他執著得很。
好吧,長歌隻好軟著嗓子出聲:“你是我的,誰也不許覬覦,誰要是覬覦,要是……我就將她打出去,打服為止……”
打服是不可能的,不過胡說八道哄一哄他,卻聽見他在耳邊輕笑一聲,低醇好聽,極為受用的樣子。
……
時陌帶著禮物過來,在慕家流連了半個時辰左右,臨去前對長歌道:“我回去準備聘禮了。”
長歌笑道:“日子都沒選出來呢,你是不是太著急了些?”
時陌聞言挑眉:“我早前對你說的,你我婚期定在五月初三,想來你是全沒放在心上了?”
長歌:“……”
那時候的局麵,兩人根本無望光明正大在一起,要她怎麼放在心上?
他一本正經和她說五月初三是個吉日,要以最繁複之禮將她迎娶、要普天同慶她嫁他為妃時,她的心情大約就如同方才看著裴九……覺得他真是自信得好可愛。
誰想他並不隻是說來哄哄她的,他步步為營、運籌帷幄,短短時日便真的走到了這一步,掙下了這番局麵。
不過話說來,裴九固然天真,但她口中的何家確然不簡單,長歌連忙正色道:“欽天監那裡你可有應對?”
時陌哂笑一聲:“這世上,有的人需以武力對付,有的人需以計謀較量,但這兩類人其實不過是極少數,大部分的人都是可以用銀子擺平的。能用銀子解決的障礙,連障礙都算不上。”
長歌看著他眉眼間的胸有成竹之色,仿佛又看到了前世那個睥睨天下的九五至尊、天下之主,想到這個人剛才還像個孩子一樣執拗地對她說他是她的男人,心中既無比驕傲又無比滿足,不禁跟著笑了,眸光湛湛地看著他。
他亦看著她,對她道:“五月初三,我來娶你。”
長歌含笑點頭。
好,我等你。
……
欽天監隔了兩日便將秦王大婚的日子算了出來,上呈懿和帝,言五月初三與秦王和秦王妃生辰最是相合,是個千載難逢的大吉日。
懿和帝看後當即就將日子定了下來,便是一個多月後的五月初三日,行嫁娶之禮,將長歌娶進皇家。